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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梦是什么

我从梦中醒来,开始回忆这个梦。

月华,银河,彗星,天蝎,该亚,虚无……

这些就是我和身边某些人的真实来历么?

这个奇特的梦代表了什么呢?我这样想着,又行走在人间世界。

不知道那个叫周公的听到这样的梦会怎么样解析。

周公解梦总是说,梦代表着某种预兆,可能是吉兆,也可以是凶兆。那么我这个梦是吉是凶呢?

我想我应该去找找他,可是他已经作古多年,我该怎么办。于是我尝试在中文房间里找他,找他留下的智慧。我把自己的梦境讲述进去,然后,里面通过查询经史子集,终于从中文房间里回复出来了一些预兆。

大凶,灭世之兆;大吉,重生之兆。

这中文房间,可真是可爱,怎么会出来这样一对完全对立的结果,这样尖锐对立的结果,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确的呢!

我陷入深思,却也无可了解。于是冷笑着想:

周公啊周公,你的这理论是不是出现问题了呢。目前的世界里,依然有众多的人相信你,可你这预兆之说如此自相矛盾,怎么让人信服你的解梦之说呢?

可是,当我试着再去寻找关于梦是预兆之时,我却发现,我陷入了某种验证模式之中。我不断地找到各种资料证明着这梦就是对于现实的预兆。

还有和这预兆之说类似的理论也一一呈现出来。什么平行宇宙之说,量子趋势轨迹(可能说错了,反正内容是粒子总是如命运一般地构成物质,到达他们在到达的地方,不管你怎么干扰,甚至破坏这结构,但结构重建时,这些粒子的相对位置居然没有改变)之说等等。也就是说,进入梦境之中,那意识界所连接的是与这世界平行的另一个宇宙。在时间线上,意识界所连接的平行宇宙的时间与我们所处的人间世界有一定的时差,或者是时空衍化,总之,他里面所呈现的往往不是当时当地人间世界的景况,而是直接预示着未来。如此一来,这梦境里所看到的一切就是确确实实的未来景象。那么,这个平行宇宙就像是一个时空之门。想来,却像是在月华之度时,月神在介绍望乡台时,顺便提到的冥想台。

月神说,这望乡台刻录每个魂的前世今生,那些失去的记忆也都储存在这里。当灵魂进入身体之时,他的记忆就将封印,而封印的记忆就将记录在望乡台中。这望乡台是月华的核心,所有人间世界的魂的记忆,甚至于这宇宙的衍化历史,都在这里。而冥想台则对这些记忆进行分析,对每个人在魂中所表现出来的人生进行分析,然后预测出每个人今后的际遇,这就是命运。其实之前,冥想台一直都是你在掌管,你是虚无之神,同时,你衍化万物,也就是命运之神。只是你化身人类之前,才交待我协理冥想台。而冥想台和望乡台一样,在你的设计之一,本身并不需要怎样的管理,他们在创造出来之后,就直这样运行着。虽然有些魂会来望乡,但毕竟是少数,反而冥想台有很多人来,只是他们看到了,却反而不满命运,总想着改变命运,可是,却在改变命运的进程中成就了命运。或许只有命运之神才能改变命运,只是你每次化身为人,或其他族类,我在冥想台所看到的你和你的命运却依旧基本注定。也许,命运也逃不过命运吧。

哈哈,原来如此。

不知道这冥想台是否正是梦境所连接的平行宇宙呢?那么我所入梦的,也就是冥想台所呈现的?而我和玉路、月神都在这冥想台中。而冥想台中的我们又在其中的冥想台中,如此想来,就陷入了命运无穷的漩涡之中。也难怪连命运都无法改变命运。因为命运改变命运的同时就是改变自己,而自己的改变实际上就是成就命运。

如此说来,梦就是预兆吗?只是那些人在梦中都变换了模样。

我带着这半信半疑的心理,依旧在找寻关于梦的解析。因为有太多的梦境并不能与这世界万物呼应。

如我和玉路重逢,到月华之度,这一切,是预兆呢,还是记忆呢?

或许是记忆的回光返照,而这些记忆即将消逝。或许只是因为在这世界太孤寂。

我从中文房间里出来,走在路上,迎面俩女士正边走边说。

其一说,昨晚做一个怪梦,我居然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早就已经离开我们了。

其二说,也许是你太想他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会梦见玉路,会梦见月神,这些都是因为我思念她们吗?

可能吧!

