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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叮的前任

昨晚,妈妈打电话说:送我上车后,大叮就守着院子门向外张望,耷拉着尾巴。妈妈哽咽着说看起来真可怜,语音未落,我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眨眼间,大叮已经养了五年多了。这五年多,我跟牠分开的时间屈指可数,最长也不过是去年分开了4个月。这话说来也许矫情,但大叮是我当成孩子在对待着的,我用养着孩子的心情养牠。哪怕这几年在几个城市来回地奔波,能带上牠就尽量带上。就算不能带上,也要确保至少有家里人陪着牠。想到与牠分开,那种难受却是真真实实的。去年分开4个月后回家,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就看到牠摇着尾巴坐在床前。那一天,牠都跟着我后面团团转。就连上厕所,也守在厕所门外。奶奶感叹:牠这是想你了,怕你又走了。这种紧迫盯人的方式持续了两天。第三天开始,牠就只坚持每天早上要进我房间等着我睡醒。我醒了,牠就奔到楼下院子里玩了。一周后,大叮才恢复了正常的作息,不再每天早上进我房间。

领养大叮只能说是机巧缘合,甚至最开始我们的相处并不愉快。5年前,刚刚结束一段暧昧的关系。也许是因为男方很符合我一直想要寻找的类型,所以这段关系的无疾而终让我颇受打击。每天无心工作,吃不下,睡不着的。很快暴瘦得连xs的衣服穿着都觉得宽松,身体也出现各种问题。那时候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关注了很多公众号,其中也关注了s市流浪狗救助站的微博。天天看到被抛弃的狗狗在求领养。儿时家里养了好几年猫,让我对这些毛茸茸的软萌动物充满好感。虽然没有养过狗,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着网络上那些萌萌哒的图片各种心心眼。

我把待领养的狗狗图片给妈妈看了,强烈地表达自己想领养的态度。大概那段时间的暴瘦让妈妈心有余悸,她终于松口同意让我养一只狗狗,甚至还让舅舅帮我找。我也开始回复各种求领养的帖子。不得不说铲屎官的竞争也是蛮激烈的。天天都有人发帖子求领养,但每次我打电话咨询的时候,都说已经被领养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国庆假期之后,待领养的是一只西施犬,已经三岁了。我打电话去咨询时,说还没定好领养人,但已经有几波人去看过了。原本我想着周末再过去看看狗狗,结果这么一听说,又当即改成了当天晚上。下午下班后,饭也没吃,就从市内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地铁来到了郊区。

发帖子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交谈才发现,竟然都是老乡,颇有种意外的惊喜。对于我这种只从网络上看到狗狗的各种卖萌的人来说,初见这只西施不是不失望的。黄色的毛发,不是很干净,对于陌生人充满戒备,时不时龇牙以示警告,牠只依赖着救助过牠的女孩子。也许刚刚被抛弃过的狗狗都是这样的吧。我抑制下内心的失望,用狗零食逗着牠,希望能跟牠互动,讨得牠的好感。但对于彼时的我,没有任何与狗狗的相处经验,这是个大难题。牠只是吃了我拿给牠的零食,又回去赖在那女孩子的身边。整个晚上,我大多都是在观望着狗狗和女孩的互动,然后跟这对年轻男女聊聊天。晚上9点左右,我才告辞。临别前,女孩安慰我,也许来多两次,跟狗狗熟悉了就好了。我满怀期待地回家,一路上不停要幻想也许周末时,牠就会觉得我亲切多了,也许也会赖着我了。回到家后,还兴致勃勃地告诉了妈妈整个过程。周五下班后,又打了电话给那个女孩子,提出周末想再次拜访的要求。结果对方却回复狗狗已被领养。瞬间,失望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几天,心情恢复了些后,又开始混迹各种宠物论坛。可惜,接下来都没有求领养的宠物。因为在论坛上看了几个帖子,都说狗狗要从小养起,这样跟主人比较亲。我又开始琢磨有没有小狗狗领养或是出售。后来跟一个资深铲屎君朋友聊天,说起s市郊区有狗舍,网上广告颇多。于是又约了周末去看看。

周末,又坐近2个小时地铁来到了郊区。兜兜转转地找到那家狗舍,感觉跟网上高大上的图片相去甚远。但既然来了,再怎么差也得进去看看。其实说是狗舍,就是一个小商铺。外间接待客人,里间就是放着几个大笼子,每个笼子都有三五只小狗狗。店主指着其中一个笼子说,那是比熊。我跟朋友诧异地对望了一眼,网上比熊那棉花糖似的造型深入人心。眼前这几只普普通通的小狗狗,真看不出有丁点棉花糖的痕迹,毛也不卷。我甚为怀疑地跟店主说了我的疑惑,男店主说小狗狗都这样的,长大就不一样了。说完还捉起一只,让我抱着。我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傻傻地接过。这只小狗侄是很亲人,毛茸茸的脑袋直往我身上拱,还时不时地舔下我的手。

“哎呀,牠这是喜欢你啊。”男店主在旁边笑道。

朋友也笑着点了点头。我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只小狗,毛茸茸的小身子,一只手就能抱起来,湿漉漉的眼睛,那小模样让人觉得心都要快化了。跟牠亲热了一会,又各抱着其它几只小狗玩了一会。终究觉得还是第一只小狗比较可爱贴心。跟店主讨价还价后,最终以1千的价格买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只小狗。想起了网上种种关于无良犬舍的做法,又让店主给狗狗做了细小和犬瘟测试。测试的结果当然是正常的,可惜那时,并不了解狗舍的测试也能做手脚。只顾着高高兴兴地提着纸箱,把狗狗带回家。

坐地铁时,我颇为担心,害怕小狗喊出声音。想不到这狗狗倒乖巧。呜咽了几声后,就一路睡着回到了家。狗狗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爸爸听了我之前在流浪小西施那里的遭遇,知道狗狗对食物无抵抗能力。就拿了牛肉丸来欢迎狗狗,果真得到了狗狗的投怀送抱。经过一家三口的讨论决定,我们家的第一只狗狗就叫小叮。

小小的小叮对家里每个人都很亲热,但最喜欢的是我,也许知道是我从郊区把牠带到这个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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