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众击伤,那绿衣女子现在正可谓是称得上恼羞成怒。看着手腕上青肿的一块,那绿衣女子也不管掉落在地上的长鞭,径直高声呼道:“是何方宵小,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
听到这话,名安一阵无语。
别人暗中伤你算是背后偷袭,那你丫的刚在我背后抽我鞭子又算什么?
正待说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一苍老的声音。“今日我桐硕书院在这栖凤楼内举行学子选拔大赛,如果二位是来参加的,就请现在就进去;如果不是,那就请二位速速离开。”
闻言,名安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这栖凤楼的门口处此时正站着一位身着青衣,头发灰白的老翁,那老翁目光清冷,面色沉静,正冷冷地看着那绿衣女子。
听到这话,名安还以为那刁蛮女子会当场暴走,没想到却看到那女子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得,行为有礼地说道:“小女子殷萍,正来参加桐硕书院学子选拔大赛。适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夫子看在小女子年幼的份上,原谅则个。”
看着这青衣老翁,殷萍瞬间冷静了下来,背上甚至不由地出来一声冷汗。
说起来,名安的运气真不好。殷萍前一刻才被大皇子跟惊鸿的疯言疯语弄得怒火中烧,正没地发呢,后一刻就发现她在这儿栖凤楼门口站着,挡了自个的路。
于是殷萍的大小姐脾气彻底爆发了,二话不说,直接一鞭子挥了过去。
“嗯。”老者轻哼一声便算是作答,而后转身便走进这栖凤楼。看都没有再看两人一眼。
看着老者的背影,名安陷入沉思。一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嚣张跋扈的人,她的家世必然不会简单。可是这女的却对那个老头这般恭敬,难道说,在这个时代,教书先生的地位就这样的高?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这种贱民还想到桐硕书院进学不成,也不看自己那副德行?”老者走后,看见名安看着老者的背影沉默,殷萍便忍不住出口讽刺到。
若不是这个贱民,自己方才怎会在这个时候在这栖凤楼外动手,若是因此给书院夫子落下了不好的印象,那自己岂不……
想到种种后果,殷萍看名安的眼神都飞出小刀子了。
翻翻白眼,名安不做任何理会径直缓步走进栖凤楼。
“你。”名安的无视让殷萍感觉好像把力打在棉花似得。心中气愤到:你个贱民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否则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殷萍乃是邑国二品大员殷寒生的宝贝女儿,从小的娇生惯养让她娇蛮成性。又因为年幼时期便与邑国大皇子定下婚约,便让她从小便自觉高人一等。
名安此时的态度无疑是子在她怒火中烧的心头上撒了一桶油。
殷萍看着前面的身影,心里恶毒的想法一个一个地冒出来。
名安刚一进入栖凤楼,便立刻有青衣小厮迎了上来并给了她一块写有数字的小木牌,然后才把她带到大厅。
名安看着看着眼前的宽阔大厅,雕栏玉砌。大厅的中央有一个二、三十平米左右的圆台,圆台四周分别坐着四名夫子装扮的中年人,而其中一位居然还是一名面若冷霜的****。
整个大厅四周虽坐满了人,可是除了圆台正中有位女子正在抚琴的声音外,竟听不到其他半点声音,不见一丝喧哗。
不知不觉,台上女子已经弹完一曲,正怀抱着琴款步向圆台下走去。而刚刚在门口出现的老者此时正站在圆台中央。说道:“下一位,一千三百八十二号。”
名安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刚刚进来时一青衣小厮递给自己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一千三百八十三号的字样。也就是说,待现在台上的这人表演完后,就该自己上场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比较熟悉的嗓音。“小女子殷萍,今日便在各位夫子面前献丑了,还望各位夫子指点一二。”说完,便将手中所拿的短笛放于嘴边,开始吹奏。
不得不说,这殷萍虽然蛮横无理,可这短笛吹的确实不错,清脆悦耳,就好像是清晨山谷内初鸣的黄莺一般。
在经过了先前栖凤楼门口的那番状况跟店小二的态度之后,名安也算模模糊糊地知道这桐硕书院夫子与学子的的地位。
若是今日自己进了这桐硕书院,便可以有个安稳的落脚处,而后再做其他的打算。也算是个不错的法子。
一番思量之后,名安便开始具体琢磨待会究竟要表演什么了。
诗词歌赋什么的肯定不行,那玩意自从上大学开始就没碰过,除了些名句以外,都丢得差不多了。待会若是吟诗赋词一首,虽说可以一鸣惊人,但是以后呢?
至于琴棋书画,名安更是想都不敢想。
就在名安思索着待会上台要表演什么应付一下的时候,那殷萍已经结束了吹奏。台上老者正在唤道:“下一位,一千三百八十三号。”
名安正待上台,却听见一声满含讽刺意味的话从身侧传来。“看来这世上做白日梦的人,还真是存在啊?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就算好运通过那又怎样,这学院的束修可不低啊!”
听到这话,名安眯了眯眼。没有人可以容忍别人三番五次的恶意挑衅,忍你第一次可以当你无知,忍你第二次是我大度,若是忍你第三次,你还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既然做学生还要交学费,那姑娘我就不做学生了,姑娘我去做老师不就得了。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行,但是自己若是没记错的话,六艺中的“数”,好像是数学吧!
打定主意后,名安心中虽然不满,但面上却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色。悠哉悠哉地踏上圆台,慢步走到中央,高说道:“小女子名安,今日到这栖凤楼来并不是参加学子选拔大赛。而是来应征书院夫子一职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交头接耳之状随处可见,前一刻还安静的大厅内此时议论声沸沸扬扬,格外的热闹。
就在这时,圆台一方的长髯男子说道:“看姑娘年纪轻,竟有如此自信,十分难得。不知姑娘凭借什么来应征我桐硕书院夫子一职?”
男子的声音刚一响起,大厅内便再度安静了下来。
“不知先生以为,我应该凭借什么?”名安含笑地反问道:“亦或是我需要些什么?”
台下众人看着台上唇角微扬的白衣女子,突然觉得她即使这般狂傲也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只要姑娘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亦或是在六艺上能够击败我学院任何一位夫子,那姑娘便能成为我桐硕书院的传道夫子。”那中年长髯男子说道。“就是不知姑娘想挑战那一方面?”
名安听到这话,毫不迟疑道:“那就六艺中的数吧。”
“好,那就请姑娘稍等片刻。”说完,便对身侧的青衣小童说道:“去将楼上的司徒夫子请下来。”
没过多久,众人便看见一年约不惑,腰间挂有一把精致算盘的黑衣中年男子从楼梯处走来。大厅众人一见此人,倒吸冷气之声不绝于耳。
司徒谬,全天下公认的天下第一术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