听说有一本书就叫梦的解析,也许我应该看看。于是我去到图书馆。

图书馆并不远,位置也很好,就在市中心区轴线附近。而可以直达的公交车也多,我就坐着去了。

图书馆前,正在举行着什么活动,大大的红拱门上写着些祝词,一群小孩子正在图书馆前的广场上面朗诵着经史子集。

听了听,什么学而,什么道可道,什么大学之道,什么什么……什么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什么梦里不知身是客……什么红尘一梦三十年……什么红尘往事梦中梦……不可尽述,却为之驻足。

期间,树荫里适时地传来蝉鸣之声,和着这朗诵之语,突兀起这静默的图书馆。

不经意间,日已中天,我便趋步前行,向图书馆阅览室走去。

图书馆里难得凉快,便要同情起外面的那些小孩。正此时,只听到外面有主持的声音,大约是说时间到了,该结束了,之类的客套话。

我开始在图书架上寻找那本叫梦的解析的书,这是林白族人写的,而上面的中文房间是炎黄族的文化遗迹。

还好,图书馆里设置了各种图书分类,在社科类心理学中,我找到了这本梦的解析。

什么心理挫折,什么人**望,这些词充斥着这本书。大约的意思就是梦是人类欲望的展示,尤其是人类最本能欲望的展示,而人的本能欲望就是生存与繁殖,也就是生物的定义。

你也看梦的解析啊!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声虽然没吓到我,却也让我为之身体一惊。

当我看到她脸上带着笑看我时,那一瞬间,那情景让我觉得好熟悉,似曾相识,没错,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只是这个人,而是这个画面,这个女人这样看着我的画面让我觉得好熟悉,就像我曾经经历过一般。

当我想说,你怎么在这里时,却意识到,我根本不认识她。

嗯,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觉得很好玩,就随便来看看。

你做什么梦了?不会是春梦吧!哈哈!

想来是个好玩的女子。

呃,没有,如果你来我梦里,我倒想做做春梦。

去死。

这话说着我就心虚了。那女子自然是生气了,说完这两个字,就转身走了。

人世间的际遇就是如此,看着陌生的人好像熟悉,然后可以聊得投机,也许当时能聊上几句,一旦分开,就难以再见。而如果不投机,很快就变回陌生。想一想,人生之中,有多少人是这样转瞬即逝,还不知道名字,就已经从生命中消失。

她出现与消失的情形似曾相识,就像一场梦,可怎么会再次这样生动地上演呢?

而这场梦不是预兆,它在突然间就变成了现实。那梦,就像是薛定锷的猫,开始时在混沌之中,只在我们看到它的瞬间,它的生与死才由我们决定。

原来醒着也可以做梦,只是很多人都在那个梦境里无意识,或者说醒来时就已经遗忘了梦境,而我却对梦境记得那么清楚。或许,我有控梦的潜质。

也许梦真的只是欲望的表现,或者说欲望的另一种实现形式。因为在这个所谓的真实世界里无法实现,所以就在意识界里实现。所以,梦由心生,更多的是欲望的展现,是因欲望而起的。可是,那些情节恐怖的噩梦怎么解释呢?

我继续在图书之中寻找关于梦的解析。然后,我一抬头,发现那个女子还在,她在看着我。

当我们四目相视的那一刻,我看她的表情,似乎把刚才的不快忘了,于是,她笑着走了过来。当她在过道里人群中行走时,那些看书的人却没有避让的意思,

而当她走近我时,一发言就说出了我的不解。

你在想噩梦代表什么对吧?

我有点吃惊地看着她,就像她在那一瞬间把我看透了一般。

是啊,我正在想这个问题。

你肯定也问过周公,不过,噩梦要说是什么事物的预兆的话,似乎大部分都失效了,只是极少数,那种预兆的对象本来就已经出事了的才灵验。比如说某些亲密的人,一个生病了,然后另一个在某时梦见另一个走了,那么生病的那个大半也就死了。

可是这是梦吗,或许只是那个人死了,他的魂前来托梦告别呢?要知道这世界的魂是人类记忆的载体。

所以,想来,噩梦是预兆的说法不怎么通。对吧!

我点点头:那你觉得噩梦有什么用处呢,怎么解释呢?

呵呵,你尝说,活着真是痛苦啊,对吧。人生如梦,这样痛苦的人生会不是就是一声噩梦呢?你会迷茫,你会抱怨,你也奋斗,可是你还是逃不过说那句,活着真是痛苦啊。似乎你想要醒来,可是本来的你会是怎样的存在呢,人生这场梦应该怎么样醒来呢?

