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啊？”吴念顶着一头乱毛，来到书房，好像没睡醒的样子，实际上他应该睡的很好，黑眼圈已经褪的差不多了。
崔螭没说话，坐在桌子面前看着星相图，上面多了一些其他颜色的标记注释。吴念搬了个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盯着标示内容看了一会儿，“不妙。”
“你看懂了？”崔陨私满脸惊悚，一开始以为这人只是记住了图，毕竟一天参透星相这种事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吴念露出高深莫测的笑，道：“我看懂你的表情了。”
“……”
“活跃活跃气氛，”吴念一手托着腮，一手指着图上用几种颜色反复标记的位置，“这都是什么意思？”
崔螭思考了一下，单刀直入：“简单来说就是……死局。”
“所以人是必须杀咯？”
“目前来说，是的。”
“嗯。很好，很有效率，接下来你可以开始查死人的事了。”吴念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状态像一只迟暮的猫。
“我听莱特叔叔说，送你劝他先想想办法的。”
“不是你说的没办法么？”
“你也没想啊。”
“好好好，我想，”吴念双手坐直身子，眼神放空，崔螭无意间注意到吴念的手指会有规律地敲击他的膝盖，“既然是环境阴寒让魂魄化鬼，那这问题其实是出在环境上。那改变环境是不是可以……”
“不行，化鬼之后只能在阴寒之地长久存活。”
“你不是说她们分裂了么？”
“我说的是意识，实际上还是生死共通的一个整体。”
“好吧……那，靠外力分离可以么？或者有没有办法把鬼的性质压回去？”
“好像没有。”
“好了，我想过了，确实是没办法。”吴念摊摊手，又靠回去。
崔螭看着他的脸只能说是无奈，确实，妖族绝对是除鬼族自己以外最了解他们的种族，要真有办法也应该是自己想到才对。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吧，先别和莱特叔叔说。”
“行——”吴念笑着答应了。
“那么爽快？”
“那是，现在这事你负责，我养老。”
“你别再重复这个事情行嘛？我总感觉你很介意我卸你的权。”
“这个不行。必须撇开了，万一你查出来怀疑是我背后搞鬼怎么办？”
“你那么自信自己找到的就是真相？”
“我没有自信的资本么？”崔陨私陷入了沉思，这句话自己在听两个师父斗嘴的时候听到过无数次，区别只在于柳云轻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傲气。
“不和你纠结这个，”崔螭把星相图收起来，“你们查的过程和我说一遍。”
“不说。”
“……”
“我刚说了要撇开关系啊宝贝儿。”吴念隔着桌子拍了几下崔螭的脸，动作仿佛一个小流氓。看着崔陨私仿佛见鬼般的眼神，吴念也罕见的感到一丝尴尬。
“我不管那些，你给我说！”崔螭抱着手站起来，刻意拉开距离。
“行吧……”吴念想了想，难得没有敷衍，过程详细条理清晰，完全没有给崔螭提问的机会。
“尸体现在还能看吧？”
“没问题啊，肯定是冻起来保存的，但我不知道他们放哪儿。”吴念突然笑起来，“尸体你见得多，应该比那几个好一点儿。”
“？”
“之前说一起去看，结果真的只敢在一边看。”
“莱特叔叔也在？”
吴念点点头，憋着笑：“还有嘉吉尔，你第一天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大叔。”崔螭大概是想到了那个场面，手撑着桌子笑得不行，就差锤桌子了。
“好了，笑完了就去找莱特问，我安心养老。”吴念出门拐到厨房，崔陨私此时才闻到药的苦味，本想硬拉着吴念一起去，但考虑到他的情身体况还是选择让他休息。
“我知道，”崔螭想了想，把腰间的剑递给吴念，“拿着。”
“干什么的？”
“驱邪啊。”
“它能自己打架？”
“不能。”
吴念：“……”
崔螭：“但是能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