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器,想谁也不陌生,在逼急的状态下,任何东西都可以是工具,更可以是自卫的武器。但你不会想到,21世纪的最大的武器集团,是由一个女人领导,而这个女人在12岁便开始卖花,23岁生下孩子,她依然卖花,25岁过后,她还是和花打着交道,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楼下的花园里走一走,她种了很多花,不是用来销售,纯粹是因为个人爱好。这花园的中间,有个很漂亮的鲜花拱顶小亭,每天都是会专人在早上七点以前就更换好鲜花。十年如一日的,她晚上都会坐在里面看着月光却从来不说话。
那天有个修电器的工人,下班回家,突然闻到路边了阵花香扑鼻而来,让人疲倦的身体不禁又充满了活力,抬头一看,原来路边开了一家鲜花店,一个女孩在里面忙碌着,她一会儿更换营养水,一会儿修剪花枝、插花、包装。
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对鲜花有了兴趣,尽管女孩对他只是一眼,可是哪段关于爱情的东西不是从那一眼开始的呢。虽然女孩只并不漂亮,但当她把鲜花放到外面售卖栏里,在阳光里花丛中,却是格外的自然美丽。
“你好,可以买点花吗?”他原地停下,顺口而出,当说出那一刹那,他又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他觉得自己那样有点**的成分,女孩如同一朵白莲,他不禁肃然起敬。
“嗯,可以的。请问您是打算送给谁呢?”女孩停下手中的事情微笑问到。
“嗯,我不送给谁,就是闻到你的花挺好闻的,我想放在家里,这样早上起来,会有一个好心情。”那个男人回答。
“哦,那好的,您想要什么花呢!”女孩问。
“嗯,对这个不太了解,我也是刚刚路过,闻到花香。你觉得怎么好闻就随便给我弄点吧。”男人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花,千娇百媚,万紫千红,低着头,他不敢对视女孩的目光,因为那目光太清澈,他怕他的一丝异动都会被女孩发现,他很担心还没开始就被拒绝。
“好的。这些花儿都是些小古怪,也是我的朋友,我从小到大全倚仗它,我可随便不来。这样我尽量给你搭配一束香而不贵的,如果好的话,你要常来,顺便帮我推荐一下啊!但你千万不要认为我是香水师哦。”女孩笑了带着两个小小的酒窝在脸颊,开始三三两两地修剪,搭配起来。
酒窝,为什么叫酒窝呢,男人突然觉得恍然大悟,因为这一笑,太醉人,让他脑瓜里闪过了一丝不纯的画面,看来他真的是醉了。
每天晚上临睡,都会有着幽幽的花香,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会有带着美丽的颜色与甜甜的味道。如同爱情一样,甜蜜。他感觉那段时间睡得很香。
从那以后,他便成了阿黛鲜花小店的常客。
每天上班、下班,打个招呼,哪怕只是远远的,他也觉得生活很充实,充满期待,因为,他可以多看上几眼,而女孩也向他微笑,偶尔也会问问“今天工作还顺利吗!”。他的工作效率更加快,业务更加精通了,他的生活是如此的简单,三点一线:工作、回家、鲜花店。
每每他看到女孩忙碌,他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努力奋斗。让我们一直努力奋斗。女孩的积极上进,为他千篇一律的工作带来了无限的动力。
直到有一天,他下班回家,偶然看到另外一个男人,有着像他一样的目光,他突然惊慌起来,他觉得是时候表白了,但他想送女孩一块手表,他毕竟还是个含蓄而老实的人,他听电器老板说,当年老板娘就是和老板一块表定了了情缘,老板说表,代表表白,代表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于是,他来到来优特福大商场,准备给姑娘选一块表,平滑剔透的流光镜面,纤细的表带,再加上一个响亮的名字:奥莉唯娜,将他吓到柜台两步开外,二十万,天啊,这得两年的工资啊!他默默地转身假装找人,离开了让他羞愧难当的大商场,他开始努力地加班,每天的生活费从八十,骤减到三十,上下班,也变成了甩火腿(走路),一个来回就是十公里,只为那一块表,他执着,晚上他很累,一躺上床便呼呼大睡,但第二天起来,他又精力充沛,战斗力十足,两眼炯炯有神,洗个澡,要上发蜡,头上的头发捏竖起来,把裤脚和衣服烫得平平展展,仿佛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都必须是直挺的。“亲,来吃吧!”他拿起一根油条笔直地竖起,他自嘲着。他要以最好的面貌和战斗状态迎接新的一天。
一个月过去了,姑娘渐渐的很少出现了,连门口的花儿都有些暗淡起来,然后越来越少,一只花架上,也不过寥寥十来朵,看着行人匆匆。
男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今天门口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不是下午下班吗,正是生意俏的时候!”
