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时候,枝头上的鸟儿就已经在开始鸣叫了,名安在这略显杂闹的鸟鸣声中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昨天刚搬进来的竹制小屋,名安有些迷糊的脑子渐渐清醒了过来。
想着昨天见到的书院院长,和被告知今天辰时就得到书院子甲班授课消息。名安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洗簌后,穿上白色长装,披散着头发。便顺着屋舍旁边的小径向书院走去。
清晨的时候,人总是异常的兴奋。书院里面的莘莘学子们此时也在热闹地凑在一起讨论着有趣的事儿。
“喂,你们听说没有,我们学院新来了一个女夫子哎,听说还很年轻呢!”不过是短短两天,名安在栖凤楼里面赢了司徒谬的事儿,连这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们都有所了解。
“我也听说了,是一个传授术数的夫子呢。”
“听说那个夫子轻轻松松就战胜了司徒大师呢,好像很厉害。”
“真的假的,不会吧?”
“……”
名安走在书院里的时候,既不是书院学子,也不是书院夫子的打扮引得路过的学子们纷纷侧目。
无视各位学子好奇打量的眼光,名安慢悠悠地顺着道路往前走,走了一会儿,才突然发现自个儿好像并不知道子甲班到底在哪儿,而且这路上也没个明确的路标。
于是名安极其淡定的拉住一位正打自己身边经过的男子,问道:“这位同学,你知道子甲班在哪儿吗?”
“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都没见过你。”东方蒙被猛然拉住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来看清名安后,好奇的问道。
“呃,是。我是新来的。所以你能告诉我子甲班在哪吗?”新来的夫子,当然是新来的。
“子甲班?”东方蒙有些吃惊了。这桐硕书院的子甲班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这里面的人不仅全是达官贵族的嫡系子孙,而且个个都是家族之中比较受宠的人。
这丫头什么什么来历?居然是子甲班新收的学子,以前在帝都里也没见过啊!
“嗯。”
“碰巧了!我也是子甲班的,你待会儿跟着我,我带你去就行。我叫东方蒙,你叫我阿蒙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男子问道。
“私底下你叫我名安就行。”名安打量了东方蒙一番,英俊帅气的脸上挂着干净的笑,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明亮的桃花眼里笑意融融,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桐硕书院特有的蓝色学子长衫更是让他看起来刚毅中透着点斯文。
“名安?好名字!走,我带你到教舍去。”说完,东方蒙便并肩与名安行走在这个偌大的风景甚好的书院里面。
跟着东方蒙在书院里左拐右转走了一刻钟的功夫后,名安便看见一爿房舍整齐的列在眼前。
这一爿房舍前面种植这一大片挺拔翠绿的青竹,让整个环境看起来清雅宁静。
而在名安正打算进去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东方蒙惊呼道:“糟了,你怎么没穿学院配发的蓝色长衫,待会司徒老头儿看见了一定会难为你的。这样吧,你穿我的先进去坐下。”学院里面,不论男女,所穿的学子服饰均是一样的。
东方蒙话一说完,便将刚刚脱下的蓝色长衫递给名安,打算自己再去另外找一件。可就在他正打算转身跑开的时候却被名安一把拉住。
“放心吧!没事的。给,衣服还你,我先进去了。你自己也快点进来吧。”说完,名安便将手中的蓝色长衫还给了东方蒙,转身便顺着教舍外的长廊走去。
每间教舍的门口都挂有编号,而名安负责教授课程的子甲班则是在一片教舍的最前面。
东方蒙见状,立马追过去。在子甲班教舍门口追到名安,在教舍内众多学子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拉住她,说道:“你刚刚来,还不了解司徒老头儿的固执,叫你穿上你就穿上。”东方蒙说着便想把长衫给名安披上。
司徒谬在名安面前不拘小节,那是因为他将名安视为与自己有着同等地位的人,而他在这群学子面前,该讲的规矩却是一样都没有少过。
然而东方蒙却没想到名安轻柔却坚决地推开了他的手,“我不是学子,所以我不用穿这个。”
说完便再众多学子的注视下悠哉悠哉地向夫子授课的位置走去。
然后再慢悠悠地说道:“我叫名安,从今天开始将由我代替司徒大师为各位讲解术数。以后的日子里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原本还在吃惊名安既然不是学子为什么来这里的一群人在听到名安的自我介绍后,有些傻眼了。
这就是那个新来的术数夫子?
这未免也太年轻了一点吧!
“东方蒙,你该进教舍了。”趁着教舍里面的人还在惊呆状态中,名安好心地将还愣在教舍门口的东方蒙叫进教舍。
接着打断众人的惊呆,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各位在术数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大胆的提出来。我会将你们以往的疑惑一一解开后再开始传授新的东西。”
打名安进教舍后,教舍内就处于一种微妙的安静氛围,谁也没有出声,全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西席上那个看似慵懒无害的女子。
东方蒙在听到名安的提醒后,呆怔状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山坐着,还有些回不过神。他看着坐在西席上的名安,随意披散在脑后的长发,虽有一副比平常女子略显凌厉的眉眼,可是那一直微微勾着的唇角与眉眼间的笑意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一副慵懒无害的模样。
想起自己刚刚把她当成新入学的学子时的样子,东方蒙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呵呵”。
“东方蒙,你有什么问题吗?”在教舍安静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后。名安听见了东方蒙细微却清晰的笑声,便问道。
“啊?”被突然点到名字东方蒙还没反应过来便站了起来。看到周围同学望着自己的眼神,脸皮一向不薄的东方蒙也感到一阵赧然。
“对于术数上的,你有什么疑惑吗?”见东方蒙还呆呆地站在那,名安好心地提醒道。
听到这话,还处于赧然状态的东方蒙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说道:“有。”
“是什么,讲来听听。”
“是……是……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鶵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鶵各几何?”情急之下东方蒙慌乱地说道。可一看见周围同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再看着西席上蹙着眉头名安。东方蒙就后悔了。
他突然想起,这道术数题好像迄今为止还没人能解出来。
他好像无意之间给名安带来了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