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文茵梳洗完毕去见了王妃。王妃一见文茵,面上便带出几分愧疚,伸手拉过文茵的手道:“昨日事出突然,本妃也没来得及顾上你,这是委屈你了。”
文茵轻轻抽出手,拜倒在地沉声道:“文茵谢王妃体恤,但有一事相求,请王妃成全。”
段王妃一听便伸手拉起她道:“这是为何?快起来说话。”
文茵没有动,跪在地上道:“昨日之事,文茵已知殿下心中另有他人,强作怨偶,实非我所愿,还请王妃做主,我和殿下还是和离了吧!”
王妃皱眉道:“此事确实是修儿不对,伤了你的心,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俩昨日方才成婚,今日便和离,传出去可不是贻笑大方?”说完,还不等文茵说话,便拍拍她的手温声道:“本妃知道你受了委屈,等修儿回来,我定让他亲自与你赔罪,你年纪还小,和修儿的日子还长着呢!”
还没等文茵说话,便听见前厅传来一阵骚动,段王妃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吵闹?”
旁边的人犹豫地看了一眼文茵,吞吞吐吐的道:“王妃,是小王爷派人回来了。只是,只是。”
段王妃面上一喜,随即狐疑道:“他在哪儿?只是什么?说!”
那人看了一眼文茵,鼓足勇气道:“殿下昨日带兵剿匪,现下在别院里,说暂时还不能回来,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
段王妃冷哼一声道:“还有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啊?”
那人小声道:“听说是有位姑娘受伤了,殿下在照,照顾她。”
文茵一听,便觉得遍体生寒,当下便白了脸色。
王妃一听,大怒道:“正是反了他了,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女子,如此不知廉耻,孟浪轻狂!”说完,又安慰文茵道:“不要怕,本妃还在呢!他翻不了天去,本妃会为你做主的。”
文茵却是伸手拉住了她,轻声道:“事到如今,还请王妃给我留一点脸面,让我安安静静的走吧。”
段王妃见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升起不忍道:“罢了,也是我们段家对你不住,和离了也好,只是这新婚便和离,这没有这个道理,你先在王府里住着,过些时日再好好地送你回去,这事错在我,不好让你再受委屈。”
文茵垂下眼,点了点头道:“谢王妃成全。”
傍晚,文茵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看着烛火发呆,她想昨日之事父亲知不知道,父亲这一生最是注重颜面,若是知道自己新婚之夜被弃堂上,不知是会怎样生气,母亲一向不赞成自己嫁入王府,可自己不听,落到现下这个地步,倒是自己咎由自取。
正想着,便觉脖子一凉,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段君修在何处?”
文茵一惊,强作镇定道:“我不知道,他未曾回来。”
那人便将贴着文茵脖子的匕首又向里推了推,匕首锋利,竟划出了丝血痕来,他冷声道:“说实话,我不杀你。”
文茵正想回答,便听见门外有人扣门道:“世子妃,该用膳了。”
见有人来,那人低声威胁道:“让她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文茵定了定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冲着门外道:“知道了,我等一下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