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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叮

小叮去世之后,我仔细地把家里整理消毒了一遍。过了两天,爸爸就把白色小狗接了回来。由于小叮的事情,还有之前心里对牠的排斥,我没有太在意这只新小狗的到来。牠的名字也是爸妈商量好决定的。原本也打算叫小叮,但鉴于牠了体型稍大一些,就叫大叮。他们希望这只大叮可以好好地活下来,连着小叮的份,过得更加健康快乐。也是希望小叮可以好好保佑着这只跟牠相同名字的小家伙。

这只新来的大叮跟我不大对盘,只跟老爸亲热。因为我不大理睬牠,牠的饭碗还有狗绳都是老爸置办的。小叮之前吃的狗粮是狗舍送的,我们担心狗粮不好,把那些剩下的狗粮都丢了。大叮在家里的第一周吃的是没放盐的瘦肉粥。看着大叮吃得那么欢快,妈妈又在感慨:早知狗也能喝粥的话,小叮那时候就该让牠喝粥。也许就好了呢。如今想想,总觉得对小叮很抱歉。那时候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相处了十来天,却没有给牠照一张相片。而今,小叮的模样已模糊,只知道是小小的一只,聪明又贴心。

大叮喝了一周瘦肉粥,从开始的狼吞虎咽到后来的一口也不吃了。期间,我也慢慢恢复了心情。见到牠这个样子,就到附近的超市给大叮买了一袋狗粮。刚开始换狗粮,大仔吃得十分满足。可惜吃了几天,牠又不喜欢吃了。妈妈说,老爸每天闲暇时经常回来看大叮,而且每次要么给牠带各种肉丸或鸡翅,要么带牠出去遛达一圈。难怪,牠那么黏老爸。果然,狗狗也是极聪明,知道谁对牠最好。

原本是一天三顿狗粮,慢慢地演变成早上我上班时倒的狗粮到了晚上还在,大叮根本是一粒没吃。一袋4斤多的狗粮,牠有时候有两三个月才能吃完。牠每天就只喝冷开水,早上10点多,老爸空暇时,就带了两个豆沙包,分给牠吃一个。11点多,老爸又会带着牛肉丸子或鸡翅过来给牠。下午2点多,妈妈回来休息,牠又跟着妈妈吃水果。快4点,老爸又会带着叉烧或鸡肉来给牠。怪不得,每次听到老爸的脚步声,牠那尾巴都摇得欢快。家里的帮工跟妈妈说,大叮的生活比乡下孩子的生活都要幸福。

因为大叮第一天到家表现出来的乖巧,我们都以为牠跟小叮一样听话。接牠回来的这一周,才明白我们都被骗了。这是只腹黑的小狗啊。见面的第一天,装得无比纯良,耐心地陪在爸爸,看爸爸泡工夫茶。回家后,除了吃肉出门听话点外,其它方面都各种叛逆。我们一家三口,牠最喜欢老爸,妈妈经常被牠无视。在牠心目中,我是管牠吃喝拉撒的主。肚子饿了,找我;要出去玩了,找我;要上厕所了,找我。那时候,已经近11月份。天气变冷了,晚上我都穿着长睡裤。光是第一个月被牠咬破的睡裤都有十来条。每条裤子的裤脚都被牠了咬了好几个小洞。

相处得久了,越发感觉那只初次见面,无比安静乖巧的小狗是错觉。每天最安静的时候,就是出门遛达回来后,坐在沙发上,陪着老爸泡工夫茶。在家里,只听老爸的话。我跟妈妈的话,基本都当没听到。脾气不好,总想着出去玩,不让出去就各种折腾。性子急,每次带牠出去遛达。牠都要走在我前面,而且走得很急切,有时候狗绳都勒得很紧。喜欢搞破坏,家里的各种家具都被牠咬过。最喜欢咬拖鞋和纸巾,有时候急着想出门,就跑过来跑我的拖鞋,拖鞋都咬坏了不少。家里的纸巾整卷整卷都咬,作势要打牠,就闭上眼睛,然后眨呀眨,一副很痛的样子。占有欲很强,牠的小被子,小床,都不能动。有时帮牠打理一下狗窝,就很生气,要冲过来抢,要扑在上面,咬着边角,才放心。明明是公的,却很自恋。只要陌生人夸牠你好漂亮,牠就冲着人家摇尾巴。每天都想着“越狱”,只要能偷跑出去,就会兴奋地在楼下小区绕圈狂奔,就算老爸去叫,都叫不回来。

也许大叮的暴躁性子,更衬出小叮的乖巧可爱。大叮来了不到一周,我的手被就咬出血了两次。老爸老妈挺生气的,老爸打电话给那个学生,要他第二天来把狗带回去。那个学生心虚,没敢来。老爸后面再打电话,他也不接了。很久后,大叮已经跟我们相处得很好了,那个学生才敢来看大叮,可惜大叮已经不认得牠了。也是那时才坦言,其实大叮原先已经送给别人养了,但人家嫌弃牠脾气不好,又给送回来了。后来听说我们家要养,急忙送来给我们。妈妈回家就对大叮说:你看,你这么不乖,人家都不要你了。以后再不听话,我们也不要你了。这时的大叮已经听懂了不少话,对于我们不要牠这种话特别敏感,耷拉着脑袋,常摇晃的尾巴也垂了下来。

要不怎么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呢。看到连牠原先的主人都不管牠,我顿时又觉得大叮很可怜。也就三四个月大的牠,如果没有人养,这种性格,当只流浪狗也是很艰难的吧。尽管老妈对这只大叮的秉性颇有微词,但牠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有了小叮的经验,七天一到,我就带着大叮去宠物医院检查。还好,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也说,像大叮这种杂交串串,生命力顽强,比纯种狗好养活。洗了澡,打了疫苗,又预约了下次打疫苗的时间。回到家,老爸老妈听说后,也放下了心。

我放下偏见,开始认真地带牠了出去遛达,玩耍。慢慢地,就成为了他心目中第二爱的人了。每天早上,爸妈出门,牠就守在我床前等我起床。跟着我进洗手间洗漱,然后带牠出去遛达一圈,顺便上厕所。偶尔,遇到下雨天的时候就很麻烦了。下雨天,大叮是爱干净的汪,让牠赤脚在湿地上走,牠是不会干的。我只能一手撑伞,一手抱着牠出去遛达。原本单手抱着三四个月的大叮不算难事,偏偏这货极怕死,感觉我单手抱着牠了不太安全,怕摔下去。只要稍有点下滑,就拼命地用两只后脚踢我的裤子。最后的结果经常是一手抱着牠,一手提着裤子,而雨伞只能用脖子夹着。

我上班时,老爸老妈也要忙着生意,大叮就被锁在家里了。由于牠的破坏能力,就算在家,也用狗绳绑着。只有老爸或妈妈闲暇时候才偶尔回来看看牠。然后就等到我下班,每天打开门,牠会跑过来从脚往上闻一闻,还要看看我手里的袋子是否带了什么好吃的。等着我吃完饭,又带着牠出去遛达一圈。我觉得牠每天最开心的就是晚上可以出去。有时候回来后,老爸还会跑到厨房给牠拿各种好吃的肉肉。

周末,应该是这货最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们一家都休息,基本整天都陪着牠。有时候,牠会坐在床前等我起床;有时候,牠已经一早跟着老爸老妈出去遛达了。因为之前有了小叮这个让人心疼的例子,尽管大叮不是特别乖巧,但我们也想尽力给牠最好的,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着牠,也给牠拍各种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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