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好久不见了,还好吧?”何永军老远就看见正在教室落坐的朱正。
“舅舅,有什么事吗?”朱正拿出一本教科书放到桌上,舅舅的个性他不算了解,不过,一般舅舅过年过节都很少露个面,回想起来,舅舅和自己在一起玩时候,大概是六岁的那年,舅舅和同事带着他一起去钓鱼,那天舅舅钓得很多,给他拿了几条,这也是从小到大舅舅唯一给的东西。
如今,当初那个小伙子也变成一个大叔一般的人物,烔烔有神的眼睛已经淡去神气,即使那金丝眼镜边闪耀着流光异彩;鼻翼两边也隐隐有了时光的痕迹,何永军凑到朱正跟前,“我有个事问下你。”。话落之时,一股浓烈的烟味夹杂着几分霉味飘来,朱正不自觉地把头别向一边。
“舅舅,你这烟瘾挺大的。”
“呵呵,是啊,你不要学舅舅,这都是些去钱又害身体的东西。”何永军眼珠一转,眨巴两下,立刻言归正转“舅舅,老了,最近舅舅老是觉得不舒服,你帮舅舅看看呢,我相信我们朱正世家单传的技术。”何永军双手掌握着朱正的手,紧紧地,都快捂出汗来了。
“嗯”朱正把手抽出来,微笑着,心里默默地打了个冷摆子。
“来,来,平时舅舅也忙,联系也少,这不,舅舅给你买了部手机。今后有什么事就给舅舅打电话。”说着何永军把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拎到前面课桌上。
周围的有两个同学扫了一下,朱正也扫了一下,原来是苹果13啊,想想自己的手机也该换了,朱正双手插进包里,摩挲着那个漆都快掉光的手机。
但朱正脸上没有表现。
“朱正,舅舅,前两年太忙,也没多在意,最近一段时间,舅舅的眼睛老是看见蚊子。前天上午突然右眼眼冒金星,没过多久就就看见一些蚊子在空中漂来漂去的,眼球一转他们也跟着转。还一闪一闪的,而且蚊子也越来越多了。头也老是晕晕的。估计心脏也不行了。”何永军木纳地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在何永军的“软硬”兼施中,朱正突然理解这么多年来舅舅的忙碌了。
“舅舅,你先坐下,我给你把把脉先。”朱正稳稳地坐下,把围巾取下,当作手枕让何永军的手放上去,“舅舅,这还是我第一次哦,现在您还爱钓鱼吗?”朱正谈笑自若,几句问答之中,三指定位,(即先以中指定好关部,再根据患者身高调整三个手指的疏密。若患者身材高大,布指宜疏;矮小者,布指宜密,小儿则用一指(拇指)诊脉,不分三部。)在不同的力道下,脉象一一呈现。朱正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咳了两声,再扬起手,调平深呼吸一口气又开始号起脉来。
“舅舅,你是脉是虚脉(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应指松软,是一切无力脉的总称。主病:虚证:多为气血两虚,气血不足,难以鼓动脉搏,故按之空虚。)但……”朱正又皱起了眉头。
“孩子,有什么就说吧,舅舅还是有承受能力的。”何永军是装出来的,号不到病脉是很正常的,何永军翘起了二郎腿,气定神闲。
“舅舅,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的脉象有两种,但按理是不应该同时存在的。你的脉象里还有一种洪脉(脉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来大去长。主病:热盛。内热盛脉道扩张,脉形宽大,因热盛邪灼,气盛血涌,使脉有大起大落。)”
何永军一听,咯噔一下,这还真查出病来了。
“你眼睛的问题,是一种自然生理现象,最近可能是用眼过度了,注意休息,我给你开点药,你先服三天,不行再来,是不是最近生意上的事操心太多了?”朱正拿出一个随身小本,挥挥洒洒写了个方子。
“还挺有你父亲的风范。行,听你的。”何永军笑呵呵地说。
虽然飞蚊眼病(指眼前有飘动的小黑影,尤其看白色明亮的背景时更明显,还可能伴有闪光感。一般上是由玻璃体变性引起的,是一种自然老化现象,也即随着年纪老化,玻璃体会“液化”,产生一些混浊物。因而,飞蚊症正式的名称是“玻璃体混沌”或称“玻璃体浮物”。
),只是小毛病,但何永军夸大其辞一番,朱正没有查出眼睛上的异常。但何永军哪是个轻易就放弃的人呢。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两夜没有睡了:他还有B计划。但也是实在不行才用。
