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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六:果然在陈村!

“陈村果然是他们的据点!”

树荫底下的两个人异口同声,成梓喻的声音里带有些许惊讶,而朗靳廷声音里那满满的自信来不及掩饰便已经喷泄而出。

清市警局的地理位置简直是棒极了,坐落在清市中心,但可惜清市是个小城市,就算从朗靳廷城西的别墅一路塞车到清市的另一个边缘,也不过两个多小时。

等他们终于到达清市警局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是休息时间。成梓喻从敞篷车上走下来,习惯性地往办公室的窗口望去。那个不大的窗子,框住了室内忙忙碌碌的身影,他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宋致远脸上的表情,看似沉着冷静,其实心里已经着急万分。

他,是个好警察。

所有人都这么想,但只有宋致远自己心里认为,他其实还不够好,没有好到可以将所有人都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他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稍微有些责任心和正义感的普通人。

朗靳廷还在车上收拾着什么,成梓喻便顺便站在原地等着。突然间,他想起毕业那年,那个画面和现在都是多么相似!

成梓喻从警校毕业的那年,宋致远已经是“年轻有为”的代名词,毫无疑问地站在清市中心的警察局内,虽然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警察,却也知道什么叫做‘不努力就没结果’的道理。

那时候的成梓喻也是这样来找他,坐了久到已经忘记时间的公交车,站在警察局门前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穿了简单的T-shirt和球鞋,就像恰好需要到楼下超市采购的居家男人。

而宋致远也是一如往常地在不大的办公厅里,盯着白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冥思苦想着,脸上的沉静就像是山里的小溪流,平静而安然。

这是他工作时,专有的表情。

待到成梓喻大步跨入办公厅,并大声地喊了他的名字,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头,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在这一天,这一小时,这一分,这一秒,踏入办公厅的石铺地板似的。

“你来了。”语气里毫无起伏,安静至极,仿佛理所当然。也就是在那一刻间,成梓喻突然感受到小说里所描述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了。

所谓岁月静好,便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就在我身边;所谓现世安稳,也不过是你还在罢了。

“每天都对着,还看不够吗?”朗靳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目光,从车上跳了下来,说是收拾东西,只不过是拿文件的时候不经意瞥到他专注的神情,不忍心干扰了他泛滥的温柔罢了。

“谁让你收拾那么久!”成梓喻嗔了他一句,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继续往前走。球鞋摩擦着地板,在空荡的大厅内都是他的脚步声,仿佛在代替球鞋主人发表抗议。

“……”像我这么懂事的人,认识我是你三生有幸好吗?朗靳廷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十分不和谐地翻了个白眼,便迈开长腿,跟上他。

——

从陈村里找到的那匹狼,经朗靳廷做实验研究的申请,终于辗转地长眠于朗靳廷家后面的空地下,紧贴着北极的房间。

小哈总是时不时地往那片空地望去,远远地看着。狼是一种极有灵性的动物,像小哈这种罕见的北极狼尤甚,它犀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所以当朗靳廷走进房里,双眼却望向窗外的时候,它总能在合适的时间里走到玻璃前,隔着一层玻璃,贴着他垂下来的手。

白板上依旧贴着灰狼的照片,那是一具仿佛总透着苍凉气息的尸体,透过照片,一丝一寸地刺穿他的身体,直达神经中枢,让他忍不住眼睛酸楚。他回过神来,把那张照片扯下来,轻轻放在宋致远的桌子上。

迎着两人不解的目光,他撇撇嘴,“我心痛。”

俩人都知道他是搞狼群研究的,而整个清市能找到可以供作研究的狼只已经是很难,也就只当他惋惜了。

“你们看,在这几个地方,前几年连续地有几个婴儿失踪了,而且就在我公布‘狼人’存在可能的那一天,我们藏好的几百只小型摄像头拍摄到了这几个画面。”

几百只小型摄像头,分别被安置在路灯上方、房屋的缝隙中、大树的枝干上、山石的低处,以及草丛里。几百只摄像头,只能拍到那么几个画面,但就这几个画面,就足以让朗靳廷确定,灰狼出现在这里,理由充分。

成梓喻看着陈村的旅游地图,上面是各种游乐设施、景点的分布,但用红色线条标识出来的区域并不大,陈村位于清市与另一个城市的交界处,之间是几座大山,树木丛生的高山。

而地图上显示的,高山以外的那片很大的区域里,都用阴影直接掩盖住了。

“这地方这么大,如果做旅游开发,肯定很火。但他们不仅没有全部开发,而且开发的地方虽然很美,却没有多少游客,为什么?”

成梓喻眉宇微皱,好看的额头多了一分焦虑。

“因为开发不了。”宋致远很自然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额头,“我调查过了,原先他们也想要全部开发,但是上面不批准,这个地方太大,开发之前需要侦察,侦察需要人手,清市这么小,行不通。”

“这一个区域,原也应该成为旅游热点,但前几年网上有好几个帖子不停地在抹黑,再加上如今这么频繁的人口失踪……”

宋致远的两瓣唇一动一合,成梓喻看得有些入神。他心里很惊喜,他喜欢宋致远不经意地拍他的额,或者是摸摸他的脑袋,虽然这些动作宋致远也经常对宋弥深做,可在他心里却有不一样的感觉。

毕竟,喜欢一个人,他的一切不经意在你的眼里,都是浪漫的举动,仿佛天生就应该发生在你身上。

“……”朗靳廷冷着眼,两只手指微微地夹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瞧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心里忍不住想要给成梓喻一巴掌,戳着他的脑袋,大声吼:有喜欢的人很了不起吗?!很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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