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么久了,早好了,瞎操心。”
夜箜笙吐吐舌头,有些窘迫。
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她还瞎操心,待会这男人肯定要误会了,认为她是因为他才这样问的。
君寂川笑得邪魅,自是看出了夜箜笙心中所想,不过,这女人,急不来!
夜箜笙忽地有些坐立不安,脸上潮红愈发燥热,“那个,大概还有多久到岸?”
“怎么?”
“我想看看和蓁蓁一起的那个男人。”
话一出口,夜箜笙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什么借口,如此拙劣。
君寂川皱眉,明显不悦,在这骄阳似火的七月天,夜箜笙都莫名感到一丝寒意,“你对那男人很感兴趣?”
该死,这女人比他还花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只是想知道蓁蓁感兴趣的男人,是怎样的?”
她这样说,君寂川的脸色才缓和不少,但手中的浆却并未快起来,“嗯。”
“那,还有多久才能到?”
“你很急?!”
夜箜笙背对着他,若是此刻回头,她一定会知道什么叫要吃人的表情。
“不!我只是问问。”
“我划了那么久的船,一停下来就开始采莲,弄完后也是马上带着你回去,从头至尾未休息过片刻,你指望我多快,嗯?”
君寂川最后一个字尾音拖的很长,似真的在责怪夜箜笙。
从头至尾,君寂川是真的有些乏了,但也不是很累,他长年习武,底子是极好的,体力也很好,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可夜箜笙也从未关心过他半句,只顾着采莲了。
夜箜笙也并非有意,君寂川一路调戏她,她的心思全被他吸引,害羞都来不及,哪顾得了那么多?
而采莲只是她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却不想被误解。
“我——”
“够了!”
男人的性情喜怒无常,这与幼时的经历有很大关系,得不到想要的是君寂川最大的痛楚。
夜箜笙对他了解不多,只当他真的是因她不关心他生气了,内心愧疚。
可君寂川此刻不愿与她说话,她是不可能告诉他真正原因的,只得另寻机会解释。
此时她对他只是颇有好感,感情不深,是体会不到爱人间因一件小事的痛苦与挣扎的。
对于夜箜笙的沉默,君寂川脸色愈发阴沉,手上的浆快了起来。
原本近乎于不动的船快了起来,如闲庭信步快速转换为飞驰而行。
无须多时,船已靠岸,君寂川一把揽过夜箜笙的腰,轻轻一跃上了岸。
夜箜笙刚上岸略有些不适应,君寂川也知,便一直揽着她,让她靠着缓神,待她缓过来后,便离去了,坐到了皇子的席位里。
按照采莲会的规矩,两两一组的搭档可破例同桌而坐,而君寂川选择了让夜箜笙独坐,已把他的愤怒表现得很明显。
君寂川本是打算,若夜箜笙愿意哄他一下,或是说自己不愿独坐,嫌闷,只要她开口,他马上便会与她同坐。
可若夜箜笙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就休怪他无情。
她丢脸也好,受尽冷嘲热讽也罢,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