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瑄强撑着身体倚桌而坐等待躺在床上的左幽醒来,似乎不论何种**,对武功高强的人作用都比较大。
“小姐。”左幽想动,却感觉身体软绵无力。
“别动。”万俟瑄走到床边坐下,“都是我不好。”
“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
“幽幽,你听好,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虽然万俟瑄还不是很了解齐辰凯的意图,但她可以感觉到齐辰凯似乎无意伤无辜的人,所以,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其他,她一定要让左幽活下去。
“小姐。”
“不要再浪费气力说话了。”万俟瑄顿了一下,“我也不会死。”她从来就是个不怕死的人,但她知道,这世上是有人真心不希望她死的。
房门被粗鲁地推开,车夫疾步步入:“万俟姑娘,我家主人在外等你。”
万俟瑄起身,但手却被左幽无力地拉住,她轻轻放下左幽的手,目光坚定的向她承诺:“我不会死,也会救你。”
“你找我是来通知我已想好如何处置我了吗?”才一出门,万俟瑄便见到齐辰凯的背影,语气也很自然的坚硬起来。
“啧啧,怎不见你对侍女如此说话?”齐辰凯惊于万俟瑄的态度转变之快,她总会给他带来许多惊讶的发现。
齐辰凯走近万俟瑄,扶住她摇摇欲倒的身体,万俟瑄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后便放弃了。
齐辰凯环住万俟瑄纤细的腰,隔着衣物感受到了她凸显的骨骼。她瘦得让人心疼。
“饿了吗?”
万俟瑄摇头。
“那么我们变来谈正事吧。”
万俟瑄不动,她知道自己没有反抗能力,也不能反抗。
“你与殷梓言是什么关系?”
“是兄妹。”万俟瑄恍然记起,三年前他曾拿着画像对着她仔细研究比照,然后确定她就是殷梓言的师妹。
“如果仅是是兄妹,你为何会舍命为他挡下暗器,他又为何在战场上舍命救你?”
万俟瑄很自然的不说话,一幕幕记忆重回她的脑海,可是任凭她如何分析这些记忆,她还是弄不懂殷梓言将她看作什么,他为了她可以拖延婚事,却说不喜欢她。
随接触不久,但从万俟瑄固执的眼神中,齐辰凯确定只要她不愿说,他就什么都问不出。
“那个被殷梓言接回府的**是什么人?”齐辰凯听说殷梓言大闹浣纱阁的消息后,便去打听那名叫牡丹的女子的身份,可是除了听说她才从江榆到京城不久外什么也没探到,他今日到丞相府前本来是打算暗中拜会一下牡丹,却看到万俟瑄从府中出来,然后他便改变了计划。
万俟瑄身体一颤,闭上了眼,不准备答话。
“你不舒服?”齐辰凯见万俟瑄将身体完全靠在了他身上,不免有些担心。
“我……”万俟瑄想说不用担心,但她的头脑已很不争气的失去了意识。
“喂,你怎么了!快去找大夫!”
蓄着长须的大夫为万俟瑄把完脉后连叹“奇哉”。
“大夫,她得了什么病?”齐辰凯原以为是自己将**的分量下多了,所以忙为万俟瑄服了解药,但她仍然昏迷不醒。
“尊夫人气虚血亏已久,能撑到现在实在是奇事!”
齐辰凯震惊,三年前她还在战场奋勇杀敌,怎么如今竟会气虚血亏!
“那……该怎么救?”
“老夫医术浅陋,是在无能为力,公子还是为尊夫人另找高明吧。”大夫收拾药箱忙离开,他只是一介市井小医,平日里也就治个头疼脑热的病以养家糊口,他可不敢胡乱给人治这等大病,若治好也就算了,一旦把人治死了,他还拿什么去养家糊口呢。
万俟瑄睫毛轻动,缓缓睁眼,她的严重映出模糊的影像,影像定格,她认出了收在她身边的人。齐辰凯站在床边看她,身材高大的他几乎挡住了她所有的目光。
“大夫来过了。”
“我知道。”万俟瑄早已清醒,只是她一直不愿睁开眼睛。
“我送你回去吧。”
“回哪里?”
“丞相府。”
“那你又何苦费尽心思将我掳来?”
“大夫说你的病需要名医诊治。”齐辰凯不理会万俟瑄语气中的讥讽,又道:“这里是武诏,殷梓言肯定比我有办法。”
“我死不了。”万俟瑄艰难地坐起,“我懂医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万俟瑄知道自己的任性导致自己得了厌食症,可是她不在乎,如同她一直重复的,死过一次的人便无所谓在不在乎了。
齐辰凯盯紧万俟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冷酷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呢!
齐辰凯转身,万俟瑄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她身体前倾险些扑到地上,幸好齐辰凯及时抱住了她。
“不要送我回去。”万俟瑄第一次用了恳求的语气同齐辰凯说话。
“好。”将万俟瑄重新安置回床后,齐辰凯轻轻回答。直觉告诉他,万俟瑄和殷梓言之间一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但是,你要同我回西戎。”
“西戎?”万俟瑄突然记起齐辰凯是西戎太子,“好,我同你去西戎。”西戎同样是万俟瑄不想去的地方,但如果二选一,她宁可去西戎。
“你先休息,我去安排一下,天黑便走。”
万俟瑄没有应声,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她需要环境清理自己的思绪。
“等一下。”万俟瑄在齐辰凯即将开门离开前突然睁开了眼睛,“你打算将左幽怎样?”
“送她回去。”
万俟瑄松了口气,她总算没有违背对左幽的承诺。
齐辰凯出门,转身关上了门。他自然要送左幽回去,虽然这次来武诏出了些小问题,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