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陨私打开门的时候绮正把棱架在吴念的脖子上,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比如逼吴念喝药什么的。但空气中药的糊了的味道中还夹杂着血腥味,这一点让他意识到事情要糟。
“敲晕。”绮明显是慌了,偏头看他到的时候眼睛亮起来,手上收了能力就往吴念后颈一敲,吴念整个人软下来。
崔螭冷着脸过去扶,吴念袖子上的血渍还没开始发黑,从地上的痕迹看出血量不算多,还好问题不大。安抚了绮几句,手上没闲着,直接把吴念左手的袖子扯下来,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小臂上全是疤,两人眉头都是一拧。
“有酒么?先凑合着消毒。”
“嗯,橱柜有,我去拿。”绮完全了解下来,动作里已经看不出慌乱。
“不用,你去找那两个医生要纱布,这边有我。”崔螭想了想,“让他们老实待着,别下来。”绮点点头,妖族和人鱼族对医疗的理解一直有很大分歧,治疗同一个人一定会吵起来,这个她一直知道。
崔螭先是用水大致清洗了一下伤口,血已经没有继续流了,也确定了伤口不深而且不致命,心彻底安了。不多久找到了酒,可惜是喝个几瓶不带醉的果酒,正嫌弃着,绮已经拿了酒精纱布站在门口。
能力这是帮大忙了。
消毒包扎,整个过程迅速顺畅。
“我把他弄上去,你乖乖等我下来。”崔螭对着绮笑了笑,拍拍肩膀,然后转头一脸不爽的掂量了一下吴念,虽然算高,但是挺轻的,直接用背的算了。
一脚踹开门,总觉得有一股无名火让自己想不管他的伤口直接把他甩床上摔死。
冷静冷静,床单不好洗。
折返楼下,绮是视线一直黏在身上。知道这孩子的性格,崔陨私主动开了口:“他没事了,只是小伤,放心吧。”
绮点点头,崔螭又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你把看到的和我说一下可以么?”
“可以……”绮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整理语言,想尽可能简洁的描述。和吴念在一起住久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吧,“我一开始在房间,因为闻到药糊了才出来的。出来刚好看见他捂着头自言自语……虽然刀就在他手边,但因为角度原因没看见,所以我没能完全阻止他。
他让我别管我没听,过了几十秒就一直在问我是谁,然后发疯一样抢刀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找了办法把他治住了。”
“不是发疯一样。”
“嗯?”
“是真疯。他应该是有病史的,看他手上那些疤啊……之前可能就是那样恢复理智的,”崔螭的脸冷着,和之前在花园一样是生气了,“胡闹。不是疯子怎么会这么胡闹!?”
绮说不出话来,慢慢低下头。虽说自己这么做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错,但谁都不能保证承受精神上的痛苦真的比捅一刀来的轻松。终归是自己没用,没什么办法也拿不定主意。
“你们在说什么?谁胡闹,怎么胡闹?”两人同时回头,吴念倚着门,似乎是脖子不太舒服,完全无视纱布就想抬起左手。突然感到一阵杀气,抬头发现源头是崔螭。瞄了一眼手,终于是发现纱布的存在,默默换成抬右手。
“你说谁胡闹,这里有人比你疯么?”崔螭的声音透着冰冷。
“没有没有,就我脑子有问题。”吴念坚信,有医德的医生对自己的看护对象发飙都是很可怕的。虽然吴念严格来说不算崔螭的病人,甚至崔螭不算是真正的医生。
“绮帮你卸了力道伤口还有那么深,今天那刀要真下去你就真的死了。”依旧充满怒气。
“发病我也是有原因的……这不那会儿刚知道又出事了么?”
“……”虽然很清楚被转移话题了,崔螭还是忍不住追问,“什么事,又有人死了?”
吴念点点头道:“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