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陨私问过莱特尸体冻在哪里之后径直找到了若曦，看对方一脸没睡好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怎么，被吴念附身了？”
“一边去。”若曦揉了一下眼睛，“你找我有事么？”
“找你去看尸体啊。”崔螭依着门，站姿不端，因为这点被师父骂过很多次，本以为他慢慢改了，现在看来只是在师父面前改了。
“我？”
“对啊，莱特叔不是说你有顶楼那几间房的钥匙么？”
若曦含糊的应了一声，心完全凉了。自己干的事父亲果然也发现了——如果自己不去，那股海腥味会直接暴露自己——那在爸爸眼里我和吴念就是一伙的了。
“你今天怪怪的。”
崔螭上手去摸若曦的额头，手被打开：“我没事，只是没睡好而已……倒是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啊？”
“哦？是这样吗，我不是每天都很开心么？”崔螭笑嘻嘻地勾着若曦肩膀往外走，心里却是一阵发虚：只是一个人说那是错觉，问题这是第二个了。
两人各怀心事走到顶楼，其中一间门沿上覆着一层霜花——如吴念所说，冻上了。若曦过去把冰融了一部分，绕是如此，门打开时的冷气还是让崔螭打了个颤。
进去随便看了几眼崔螭就摇着头往外退，若曦没反应过来，问他为什么。
“现在看我只会觉得他们是冻死的。”崔螭戳了一下最近一个的皮肤，硬邦邦的。
父亲当时选择这种保存方式应该只是想掩盖那个使者被被冰冻的事实，现在倒是来的干脆了。叹了口气跟上去：“现在怎么办？”
两人出了房门，崔螭就对着房间行了个没见过的礼，然后闭上眼，口里念了几句。半晌没反应，崔螭罕见的皱起眉小声嘀咕了两句，而后提高了音量：“没用了，葬了吧。”
“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们没有魂。”
“不是说魂魄会化鬼吗，没有魂魄很正常吧？”
“不到七日，本来是都能唤出来的。”崔螭先是思考，视线一转发现若曦额头有点冒汗，这小子有问题，“怎么了？”
若崔螭虽然只是自己的师兄，但却是自己一直以来最怕的人。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妖族过的，其间大祸小祸闯过不少，因为护短，所以都是他顶了罚。但他要严厉就真的狠的不行，比如在师父出去时自己弄死了师父养的几只兔子，因为看出来是故意的，所以那次足足被罚跪了三天，两个师父劝也没用。
不敢想象魂魄真的被唤出来会怎么样，当场杀了谢罪也不是不可能。心里慌得厉害，好在脑子还算清醒：“……师兄，你听说过有人可以把魂魄抽离么？”
崔陨私没有回答，还是盯着自己，完全不知道有没有瞒过去。最后他还是笑了，虽然笑的人心里有点发毛。
“不知道。”崔螭收回视线往楼下走，“下次死人我可以试试看。”
“真的还会死人？！”
“是啊。”崔螭说这话时已经消失在楼梯处，听上去有点心不在焉，若曦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跟上去。
“那，我回去了。”若曦克制住了逃走的冲动慢慢往房间走，漫长的一段路，末了回头看了一眼崔螭，他笑着向自己挥挥手，但没有转身离开，似乎是等着自己关门。
门关上的瞬间，崔螭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
“若曦啊，做错了事的时候就叫我‘师兄’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最好别被师兄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