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管家手托一个玉瓶,玉萍内是殷红的血液,鬼谷管家站在鬼谷的核心鬼道图前一阵发呆,自鬼谷道主与鬼母消失以后,鬼道图就一直沉寂,道法不显玄机无法观摩,就如同一幅普通的山水画一般,不知鬼母鬼主施了什么道法无法开启,多年的研究也不是没有成果,此图不用特殊的钥匙恐怕难以开启,恐怕无湛氏一脉的血液无法开启,当年若是知道要用此法绝不会让湛氏姐弟走脱,否则也不用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我的羽儿也不会死,多年训练的暗卫也一夜之间覆没,鬼道管家心中大恨,虽然如此但是至少有了一个结果,庞氏一族必定能再现当年鬼道的盛景。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玄武大堂打断了沉浸在悲痛中的鬼道管家:“开始吧。”鬼道管家微微回头看着大堂里出现的黑袍人,这是事先约定好的,对方来索取自己的所得了,鬼道管家拔开玉瓶,轻轻地将血洒在鬼道图上,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期待了几十年魂牵梦萦的场景,一息,十息,一刻……时间慢慢过去,期待的一幕并没有出现,鬼道管家颤抖的双手握不住玉瓶跌落在玄武大堂里,玉瓶跌破的声音异常的清脆,宛如一个美好的梦想破碎的声音,鬼道管家自嘲的大笑:“哈哈哈……”声音响彻大堂敲击在黑袍人的心里。
过了良久,黑袍人叹息一声,准备起身离开,鬼道管家道:“少侠去哪?”黑袍人一愣,这个转换的称呼可透露了不少信息,黑袍人镇定地说:“离开,我劝你也尽早离开这里,不然性命不保,对手未成就王道之前便能徒手捍王者神兵,如今残破的鬼谷还能抵挡一位这样的王者?”鬼道管家再次大笑,这次伴着声声的咳嗽,明显之前受的伤并没有好,我儿子死了,唯一的希望激活鬼道图也没有得逞,失去了一切,你劝我离开,离开去哪里?再去做别人的奴才或者想老鼠一样的躲在某个洞里面瑟瑟发抖?如今的一切我不怪谁,是我咎由自取,但是你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
鬼道管家道:“不错,我鬼谷的八卦棍再加上少侠手上的那件王者神兵确实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过好好谋划我想应该有办法的,否则少侠的身份传出鬼谷对于少侠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事,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黑袍人像鬼魅一般地出现在鬼道管家前面,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怒气冲冲地道:“你威胁我?”鬼道管家并不反抗一脸地平静,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少侠误会了,我想告诉你的是自你我合作开始,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撇不清干系的。”
这个老狐狸,派自己儿子去取湛氏姐弟的血液,自己却在后头防着自己,不想一个不慎竟被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真是人老奸马老猾兔子老了不好拿,看他这样平静的表情恐怕杀了他也保不住自己的秘密,说他聪明却蠢笨的不行,赌上自己的一切去取湛氏姐弟的血液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黑袍人松开掐住鬼道管家脖子的手道:“你以为凭我们两个能杀死这样的王者?传闻五道仙人在成就王道之前都没有徒手硬捍王者神兵的道法。”
鬼道管家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没有少侠的帮助就完全没有了希望,这次老夫用我派玄武诀和少侠一生的敌手的性命与少侠做个合作的交易。”
黑袍人心有退意,奈何被这只老狐狸捆得死死的,这样的口气是之前自己跟他交易的口气,没想到位置这么快就被交换了,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数次抬手手中白光闪烁,黑袍人恨不得宰了这个狡猾的老头子,最后还是垂下双手只能认命。
五道北境,几十年前这里被鬼谷统治,宛如凡间的封疆大吏一般镇守北境。
“羊肉汤啊,香喷喷的羊肉汤啊,客官来一碗不?”
要说辰宇还真不是持家的料,辛苦的来到了北境,身上能当的值钱的东西都当了,开始很富足大鱼大肉的,辰宇后来不得不泉水就着窝窝头过日子了,不过湛诩可显得很懂事,一看辰宇这样的花销明显撑不了多久的,管也管不住,他毅然决然地选择跟辰宇分家划清界限,所当的钱财全部五五分账,最后辰宇啃着窝窝头看着湛诩顿顿吃着小炒肉,每次湛诩都一把抱住自己的小炒肉坚决不让辰宇碰,不治治这个家伙真的不行,有点钱就乱花,要不是带着一个小孩子不方便这家伙估计能跑妓院去喝花酒。
晚上,夜凉如水,湛诩失眠跟身边的辰宇聊着天:“姐夫,你说鬼谷长什么样?”这可把辰宇问住了,他不确定地回答道:“鬼样?”
自己出身的地方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却偏偏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不过那是姐姐长大的地方,好想去看看,湛诩这么想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他转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辰宇,一路上他们都一直避开谈论姐姐的话题,都害怕一谈到这个会让对方难过。
辰宇递给湛诩一个黑玉珠道:“明天你带着这个。”这是姐姐的遗物,这个黑玉珠陪着姐姐很久,一直帮着他抵抗着身体的血毒,虽然不知姐夫这么做的目的,湛诩还是乖巧地接着,良久,湛诩问辰宇道:“姐夫,你想姐姐么?”回答他的是阵阵的鼾声,我很想,我们的身上都打上了她的烙印一般,虽然不提可是一件小小的物件就能让我们想她想的心疼。
鬼谷山,早晨,空气清新,花香一阵阵地袭来,小鸟跟往常一样在林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辰宇牵着湛诩柔嫩的小手,在鬼谷山门前喊道:“鬼谷子回山!”声音回荡在鬼谷山谷间异常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鬼谷管家紧紧握住手中的八卦棍,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