在一天下班后,来到了店门口。老板,买花!”他大声地向里面喊着。
“来了。”里面回答着,声音有些小,但听得出来是女孩本人在回答。
女孩在了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后慢慢走了出来,没有抬起眼睛:“请问要买些什么花。”
“照旧。”男人回答着,却仍然没有看到女孩抬起眼来。
“哦,对了,今天生意这么好啊,都卖得这点了!”男人乱起了个话头。
“今天没卖多少,没怎么去**过来。今后可能不能再给你配花了……”姑娘声音有点哽咽抬起了头。
一张憔悴的脸,没有神光,头发也松散着。
“为什么啊,生意还过不错啊,怎么不做了呢!”男人问。
“今天房东来了,说是要涨价,我是从二房东那里接的,当时是三方签协议了的,本来是五万的,可是上个礼拜他突然一大早来跟我说房价要张到十万一年,我如何承受得起啊”女孩咬着嘴唇,理掉一些快要枯萎的花。
“实在是太过分了。大清早来搅生意不说,还涨了一倍的价钱。”男人胸中冒起一团火焰。
“走,你家里人是怎么说的,现在该怎么做?”他急切地问
“我,我不知道,家里全指望我过活,奶奶已经七十多了,前年得了尿毒症,退休金根本不够花。爸爸也早就去世,而妈妈承受不了痛苦,昨年得了抑郁症。一直失业在家。”女孩把转过身去。
“对不起,今天只有这些了,算是我送你的吧,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她将一束鲜花塞到了男人的手中。
“什么,我怎么可以不管。这些花可是你的生命啊”男人暴发了。
“那又如何!”女孩低垂眼帘。
“走,找他算账去。”男孩把花一扔,拉起女孩的手便向大街前面走去。
“不,不应该把你卷进来。”女孩推脱着。
“有何不可,你再说,我真生气了。”男孩冷冷地说着。却伸出一张纸巾,擦着女孩的眼泪。
“我们至少得先准备一下。”女孩两眼闪着希望的光。
“你这样哪有精力和时间,我们先回去,一起从长计议。”男人说着,怜悯地看着这样一个坚强而又柔弱的女孩。很想拥抱她,但他没有。
回到女孩家中,男人袖口一卷,利索地干起了家务,从里到外,角角落落,包换阳台上那些盆景,包括两个长辈的吃穿,还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但这一场拉据战,却整整两年,男人从没有抱怨,一无既往对女孩说:“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做完家务洗完手就离开,从来没有对阿黛有过动作。
终于,他们胜利了,女孩和男人兴奋地拥抱在一起,是那么的亲切而又自然,这时,奶奶在房间里喊出一声:“我家阿黛终于找到可以白头的人了。”阿黛害羞地一笑。
而妈妈却奇迹般地笑了,说着:“选个日子吧。”随后到厨房里寻找菜蓝:“阿黛,妈妈今天给你煮点好吃的。”
没有浪漫的情调,只有细水长流的日子。阿黛的花店从一个十多平方的小店,变成了有着三个门头的大店子,而五年后,男人也递出了辞呈,两人拿出一部分钱,开了个小器械加工维修工厂,生意也还算不错,一家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