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接近尾声的时候,丁熠阁终于从父亲那无限期往后延长特训时间的魔掌中得以解脱,出部队大门口时,起初对这个地方充满敌意的他却恋恋不舍起来。其实,这个年纪的丁熠阁已经成人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军旅生涯,就带着对顾本无限的思念和渐渐爱上部队的感觉中来回交织。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如若父亲现在告诉他他有了征兵令后到底是高兴还是退缩。
这段时间内,几十个正当热血的男儿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洗澡再一起睡觉,欢笑中夹杂了泪水的日子深深的刻在了丁熠阁的心中,苦得几乎没有了怨言的的生活几乎取代了他那规矩苛刻的学校。曾经因反抗军队中那些无人道的要求而遭到更加严厉的惩罚、也曾经因为艰苦的训练而激起了他内心几乎冲天的好胜欲。越是难以跨越的障碍,丁熠阁越是不服气的想要去尝试。教官越是惨无人道地安排各种仿佛无法做到的障碍时,丁熠阁就从原来的反抗转变成“我就是要做给你看”的狠劲。曾经十指油水不沾的丁熠阁在泥水里打滚都觉得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因受罚而在炊事班洗碗呢?部队中等级森严、制度严谨,稍有不慎便会为自己或者为父亲招致不小的麻烦,所以渐渐的,他变得不再那么桀骜不驯起来,至少在父亲面前不会故意叛逆。
入伍之前,丁熠阁因为父亲的原因看过不少关于军人方面的书籍及影视资料,原以为只是单纯的艺术渲染和夸张,可真正融入到这里后他才知道,艺术其实是源于生活的,它只是将真实的军人生活搬入到影视中使大家通过一种方式特别的方式来了解的而已。临走前的一个星期,父亲曾经将他带离过部队一次,长途跋涉了三个小时后来不及喝口水就不明所已地跟着一个不明所已的却惨绝人寰的队伍训练了整整两天,原本已然对自己有所改观的他竟然再次推翻了原有的人生观。两天内,丁熠阁几乎脱掉了那层前不久刚刚长出的新皮,令他不堪其苦。
在与部队之间,或者自己与自己之间的拉锯战中,丁熠阁清晰的感觉到军队生活将他对顾本的想念逐渐与“明天教官安排的是5公里越野还是三千米越障?”、“×××与×××因为脚伤会不会在训练中掉队”等来取代;以前,丁熠阁从来都没有觉得生活中睡觉和吃饭是那么的重要,在真正开始训练的时候他最盼望的就是每天早上、中午和晚饭的时间和躺下即着的睡觉时光。他,似乎变了些。
回到家,为了不引起父亲和家人的怀疑,丁熠阁在两天后才给顾本打了电话,这时的顾本从父母旅行后已然搬回了自己家,可是,现如今家里还是他一个人,原因是刚刚回家歇息了两周后爸爸又去了外地出差,害怕寂寞的妈妈和姐妹们去玩了,真不知道喜闹的妈妈怎么将儿子养大的。
挂下电话丁熠阁连叫天助我也,边跳边从衣柜里掏出自己以前的衣服,可是试了好几套发现每一件T恤穿起来都特别紧,一照镜子,完全就是要穿紧身衣出门的形象嘛,要多恶心就多恶心,无奈,还是穿回了在部队时的军绿色衣服。
一声门铃后,大门就开了,站在铁门外的丁熠阁会心一笑就走了进去。伸出手刚刚把门打开,就被一个不明物体差点撞成脑震荡,闻着许久没有闻到的熟悉味道,丁熠阁满足地将这个飞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抱紧。
话说“小别胜新婚”,顾本看到一月有余未见的丁熠阁兴奋的几乎不知道如何了,抱着他的手臂久久不愿松开,直到丁熠阁说“我要喘不过来气了”后才松手。可是眼睛依然一动不动,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个头发已然成为了小短寸、胳膊粗了一圈的小伙儿。
“我很奇怪么?”伸手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像短刺猬的头问道。
顾本摇摇头说:“不,一点也不,很……阳刚。”
“想我了?”
顾本点点头。丁熠阁不满意:“点头是什么意思?看不懂。”
“明知故问。”顾本微怒了一下,点起脚尖趁对方不注意咬住他的嘴唇,以示惩罚。被咬痛的丁熠阁立马弯腰服软,连连告饶才使得顾本松开牙齿。摸着貌似要渗出血丝的嘴唇丁熠阁几乎要哭了,“一月不见,变狠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喜欢。”不等顾本反应过来,丁熠阁双手捧起顾本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舌尖在他口中探寻那许久未尝过的味道。被吻的七荤八素的顾本全身被抽走了力气,如若不是丁熠阁抱着他,估计会瘫软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