眼看和黄大山去赌场见面的时间就要近了,何永军出了校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计划着如何实现目标。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条步行街,嘈杂的人声,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的味道,“Excuseme.Isthereaselldressplacenearthestreet?”几个漂亮丰满的外国女人看着他。
何永军看了看她们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扫了下露出半球的白净胸脯,坚挺而富有弹性地撑着胸上的布料勒出一点点嫩嫩的小肉肉,又挥了挥手。突然一回神,全身上下拍着,身上剩下一块镜布。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所有的号码都存在手机上,自己上一秒还是主人,下一秒就成了可怜虫。他试图打听怎么去附近的派出所,但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你好,请问….?”何永军再次问路人,路人却装着没听见,和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默默地走开了。或许是碰瓷事件影响太深远的缘故吧!
唉,现在唯一可以想起是妻子的号码。而且身上唯一可以换钱的东西就是妻子送的那块表了。
他终于挤破脑袋来到了一个二楼上的当铺,昏黄的灯,古朴的木装饰,淡淡的檀香,走到门前,感应门无声地打开,迎面走上来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子,身材标致。“你好,请跟我来。”女人优雅地转过身在前面带路,一路撒下花香,玲珑的臀部仿佛散发着奇异的光和热,让人感到一阵温存。
“你来干什么的?”里面有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指尖敲得扶手一阵阵脆响。
“我换点钱,给家里打电话!”何永军取下表用镜布小心地包了起来,一直捂在手心,那是家的温度啊,而自己现在都干什么呢。他眼睛一胀,红红的泛起了泪光。
“什么东西,我这现在不说话不动的东西太多了,现在活的东西比较好出手一点。你有什么可以给我?”那人弹开了芝宝打火机,火光跳动着。
“我,没有什么活的东西可以给你!”何永军转过身,想到此行的目的他又顿住脚步了。
“慢着。”那个人旋转过来。
一张如同死人的脸,沟壑般的皱纹。一位戴着口罩的护士走过来,拖着几个吊瓶,和配好的药片。
“老爷,过了今天,您又可以再生龙活虎啦!”穿着旗袍的女人高兴地看着护士和医生走过来,赶紧地端上热茶。
“砰”一声,何永军失去了知觉。
“老爷,这个人身体和你的基因不排异,但终究是个没有灵魂的人,我们已经调查很久了,况且,他这一下变成了世界数一数二的人,他一定不会有意见。”医生在口罩下低笑着。
世家有很多种,只是很多我们没有见过而已。
背后的墙开始转动起来,一个布置整齐的手术室,在明晃晃的手术灯下,各种散发着冷光的器械正在等候命令。医生坐在旁边的机器上调试着,机器手上一个刀子下去,鲜血涌了出来,几个手术钳精准地下去,便止住了血。何永军呼吸均匀,氧气罩上出现一层薄播的水雾,护士在旁边擦拭着,一边望望血压仪,不一会清理盆中有了许多沾满鲜血的纱布和棉球。
“安东。安东”模模糊糊中,何永军睁开眼闻到一股消毒味道,眼前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他双手一撑,胸口一阵扯痛,不顾那么多,他伸出左手急急忙忙提着衣领往里看,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这两天想事情,睡眠不够?”
但每出一口气都得像深呼吸一样。
旁边一个东西动了一下,转身过来的正是穿着旗袍的女人,但此时,是她肩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何永军小心地打开被子,女人除了**,全身一丝不挂。女人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一下又“兽”性大发起来,一阵又一阵浪潮中,女人整个身体都潮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