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倚靠着的柱子,被陆金瓯派人从另一面动手,砍断,断裂的柱子似有千钧,压向了他。
常楚洛下意识挨身,向侧面闪避,躲过下落的木柱,他执扇的右手,不得不离开“九千岁”王贤,露出破绽,老太监被一个武士用一钩,趁机救走。
秦蔓心头一紧,举着燧发枪,朝他的方向跑过去。
白衣公子失了挡箭牌,刀兵暗器密密麻麻的向他招呼过来,他身体向后倒去,几乎贴到地面在他们眼皮底下,飘出去几米,折扇翻飞,暗器刀兵纷纷转向,钉在墙上。
更多的家丁武士,涌过来,而他,却只有一把折扇。
一个白影,翩翩如蝶舞,一把折扇,时开时合。
老太监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翻着白眼,气急败坏地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真是反了,反了!给我抓活的,咱们厂子里有的是活活折磨人的东西,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白衣公子抵御着四面八方的进攻,他扇子合起,扇柄敲在一个家丁的头上,那家丁翻着白眼,刚刚仰面倒下,刚处理掉一个,一旁又斜刺过来一把剑,他用扇柄挡格,与剑锋相撞,铮铮有声,他出手如电,逼得那个武士漏了破绽。
白衣公子手指一捻,扇子打开,从那武士的胸口划过,鲜血飞溅成一条笔直的红线。
白色的身影和一把折扇,却泛着刀剑的寒光。点点血迹溅在上面,像凛冬怒放的红梅。
一个黑衣武士,飞身跳上天花板,有耐心地慢慢爬着,接近公子,他的位置刁钻,仗着白衣公子无暇他顾,举起手里的斧子,泛着银色的刀光。
“公子小心!”秦蔓失声叫道。
话音未落,随着“砰”得一声巨响,执着斧子的武士胸前开了一个黑色的大洞,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从上面跌下来,摔着地上。
秦蔓举着黑洞洞的枪口,上面还有白烟袅袅不绝,“我杀人了”绷紧的肌肉克制着她的战栗发抖,她只知道,不能让这位常公子死,不能,绝对不能,在之后,她仿佛在梦中,完成举枪射击。
她只觉得自己背后,像是也被开了一个大洞,凉意森森,力量被抽干,脚下也跟着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她的背后一暖,获得支撑和安全,那个大洞被一股温暖添补,原来是常公子趁着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巫术”所慑,退到秦蔓身边,他不由分说,长臂一伸,把秦蔓的腰紧紧揽在臂弯之中。
脚下一点,划出去丈余,刚好到楼梯处,他上了楼梯,身体一侧,对付着从上而下的敌人,另一面的秦蔓,举着黑洞洞的枪口,来回移动,直指蠢蠢欲动的人。
秦蔓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她的枪需要装填,不能发射,自己却偏要装出一副凶悍的神情,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这为他们争取了时间,白衣公子得以击退楼梯上的刀兵,揽着她,逃到甲板上。
甲板上,秦蔓看到:箭镞暗器连城一个密不透风的平面对准了他们,布成一个黑阵,像一团黑色的蜂群。
她再一眨眼,黑阵已经换成了白色,白衣公子挡在她和暗器之间,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她的鼻子碰着他的胸膛,感受着急促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