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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别

虽然儿时家里养过猫,但养猫跟养狗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儿时养的猫都是放养的,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候,猫才会回家。其它时候,猫都是自己在外面玩的。村子里,也不会像现在有虐待或偷捉猫狗的事情。每天,村子里都有很多的猫在空地晒太阳玩耍。其实,现在想想,也许宠物比我们更怀念以前,没有虐待或偷盗。牠们可以任意地玩耍。

养了小叮后才发现狗狗是很黏人的,只要你在牠的视线范围,即使不跟着你,眼睛也会盯着。即使是牠在睡觉的时候,只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看你是不是还在。你在看电视的时候,牠就会走过来,蜷缩着身子靠在你的脚边,让你的心柔软得都快化了。下班回来,打开门时,牠早摇着欢快的尾巴,等在门口,急切地想亲亲你。

我享受着小叮给我带来的温馨与感动。早上,听着牠难过的呜咽声,不舍地离家上班。晚上回来,看着牠欢快地扑过来舔我的脸,以示亲昵。吃完晚饭后,再带着牠到外面遛达一圈。宠物医生说两个月大的小狗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教会上厕所。但小叮很聪明,在房间里尿了两三次后,又教了几遍,就学会上厕所。小叮刚开始听不懂自己的名字,但只要家里人拍拍手,牠就会马上跑过来。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晚上睡觉时,叮仔老想爬上我的床,跟我一起睡。可是因为从狗舍带回来,在家里还未住满一周,也不能洗澡,身上很脏。妈妈不肯让牠上床睡觉。每天晚上,我就把牠的小床拉到床头,让小叮躺在小床上,然后伸下一只手偶尔抚摸一下牠。才稍稍安慰了牠那躁动的心情。也要庆幸一下牠是小短腿,弹跳力不足,要不然牠早就自己跳上床了。

我们一家都沉浸在这个小东西带给我们的感动与惊喜,可好景不长。在带小叮回家的第四天,妈妈告诉我,今天小家伙没有吃狗粮,而且开始呕吐。回家后,我观察了下,觉得小叮的精神还可以,又上宠物论坛咨询,大多狗友都建议再观察一下,别急着送医院,可能是肠胃不好,可以饿一天看看。于是,我让妈妈明天别喂食。虽然妈妈有点不赞同,但最后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我又开始加班了。公司跟家里挺远。每天上下班都要转两趟车。加班回到家时,大部分商店都已经关门了。回来后,妈妈说小叮已经开始拉稀了。我上网查了一下,总觉得不安心。最后又让爸爸开车送我们去宠物医院医院做过检查后,确诊为细小病毒。我咨询医生治疗方法,医生建议放弃,两个月大的狗狗熬不过来。这于我,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最后,我守着牠挂了两瓶水,让牠在那里住院。自己先回家了。到家妈妈还说,只要能治得好,花多少钱都值。爸爸则在抱怨,要是在发现牠呕吐的第一天就送医院,也许会有更多的希望。前两天,牠带给了我们多少欢乐;现在就带给了我们多少忧愁。。事后,妈妈说那段时间家里每个人好像总是阴差阳错地忙着,爸妈生意忙,我又加班。她总觉得可能那时的忙碌让叮仔错过了最佳的治疗过程。

接下来三天,我每天下班后直接去医院,守着牠,问问医生有没有什么起色,对着小叮叨念许多话。希望牠努力坚强,希望牠尽快康复,希望牠还能回我们家里。这时候,小叮总是睁着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安静地听着我说话。看着那牠那乖巧的样子,眼泪就开始忍不住流下来。我曾设想过各种与牠相处的情形,甚至包括牠老了之后,要怎么办。唯独不曾想过会有在医院的相处。

大叮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从医院回来,发现家里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狗,看不出品种,但明显比小叮壮实,正坐在爸爸旁边。要是小叮有这只小狗这么健康多好啊。妈妈说那是学校里一个学生听说我们要养狗送来的。我心里难过,觉得小叮还在医院生死未卜,家里又说要养别的小狗,如果小叮知道了会不会是个打击。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白色小狗有多乖,到了我们家,陪着爸爸坐在那里泡茶。我心里烦躁,但明白这是爸妈看到小叮生病后,觉得我太难过,所以才想养多一只狗。其实,他们都已经放弃了小叮。想到这里,我对白色小狗甚是排斥。

爸爸不知道我的想法,还把白色小狗叫了过来,让我抱着牠。我不想让爸妈太过担心,只好依言抱起牠。真的比小叮壮实,抱起来的感觉像是抱着两三只小叮。如果小叮像牠这么健康,多好。动物有着野兽般的本能,也许白色小狗本能地感觉到我对牠的排斥,牠立刻用前爪扒开了我的头,奔着爸爸去。在我的下巴,留下了两道淡淡的爪痕。此时,我更是恼怒,觉得小叮乖巧多了。白色小狗暂时被安顿在表哥的房子里。爸爸说等小叮好了,出院回来,再把白色小狗接回来。其实,我们都知道,小叮康复是个奢望。

就在白色小狗到家的第二天,医生建议放弃小叮,如果继续治疗也不会有什么起色了。无奈,我只好把小叮带回了家。小叮这时候已经很虚弱了,都是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家里人。爸爸妈妈都红着眼眶,都跟牠说了一会话。小叮回家第二天,就走了。很安详,只是已经瘦得不成样了。爸爸说装垃圾袋丢了。我跟妈妈不同意,后来去了牠最喜欢的小树林,把它埋了,还有牠最喜欢的玩具。虽然小家伙来到我们家只有短短十天,但牠已经是我们的一份子,带给了我们很多的欢乐。也是牠,用牠宝贵的生命,教会我,以后怎样对待狗狗,如何让狗狗更快乐更长久地陪伴着我们。

后来,我去找过那家狗舍,狗舍拒不承认出售有病的狗狗。又打了当地媒体曝光热线,但也许媒体觉得这种新闻没有什么价值,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看到s市任何一个媒体曝光过。我又把这情况反映了当地的宠物救助站,救助站说这不是个例,已经有相当多的狗友反映过这个问题了,他们会向有关部门反映。后续那个狗舍如何,我是再也没有去看过了。主要是离得太远了。只是偶尔在看到人家问哪里有狗狗买的时候,都建议以领养代替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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