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极反笑,看着皇后尽力挺直的脊背,冷冷道:“你便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皇后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却仍抿紧了唇一眼不发,眼中尽是悲意。
一旁的刘妃却是大哭起来,一边道;“皇后娘娘,臣妾敬您是皇后,从来对您都是执妾婢之礼,您可是滢姝的嫡母啊,您为何要害她,她可是陛下的血脉啊……”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皇后又惊又怒,连退几步,看着刘妃道:“本宫从未想过害滢姝,今日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说罢,一转头看见钟洛静静垂首坐着,伸手指着钟洛,嘶声道:“钟婕妤,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本宫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缘何要陷害我。”
看着已经全无威仪的皇后,楚咨承眼中露出一抹厌恶,冷声道:“你不必再狡辩了,堂堂皇后之尊,竟然加害皇嗣,此为不仁,陷害妃嫔,此为不贤,不仁不贤,何以执掌后宫,罢了,从今儿起,你便回永福殿呆着,无事不得出宫,六宫之权皆由贵妃,淑妃,刘妃主掌。”
邵贵妃眼中划过一抹喜色,三人忙起身谢了恩。
皇上突然看了一眼钟洛,随即道:“钟婕妤精通笔墨,性子也安静,今后便随邵贵妃等人一同协理六宫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面色一变,钟洛也是一脸惊愕,慌忙跪下道:“嫔妾资历浅薄,若是一同与众位娘娘协理六宫,恐怕会让众位姐姐们心中不满,还请陛下三思。”
皇上看着钟洛,嘴角勾起道:“这是朕的意思,旁的人谁敢有不满?”
钟洛眼眶一红,原本微凉的心随即充满喜悦,朝皇上叩首道:“嫔妾谨遵陛下旨意。”
皇上站起身,上前一步,竟伸手扶起钟洛,看着她哭的微红的双眼,心中泛起一丝怜意,柔声道:“今儿是朕错怪你了,你有没有怪朕?”
“皇上爱女心切,怀疑嫔妾是应当的,嫔妾从未怪过皇上。”钟洛抬头看着楚咨承俊逸的眉眼,低声道:“只是可怜了滢姝公主,今儿这桩事到底是因我而起,幸好公主中毒尚浅,否则,嫔妾当真是无颜面见陛下了。”钟洛说罢,又落下泪来,当真是梨花带雨,不胜凄楚。
“原就不怪你,不过都是皇后干的好事!”皇上看着软倒在地脸色惨然的皇后,眼中满是厌恶。
“时候不早了,朕要去立政殿批折子,晚上再来看你和滢姝。”
皇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随即起身对刘妃道。
刘妃点了点头,朝皇上屈膝一礼。
“臣妾恭送皇上!”
楚咨承前脚一走,众妃也没了留下来的兴致,纷纷起身告辞,出了殿门,一阵寒意侵面,碧烟忙帮钟毓急忙了紧披风,钟毓站住脚等了片刻,便见钟洛从身后上来,身边跟着一个面生的丫鬟,却不是以往的翠倚,翠倚与碧烟都是钟毓与钟洛入宫之时带进宫的贴身侍婢,因此钟毓也对翠倚颇为熟悉,霎一看到钟洛身边跟了一个面生的丫鬟。钟毓不由疑惑道:“今儿怎么没见翠倚跟在身旁,可是出了何事?”
钟洛目光一闪,随即笑道:“翠倚这两日身子不爽,我让她先歇着了,这个是翠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