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那翠凝上前一步,朝钟毓施了一礼,神情恭敬,看着倒也是个本分的。
钟毓遂携了钟洛,往回走去。
“今儿真是万幸,你能逃过此劫,今后对自己宫里的人一定要多加防范,万不可像今日之事一般,平白的受人陷害。”钟毓低声道,想起刚刚的事情,心中犹有余悸。
钟洛点点头,眼中露出怨愤之色。
“我从没想过皇后竟然如此阴毒,滢姝公主那么小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所幸发现的早,要是耽搁了,陛下唯一的子嗣岂不是被那毒妇所害!”
钟毓慌忙拉了拉钟洛的袖子,低声道:“阿洛!再如何那位都是正宫,哪里是咱们可以多言的,这话要是被旁人听去了,难免会说你不知尊卑,传出去了,不大不小也是一桩麻烦。”
钟洛跺了跺脚,却是没有再多言了。
看钟洛慢慢平静下来,钟毓这才开口道:“再说了,你又怎知此事定是皇后干的?”
钟洛一惊,转头看向钟毓。
“姐姐的意思难道是另有其人不成?”
“我只是凭空猜测罢了,皇后若是真要加害滢姝与你,有多种办法可行,她怎么可能留下把柄让人发现,还要在公主的生辰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时候动手。所以我想,或许是有人想要借此事,夺了皇后的掌宫之权也不定。”
钟洛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喃喃道:“若不是皇后,那又是谁?若真如姐姐所言,此事是旁人谋划,如此阴狠的心机,连公主也下得去手,当真是让人心寒不已。”
钟毓看了看远处,一栋破败不已的宫殿就在眼前,不由对着钟洛微微一笑,指着那宫殿道:“阿洛可知那是何处?”
钟洛抬头看了一眼,摇头道:“不知,方才还道姐姐为何带我来此处,现在总是明白了,姐姐可有什么话要与阿洛说?”
“阿洛可知道上次有人差点置韩贵嫔于死地之时,就是那个刘宝林极力指使的,虽然她最后失败了,被陛下赐死,可韩贵嫔却终究是失了皇宠,从此缠绵病榻。”
钟洛叹息一声。
“到底是韩姐姐自个与自己过不去罢了,皇上心里还是有韩姐姐的,可是自她病后,韩姐姐一次都没有使人请过皇上,陛下心里也难免有些恼怒,自然也就……”
“到底咱们这些做妃子的,若是心气太高,不知低头的话,还是要被皇上不喜的。”
钟毓叹了口气,又想起韩贵嫔每次提起皇上时平静如水的眉眼,心中苦笑,韩姐姐哪里是心气高,不过是不想去费劲心力讨好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罢了,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钟毓又想起那日被皇帝召幸,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皇上,即使是对自己笑着的时候,那眼中也是清冷的,不带一丝情欲。
在皇上心里,她们这些人都是他的妃嫔,她们的生死荣辱,全都握在他手里,她们这些人为了荣宠,哪个不是费劲心力的去讨好他,这其中,又有几分是真心?
所以对着皇上,钟毓永远也兴不起像钟洛那样对皇上爱慕的心思。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而那个刘宝林,却是被软禁在此,前几日刚刚被皇上下旨赐死。”
钟洛随即道:“原也该如此,那刘宝林心肠歹毒,就是她差点害了韩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