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任何人!”万俟瑄终于觉得不那么恶心了。
“可是……”
“幽幽,求求你。”
“好。”左幽为难的点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万俟瑄放心地舒了口气。
“那……小姐,我去给你熬些汤吧。”
“好。”万俟瑄带那头。
左幽端来汤后,万俟瑄喝了多半碗,左幽才放心地离开。可是,左幽离开后,万俟瑄又将汤悉数吐出。她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只要想到她与殷梓言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便什么都吃不下。
第二天一早,左幽特意做了清粥给万俟瑄送来。
万俟瑄用勺子搅粥,轻道:“幽幽,我想出府走走。”
“可是殷相……”
“你去跟师兄说我想让你陪我去。”
“好,我这就去。你在这里把粥吃完。”
万俟瑄乖巧地点头。然后在左幽走后,将粥倒在了窗外。
街上人很多,万俟瑄以嫌吵为由带着左幽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她只有避开人群,才好将左幽打晕。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她必须离开丞相府。
“小姐,这里会不会太偏僻了?”
“你武功这么好,还怕有坏人吗?”万俟瑄浅笑。
一阵幽香从远处跑来。
“小姐,你有没有闻到,好香!”
万俟瑄点点头。这味道香的独特,似乎是由好多种香味混合而成。万俟瑄皱眉,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一切已经太迟了。
一辆马车停在了两名倒地的女子身旁。车夫跳下车,回头对车厢恭敬地说道:“主子,事情办妥了。”
“把她们带上车。”车厢内的人下出命令。
“是。”
万俟瑄在摇摇晃晃中醒来。她发誓她这辈子最恨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每次坐马车,她都不知会撞上多少次头。
“你是谁?”万俟瑄对于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好奇。从她嗅到奇香时,她已预感到自己会被绑架,她不在乎,只是连累了左幽。万俟瑄侧头,身边的左幽仍在昏睡中。
男子从怀中拿出**扔到万俟瑄面前。
万俟瑄拾起**,抬头道:“这不是我的,我不懂女工。”
那人气结:“我是要你打开看!”
万俟瑄听话地照做,并从**中取出了一枚箭头。
“没有人定情信物送的是箭头吧?”
“这是你留在我身上的!”男子在盛怒之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你那一箭险些要了我的命。”
“你确定是我?”如果万俟瑄没有记错,她已有两年没有碰过弓箭了,不知眼前这个男人抱着何等决心,找了她两年只为报一箭之仇。虽然不记得这箭是她什么时候射的,可是这个男人还挺能存东西的。
“当然确定!”男子觉得可笑,那样惊心动魄的战争,双方主将都受了伤,可她却一点都不记得?
“那么……你是谁?”
“你当真不记得我?”
万俟瑄确定地摇摇头。
男子觉得滑稽,自己就这样貌不出众吗?即使那日在战场,他们相距甚远,她看不清他的燕子,可是在马车时,他们曾面对面相处啊!
“齐辰凯。”男子揭露谜底。
万俟瑄仍是茫然。
“三年前,秋风镇。”齐辰凯忍着怒意再度提醒,“西戎国太子。”
万俟瑄那么想忘记的事就这样轻易被齐辰凯唤出,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肩,隔着衣物,她冰凉的指尖却明显感到那里的突起,她的心忽然很痛。她不愿再痛,所以选择离开,可是痛苦却偏偏愿意尾随她,难道她就那么只得痛苦的青睐?
“记起了吗?”
万俟瑄将箭头放回**,丢给它的主人,抬头挑眉:“那么你打算把我怎么样?让我当你的箭靶吗?”
“你不怕?”齐辰凯诧异,万俟瑄不但不怕,反而给了他一种急于求死的感觉。
“怕什么,人早晚都会死。”何况她已死过一回。
齐辰凯不语,万俟瑄眼中的不在意触动了他,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怕死。
“倒是你,三年来一直在寻我,很苦吧?”万俟瑄用嘲讽的语气问。她不怕惹怒齐辰凯,她只希望他不要伤害左幽。
“我不是特意来寻你的。”
“哦?”
齐辰凯不悦,她以为他的心胸有多狭窄,两军交战,大家各位其主,他怎会因她差点杀死他就寻她三年,不过曾经他倒是真的很想把她当成箭靶,报一箭之仇。
“那你这次绑我又是为了什么?西戎不是已经同武诏言和了吗?而且……”武诏将于西戎联姻。万俟瑄咬着嘴唇,不愿说出会令自己心痛的话。
“言和?”齐辰凯不屑听到这两个字,若武诏有言和之心,怎么让他妹妹的婚事一拖就是两年,他这次悄然进京的目的就是看看他的准妹夫病倒了何种程度,竟不能到西戎迎娶若纤。可是,他才一到京,边听闻久病两年未出府邸的右丞相殷梓言竟突然到了妓院,并与妓院护院大打出手,还公然将浣纱阁名妓带回丞相府。
齐辰凯上下打量万俟瑄,这女子的却有些姿色,这点他三年前就认识到了,他只是不知她与殷梓言到底是什么关系,说是是兄妹,似乎有些太过亲密,说是恋人,似乎又不像。
“你没见过我?”万俟瑄被齐辰凯盯得不自在,只得出言问道。
“见过,只是你变漂亮了。本太子一向很喜欢欣赏美丽的东西。”
东西?万俟瑄狠瞪了齐辰凯一眼。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万俟瑄原以为自己手软无力只是药劲未过,但依她现在仍无力的情况来看,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呵。”齐辰凯笑而不答,这女子倒也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