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螭愣了一下，转过头来一副见鬼的样子。吴念没管他，开门之后径直往书房走去，找好纸笔之后崔螭恰好带上门跟着过来。
“你没开玩笑吧？”星相图有多复杂自己很清楚，虽然不是没人可以记住的地步，但那些记住的人大多是占星占了大半辈子的。此时吴念已经把几颗主星标记出来，看样子确实是熟练的。
“你要哪颗星附近的？”
“天枢……”
“哦。”吴念思考了一会儿就动笔了，他的记忆方式非常特别，看上去毫无规律可言，但速度很快，完成之后又瞄了几眼当做检查，“行了。”
崔螭凑过去看，看看他又看看图，虽然自己不能画下来，但看到还是清楚对错的。
没有错误。
“你……真不是妖族的？”
“不是啊。”吴念站起来，把他按到座位上，“昨天晚上遇到点东西，就想看看那天是不是满月，然后请人帮我借了本书，发现还挺有意思的。”
“一天？！”
“不然要多久？”吴念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崔螭一边震惊居然有人觉得星相有趣，一边觉得这人应该是唯一可以气死自己那气人精师父的人，“我去睡了，以后辛苦你了。”
崔螭一瞬间觉得，吴念甩了包袱是高兴的。
而自己，马上要傻逼了。
，
吴念破天荒地哼着歌，打开房门，若曦看着自己。
“绮的房间在旁边，翻房间错现在改还来得及。”
“……”
吴念一摊手：“不开你玩笑了，说吧。”
“这也是你计划内的？”若曦的的话里透出愉悦，大概认为崔陨私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吴念的节奏。
“我说是你信么？”吴念笑了笑，若曦只觉得这种游刃有余的笑容让人恶心，“不信对吧，没关系，因为他来确实不在计划内，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现在案子不归你管了，你还要这么说？”
“不归我管又怎么样？反正他怎么查都是同样的结果，由谁来推动计划没那么重要。”
“你就这么自信？”
“对啊。”吴念摊摊手。
“你不怕我说出去么？”若曦看着他有恃无恐的笑容，被轻视的怒火烧起来。
“你要说早就说了，”吴念看着若曦的表情越来越不对，慢慢把笑容收起来，“小若曦，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说么？”
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说……
“有答案了？”
心里一阵茫然，实际上，自己有过很多机会，拆穿之后对绮不会有任何影响，罪都是吴念的。
罪，都是吴念的……么？
“饶了我……我求你饶了我……”极度的寒冷让人口齿不清，咒骂到讨饶到完全失去气息。
死亡过程比想象中有趣。
即便在记忆中观看第二次也是一样有趣。
“死了？”
记忆中的自己发出一串压抑的狂笑，冰霜散去。
这是……我的罪。
，
——“我不仅要把她拖进来，你也逃不了。”
，
吴念的眼神和当时一样，充满居高临下的怜悯。
“你就是个怪物。”
“相信我，”吴念的表情突然温和起来，轻轻拍了一下若曦的肩膀，仿佛亲呢的兄弟，“和你相比我不算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