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月上初天,也只能先做休息,天亮再上路。树上可不是什么很好的寄居之所,谁知道半夜会不会有蟒蛇来做邻居,最好的选择还是洞穴,那是天然的房屋。
天然的洞穴不好找,那只能是找树洞了,当然树洞这玩意,只能找野兽为自己挖掘作为巢穴的那种才是最安全的,但那种地方,去了岂不是自寻死路,但像那种树干自然年老,树心朽败而形成的树洞,也可能有其他的小动物寄居。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看自己运气好不好了。
这地方的苍天古树非常多,事实上,他的运气还是蛮不错的,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一座容身之地,在洞口处做了些陷阱,自己就舒舒坦坦地躺在了温暖的洞穴里面。
盯着漆黑的夜色,重重地叹了口气,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在原地寻找了一些材料,简单地制作了点防身的武器,一把石斧,一张简易版的单体弓,几杆标枪。又弄了些野果做早餐后,便带着他的武器踏上了寻找他的小伙伴们的道路。
空气中弥漫着莽林里特有的气息,土腥味加上各种动植物腐败的的味道,虽然难闻,但好在这地方瘴气不多,毒虫也罕见,否则陈庆乐也不敢保证自己走出这片丛林后会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很多古树的品种根本就叫不上名字,不止植物,动物也一样,到处都是粗壮的藤条,地上也满是巨树裸露在外的根茎,布满了青色的苔质生物,踩在上面,差点滑了一跤。
陈庆乐骂咧咧地站直,但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密林里,所谓的方向感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管用,现在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得找一个高地辨别一下大致的方向,一路上留下了大量的标志,希望他们能够看到。茂密的树林遮蔽了天空,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依然不见能够走出这无边莽林的痕迹,心中担心伙伴们的安危,又提防着可能会遇到的危险,神经和身体无时无刻不在高度紧绷的状态。
也不知道从那里吹来的风,掠过天地间,隐隐有苍凉的味道,透过树林的缝隙,整个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
“轰隆!”
乌云中的一声雷鸣,伴着阵阵狂风,茫茫的豆大雨点就弥漫了整个莽林,陈庆乐在‘沙沙沙’的雨声中东躲西藏。
疏忽了,应该制作一把雨伞的,好在莽林遮天蔽日,好些地方都可以躲雨。
陈庆乐骂咧咧地站在一棵古树之下,虽说野外遭遇雷雨天气时的第一点要义便是莫在树下避雨,但他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只能期待莫要降下雷火就好,低声咒骂着这变化无常的天气,雨势渐大,冷风袭来,哆嗦着蹲坐下来,仰头看了看天色,按照自然界的法则,雨势来得越快,去得也越快才对,现在都快下了半个小时了,也不见丝毫要停下来的痕迹。
“咔嚓——轰!”天空中惊雷不断。
昏暗的天色中,耀眼夺目的闪电肆无忌惮地肆虐在天地之间,似乎是雷公与电母发生了不合,如今在争吵打斗不休。
到处都是风声雨声加雷声,天空似乎承受不住了这种折磨,某处空间的位置发出一声声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轰!”
整个天地都发生了震动,摇晃的大地让陈庆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跌倒在这一旁,然后又被甩到另一旁,‘咚’的一声,撞到了树根,眼冒金星,差点又昏了过去。
陈庆乐挣扎着爬了起来,以为发生了地震,揉了揉额头,正想找一处空地,以免被震倒的巨树砸个稀巴烂,震动突然就停了下来。
“晃!”
一声巨大的撞击之声从前方传来,大地又微微震动了一下,陈庆乐摇晃了一下脑袋,发现雨势已经小了下来,但依然在下着,也摸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估计是陨石之类的。
陈庆乐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冒着大雨往之前声音传来的地方寻去,手中的石斧毕竟是石制的,基本就谈不上锋利,再加上这么多天下来的磨损,所以现在也就别想能够劈开挡路的植丛,最多将其拨到一边。
估摸着雨停了就得重新打造一个新的了,拨开最后一道植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直径大概八米的大坑,坑内正中央位置屹立着一个青色圆形的大鼎,三足两耳,哗哗的雨滴打在大鼎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陈庆乐膛目结舌地看着坑中之物,与他想象中的陨石差了十万八千里,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不明白天上怎么就砸落了一个大鼎。
围着大坑转了一圈,任由带着丝丝寒意冰凉的雨水击打在身上,陈庆乐跳进坑内,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大鼎质地泛青,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鼎身雕刻有各种不知名的看上去有点狰狞的花虫鸟兽,栩栩生辉。
陈庆乐好奇地看着这个大鼎,一蹬地面,攀爬住鼎沿,跳进鼎中,内部的空间比较大,可以坐下两个成人,鼎壁上好像铭刻有一篇文字,一寸大小,密密麻麻。
象形字,与古篆体有点相似,但看不懂,陈庆乐抬头望天,哗哗的雨滴直接砸落在他的脸上,赶紧低下头,揉了揉有点生疼的眼睛。雷声闪电虽然少了点,但大雨依然不见停歇,又看了一眼叮当作响的大鼎,总觉得这事来得有点离奇。
心中却又有点淡淡的期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也许是因为那个非常离奇的原因而使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也许是因为那些强大而无可匹敌的猛兽,打破了他心中的某些认知。
既渴望能证实到神明的存在,又害怕被证实。渴望的原因是因为过去长年累月受到科学的力量的熏陶之余,叛逆的内心希望看到科学所不能及的事情能够发生;害怕的原因是因为恐惧人力不可敌,他担心自己的命运会因此而受‘别人’的掌控。
陈庆乐心中想着这些事情,不知觉间,大雨逐渐停了下来,太阳再次浮现在莽林上空,刺眼的光芒透过枝桠间隙,照在了树根下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