如果对于人类真的存在生死轮回的话,或许死亡真的是一种醒来。只是在人生的梦里,有多少人能够自已呢!就像人在梦中一样,也许早就忘了原来的自己吧!人生如梦,不是吗?

是啊,人生如梦,在梦里,我们很多时候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梦,尽管这里存在着太多的不真实,但我们的意识却总是跟随着梦境向前走。直到我们醒来,才意识到那是梦,而我们醒来的这个记忆里长存的世界才被认为是真实的世界。

所以很多人都是迷失在梦里的。想想那些噩梦,不论预兆与欲望,其实它最基本的作用就是警戒。就像人的本能一样,看到危险就要避开,而噩梦就像是培养人类本能的地方。想想,你在噩梦醒来之后,那些事物虽然是虚假的,但是你在生活中真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你的本能就会告诉你要避开。说起来,这也就是趋利避害的生物的本能。或许其他的生物也是在这样的本能里培养起趋利避害的本能的呢?

哈哈,也许吧。哎,你看这个,进入梦中的人如果意志力强大,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则他可以控制梦境……

当我似懂非懂地看着那几行字,然后再抬头时,那个女子却不见了。

好奇怪的女子,我这样想着,开始往图书馆门外走。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时间大约在中午与日落之间吧。走在路上,我开始回想那些关于梦的解析。想着想着,却发现那个女子的形象越来越模糊,当太阳深沉地坠地,我快要到睡眠之所的时候,那个女子的形象居然只有一个意识。一个女子曾经存在的意识,没有形象,忘了她的容貌,忘了她的声音,忘了她走路的样子,忘了她说去死的表情。

我再次地睡了,进入了梦中。当我意识到自己走在银河中时,我加快了脚步,甚至于最后小跑起来,突然,我很想见到她,玉路。

玉路还在那里,或许因为她是银河之神,所以一直都在银河边,甚至,一直在那个地点,或者是等着我回来,或许是在看星空瀚海。

她看到我,笑了,我也笑了。我走近她,似乎想要拥抱她,可是就在近前时,我停了下来。我们一起走到银河边的石头上。

我们几乎并肩地坐着,开始聊着些关于梦的话题。

你说梦是什么呢?为什么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呢?

你总是这样,每次来都要问些平常而不平常的问题。想想你来找我,此时的你是清醒的还是迷茫的,是自己想念的,还是梦境引导的?也许你都已经不清楚了。你说那个图书馆里的女子是不是我呢?也许梦里你所能了解的远不止是所谓的本能,也许还有智慧,或者其他的什么。

你这样一说,好像你和她还真有点像了。可是你是银河之神,怎么会去人间呢?而我是生活在人间的。

你以为你生活在人间,那你和我现在在这里是不是说你也生活在梦里呢?是什么让你觉得那人间世界是真实的呢?又是什么让你觉得这梦境是虚幻的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来时,我睡觉的地方还是那样。用一个词,应该叫长在吧,那个人间对于我来说是长在的,所以那就是真实的世界吧。

那你现在是在梦里了?

是啊。

那你认得我么?

你是玉路啊!

我变了吗?

没有。

那我是不是也是长在呢?

嗯。

既然是长在,那么我是不是也是真实的呢,而这梦境也一样是真实的。

嗯。可是这真是梦境啊!

是梦不是梦,真实不真实,繁华落尽后,便是梦醒时。你所谓的长在真是长在吗?你所谓的长在只不过是你记忆的参照。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时间在做梦,不信你想想,从小到大,你能记得的事物有多少,所谓长在的事物又有多少?

我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想来,要在这记忆里找到些事物还真难。除了认识几个人,好像事还真不记得了。若说记得,好像都是些痛苦的回忆,这让我显出些不快的表情来。

你看你,想不起来吧。那你说什么长在不长在,所谓世界的真实是不是也无法证明了呢?

她显然看出了我的不快,而想到她是时间之神,想来,我所经历的她也都知道吧。

那些你所经历过的事为什么没有留下记忆。因为这些记忆被月华封印,而实际上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在做梦。你的记忆在梦醒之时就被月华封印了。

梦就是人生,人生就是梦。我们所谓人生,或许是另一个宇宙之中的你的梦。而你所谓的梦,或许也就是另一个宇宙之中你的人生。

或许,所谓人生,就是梦的再现,所谓梦,就是经历人生。因为人生之中,有太多的时间是在做梦。你在这个人生经历得太少,就要到另一个人生中去补全。

所谓梦,就是人生的补全。

所谓梦,就是人生的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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