刘承接过符:“你不是有阴阳眼么?开眼瞧瞧不就完事了,还费这周章”。
我回道:“你以为阴阳眼什么货色都能看到啊?我这眼又不是先天眼,有些道行的角色若不想被你看见,你照样什么都看不见。别磨蹭了,准备好了就出发,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到了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就什么也别想干了”。
贴好符,刘承推开院门道:“我们这是要去哪?总不会是满村找吧”?
我关上门,走在他前面:“当然不是,去村口大柳树”。
刘承紧随其后:“大柳树”?
“你没听见王勇说这动静源于村口柳树吗?柳树属阴,书中有云:‘灵寄柳,唯养也;精附柳,唯修也’,我猜这柳树便是那母女两栖身之所。”我道。
刘承:“哦……原来如此。唉!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捉小鬼呢”?
我没好气道:“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一会就知道了”!
月色当头,离子时还剩一个时辰,整个村庄被月色照得白漆漆的一片,像似披了一层寒霜,显得格外幽静。除了我俩的脚步声,就剩蛐蛐与夜鸟的叫声在山间嘈杂地响荡。若不是有鬼物作乱,我还真有心停下来观品观品这处月下佳境。
走了一会,刘承道:“刚才王勇说的那事,我感觉有点太玄乎了。你说几万人的兵马怎么可能就被那么一个什么破阵给灭了,还有墓主渡劫成仙,这不扯淡么”?
“有些事情的真像世人永远可能都不会知道,但人们总是喜欢扭曲真像,用自己的愚昧去总结自身已知的世间,懂了吗?”我答道。
不懂。
真是对牛弹琴!就是我也不相信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分析整个事件的?”刘承问道。
我认为谬言之处有这么几点:其一,元军被灭。那“八门阵”只是一门普通的军阵,根本没那么神奇,而是借助这险要山势做伏,将元军引入埋伏圈将其一举歼灭。其二,众将士倒下。这种状况并非什么幽咒,应该是得了什么疾病。其三,尸魔修仙。这个我也觉得是扯淡。只是最后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师徒俩进墓的动机是什么,还有那大地动是怎么回事?
“听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你觉得那白衣人是什么来头?他做了什么使得这里闹得这么凶?”刘承不解道。
“来头?我觉得因该是江湖散派之徒,这厮能驱动鬼的怨力说明并非正派人士,只有呢些邪门歪道之人才会与妖邪打交道,至于他做了什么,你问我,我问谁?我想只有明天拜访拜访那个孙老才才能知道答案。”我道。
那么……
“嘘!别出声!”我做了一个手势,紧接着一把抓住刘承的手猫腰轻脚地离开此地,躲在了路边的树丛中。
刘承刚要欲言,我一手捂住了他的嘴,指向原来的位置……
只见两团白雾飘然而至同时气温骤降,其中一团渐渐演化出一颗人头,那是一颗女人的头颅,皮肤就像一张白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惨白渗人,它面如死灰,拖着长长头发和条状白雾四处寻找着什么,就像一条成了精的蛇四处游走;另一团白雾好像也寻找这什么,四处转来转去。它们找了一会儿,感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就飘走了。
过了许久刘承见没什么动静了,就问我们身上不是贴符了吗,怎么会把这对冤家给招过来。
“你那声音跟牛叫似得,一问问个没玩,那母女俩又不是聋子,不来才怪!”我没好气悄声地对他道。又道:“若不是我们身上的符起作用,咱们躲到天上都没用,一样会被发现,恶鬼这玩意对阴阳的感应力你根本想象不到”!
“好吧,我的错。不过你刚才也瞧见了,那母女俩真是一对好朋友,大的更是凶神恶煞,你如何捉住小的呢?”刘承道。
我看了一眼他,得意道:“呵呵,山人自有妙计!看我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你打算怎么做?
你觉得热不热?
听你这么一问我感受了一下还真觉得热!何故?
“你想想,符咒抑制你体内的阳气散发,时而久之因阳气淤积之故,你会越来越热。所以,我现在要抽走你体内的阳气,以此气做饵引小鬼上钩。去!到那边河水里取一碗水。”说完我递给他我的铜碗。
刘承接过铜碗,贼贼地笑道:“师哥,若一直不取掉这符,人会变成什么样”?
我也坏坏地回道:“我也没试过,挺好奇。要不今晚不捉鬼了,你的符我也不取了,看看你明天会变成什么样,猪烤熟了是古铜色,人呢我还真没见过”。
啊?别啊!
那就快去取水!
只见他头也不回地拿着碗去河边取水,转头之际嘴里好像在嘀咕什么,应该除了骂我还是在骂我。
在他取水之际,我准备了纸人、毛笔、朱砂和针。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见到我准备了这些东西,显得有些不解,笑道:“师哥,你还什么东西都有啊,连这针都是平日随身带着?”
“我这个人吶,总有危机感,有钱的时候穿新衣,没钱的时候你就得缝缝补补,不过现在要抓紧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就子时了,快照我说的做。”我道。
我递给他针,让他扎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纸人上,我接过血染的纸人然后丢进铜碗的水里。
解开你的衣衫。
干嘛?你想图谋不轨?
少废话快解!
我拿起染了朱砂的毛笔,扎破自己手指在笔头上沾了自己的血,忍住了将他踢下河命他洗澡的冲动,在丹田处勾画了道镜符,在他身体的灵墟和神庭二穴处点上朱砂。
“取下你的铜簪,一头捏住,另一头放进有纸人水碗里,然后你闭上眼睛想象你就是那纸人在碗里游泳。”我道。
刘承照做,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他浑身开始打颤,他道:“师哥,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赶快松开铜簪,你丫的不要命了?差不多就行了,还真想吧自己冻成冰棍?”我道。
刘承松开手战战兢兢地道:“你又没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松开”。
“哦,好像也是哦,不过辛亏朱砂护住了心脉没出什么事情。”我道。
与此同时,这碗水开始冒气,感觉快要沸腾样子。
刘承见状:“这碗水怎么了,发春了”?
“发个蛋蛋!要发春也是你发!这碗水里全是你身上的阳气,全身的阳气都在这一小碗水里,水不烧开才怪呢!”我道。
“那这么多阳气在这里沸腾,引来那对活宝怎么办?”刘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