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缓缓下落,陈庆乐睁开眼睛,青光已经散去,血迹也不知去了哪里,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原样,除了刺痛的双手,以及,灵魂深处有一根魂线与一根外来的魂线打结在了一起,陈庆乐没细想脑海中的这种变化,便龇牙咧嘴地站起来,看到不远处匍匐在地上不知动静的巨兽,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爬出大鼎,找到昨天储存好的水清洗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简单地做了一下包扎,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巨兽的身边,没见有什么反应,但感觉也不像是已经死去,不敢走出大鼎所能保护的范围,将脚边一块石子用力踢向巨兽,石子落在巨兽趴在前面的爪心上,陈庆乐做好随时往后跑的准备,却不见巨兽有什么反应,又踢了一块石子过去,这次正中巨兽右眼眼帘,巨兽张开眼睛,眼神中有不耐烦的意味。
这没有攻击性的眼神让陈庆乐没有选择逃离,而是停在原地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不知道它因何发生了这样的转变,像这种具有灵性的生物,从某种角度上说,思维对等,种族也就划上了对等,只不过蔚蓝星无数年来真正具有独立思维的就人类这一个种族,如果是有两个或者更多的种族具有与人类一样的思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巨兽的眼神中不止有不耐烦,还有无奈,不甘,还有那么一点绝望与愤怒,盯着陈庆乐看了一会儿,便爬起来向他走去。
陈庆乐转身就跑,冲到大鼎旁,扭头看到巨兽直接走进了大鼎的保护圈,心头被吓了一跳,用掌心晃晃晃地拍了拍大鼎,希望有所反应。
要不是巨兽表现得一点攻击性也没有,陈庆乐早就拔腿就跑了,哪里会站在大鼎旁边看着巨兽向自己走来,临近了,却突然匍匐在他的前面,认命般地低下了头颅,像一头温顺的宠物一样趴在那里,陈庆乐脑筋转动,伸出手掌摸了摸巨兽的前爪,抬起脑袋看巨兽的反应,它的眼神中现在只剩臣服。
这种臣服直接传达到了陈庆乐脑海之中,心头一动,陈庆乐低声喊道:“站起来。”
巨兽没反应,只是眼神中却有疑惑的意思,陈庆乐无奈地笑了笑,用双手做了一个站起来的手势,巨兽果然站了起来,冲着他低声吼了一声。
有点意思,陈庆乐背靠在大鼎上双手抱胸看着面前这个如山的身影,眼珠子一转,让巨兽再趴下来,顺着矫健的前肢,扯着脖子上三十四厘米长的灰色长毛,爬上了巨兽的后背,以巨兽颈部的长毛做缰绳,做骑马状,大喊一声:“走!”
纵横莽林肆意张扬的陈庆乐不禁有点飘飘然,这可真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狂欢够了,便回到了原地,从巨兽上爬下来,双腿还是软的,这种感觉比丛林作战更刺激,更变态。
平静了心绪,便指挥巨兽将大鼎叼住,再顺着它的前肢爬上了巨兽的后背,心情澎湃的陈庆乐驾着巨兽前去寻找他的伙伴。
憋屈的巨兽终于抛弃了它的领地,踏出了它从来都没有走过的环境,这时的它,也是兴奋的。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助力,陈庆乐方敢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走,也幸好一路上他都做有标记,不然迷不迷失还真不好说。
不过,有些走过的路巨兽打死也不敢往前走,听着巨兽的哀鸣,陈庆乐也能猜到可能那是和巨兽一样的凶兽的领地,这头形似鬣狗的巨大凶兽,似乎也是一个胆小的兽?
一路上躲避绕开那些可能存在的强大的凶兽,陈庆乐原来走了十几天的路,现在半天的时间就回到了那个林中湖边,那个湖也是座下的巨兽不敢靠近的地方,陈庆乐是知道湖下有一个凶兽,但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当然,他也不关心这个,他只想找回他的小伙伴。
找到当初他们分离的地方,顺着记忆中他们走下去的道路,一步一步地寻着下去,好在他们也懂得留下标记,也留下了好些话语,他们三个已经聚到了一起,也没有发生很大的变故,陈庆乐一直悬着的心顿时有了着落,迫不及待地顺着这些印记一路狂奔,这莽林里的凶兽是如此之多,他真的很担心他们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们不知道是受到命运女神的眷顾还是自身命硬,陈庆乐驾着巨兽一路狂奔居然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凶兽。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却依然还没有找到他们的意思,心急如焚的陈庆乐顶着暮色,跳下了巨兽的后背,在朦胧的月色下艰难地寻找着他们留下的印记,好多次都找错了方向,又得重新来过,巨兽叼着大鼎跟在陈庆乐的身后,它的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
陈庆乐无奈只能靠着巨兽开始休息,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长呼了一口气,盯着头顶上那片陌生的星空,又低头看了看周围的夜色,便沉沉睡去,巨兽缓缓转过狰狞的头颅,看着靠坐着的陈庆乐,眼神中似有抉择,不知犹豫了多久,最后下定决心,巨口一张,就要将眼前这个充满诱惑的“果实”一口吞下,就在此时,某种难以明说的灵魂力量在陈庆乐的灵魂深处发生了作用,直接绞断了那一根外来的魂丝。
然后,巨兽就死了,死的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奇妙,巨兽的震动惊醒了陈庆乐,醒来后却瞠目结舌,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道道诡异的响声,陈庆乐转头看去,是大鼎的方向,响声消失,陈庆乐刚想走过去看看,却被从大鼎里冲出来的那一条条明绿色的光线给晃得后退了几步,那些绿色的光线直接缠绕在倒在地上的巨兽上,没有任何声响,却是如此的诡异。
借着那些绿色的光线,看到那个将近四米高的鬣狗巨兽不过片刻间,便化作了灰烬,是的,是灰烬,娑娑飘落的灰烬。
光线退回大鼎,然后消失,等陈庆乐走过去,只看到一个拇指大小的小鼎,形状和大鼎一模一样的小鼎,不能说陈庆乐已经懵圈,最起码他的思维所想,已经跟不上他的目光所见。
捡起小鼎,找了根细滕穿过鼎耳,挂在了脖子上,天色已经蒙蒙亮,虽然有诸多疑问,但新的一天的旅程已经开始,也容不得他继续思考,弄了点浆果,便顺着他们留下的印记一路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