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梦抹了抹眼泪,朝着外面喊到,“杏雨!”
“小姐,在呢!”杏雨听到自家小姐叫她,急忙走进来,“呀,小姐,你怎么哭了?”这下杏雨可着了急,忙上前抹去她的泪水。她家小姐有多坚强她可是知道的,小时候有一次跌了腿,膝盖流了好多血,吓得她当场就哭了,而小姐却擦了擦她的眼泪,淡淡的吩咐她去找大夫来。
“你不用管,明个一早,帮我出去办件事,把这个东西拿去师太那里,说是我要寄存,另外师太那里有我去年的舞衣,去给我拿回来,我有用处。”百里梦指了指桌上的锦盒,那是爹爹才给她的,既然是有性命之用,断断不能这么容易带在她的身边。
“是,小姐。”
“好了,快去睡吧!”百里梦揉了揉额头的太阳穴苦笑,看来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啊!
天空已微微发亮时,百里梦才熄了灯上床,合眼在床上躺着,只是她睡的极不安稳,不断地感觉自己做着这样的一个梦。
梦中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只有一个人对着自己在笑,温柔的管自己叫着‘梦’,那一双冰蓝色的眸子中满是深情,也不说其他的,只是不断着朝着自己笑着,叫着自己‘梦’!梦中的她很开心,也真奇怪,即便是知道自己深处梦中,但他的温柔依旧让她开心。
带她要上前去寻他时,他却突然消失了,霎时间,这方天地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突然被惊醒,做了起来,才发现手心已是冰凉一片。
“小姐?”外间打盹的杏雨听到了动静,忙进屋来。“小姐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见她围着被子坐在那里发呆,杏雨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那里,一层细细地冷汗。
“杏雨,我做了个梦。”她怔怔地说。
“什么梦?”杏雨问她。
“我梦见……”她再说不下去了,因为醒时,她早已不记得自己梦到过了些什么。
“好了,小姐,天色还早呢,小姐再睡一会儿吧!”杏雨只当她做了噩梦此时还没清醒,开口安慰。迷迷糊糊地被杏雨扶着躺下,又胡乱睡了过去。
杏雨摇了摇头,替她盖好了被子,转身出去了。
玉禅佛庵内。
“杏雨见过师太。”她上前朝着不了尘师太行了礼。
“杏雨,有什么事?”不了尘见她来了,笑着问到。
“回师太的话,小姐说要我拿回她去年留在这边的舞衣,还有小姐要师太帮她代为保管这个。”杏雨拿出了怀中的小锦盒递给师太。
师太接过去,见那盒子没有接口用于打开,也没有问杏雨那是什么东西。
“哦?有什么事吗?”那舞衣是她去年庙会时前来为佛祖献舞时所制,结束之后顺便就放在了玉禅佛庵内。
杏雨一笑,“回师太,小姐两日后要去参加宫中的菊宴,想来要是菊宴上要用的。”
不了尘掐指一算,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了,倒是我疏忽了,梦儿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既然如此,贫尼这个做师傅的,也没什么送给徒弟的,杏雨你把贫尼的琴拿走吧,给你家小姐在菊宴上添个彩,只愿她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杏雨一惊,“师太,这琴如此的珍贵,奴婢可不敢做主!”她听小姐这个琴叫做‘焦尾’,可是极为珍贵的名琴呢!
师太一笑,“没什么珍贵不珍贵的,世人皆道这焦尾难得,可再难得也无非就是一把琴,若是能用此琴换的我徒儿的幸福,也就无愧于它珍贵的名头了。”
“这……师太,那我就代小姐暂时收下,带菊宴结束以后,小姐她一定会来亲自谢过师太的!”杏雨朝着师太行了一礼。
“咦?你不是上次的那个小丫头吗?”身旁的一个声音传来。
低着头抱着舞衣和琴走在玉禅佛庵内,杏雨迎头撞上了一个人。
那声音温润如玉的声音,除了司音还是有谁。
杏雨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抬头看着青和面无表情的脸,“呀,你不是上次和师太喝茶那位公子的侍从?”
“小丫头,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家小姐呢?”司音出口问道。
杏雨朝着他行了一礼,“见过公子,我家小姐托我出来办事,并没有跟过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他轻笑。
“公子,时候不早了,我家小姐还在等着我。请公子容杏雨告退了。”
“恩,退下吧。”他的眼光瞟了瞟杏雨手上抱的东西,眼中的笑意盈盈。
再醒来时,竟已接近中午,百里梦有些迷糊的起身,待梳洗完毕后,杏雨正拎着她的舞衣和琴进来。
“小姐,事情办好了。”
“恩。”她吃着早饭,没有说话。
“对了,小姐,我去师太那里的时候,碰到了上次的那位公子呢!”杏雨和百里梦闲聊起来。
“恩。”百里梦的夹菜的手只微微顿了顿,没有反应。
“小姐,今天去师太那里的时侯,师太知道你要赴菊宴的时候,特地要我把她的琴拿给小姐,说是给小姐的礼物呢!师太果然是很疼小姐的呢!”
“你说什么?”她停下了筷子,“怎生地如此糊涂,师傅的琴何其珍贵,我怎么能接受呢!”
她起身快步走向舞衣,大红色的舞衣下面,果然露出了黑色琴套的一角。
她拨开花式繁复的舞衣,小心翼翼地把琴抱在怀里,如同抱着这世间的瑰宝,或许,它本就是世间的瑰宝。
“杏雨,明天去把琴还给师傅!”她抚摸着黑色的琴套,“不,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小姐,你明明喜欢这琴……”杏雨疑惑。
她的确是很喜欢,但君子不夺人之美,她知道这把琴对于师傅来说是多么重要,她怎么能去抢师傅所爱呢!
“小姐,师太说琴再名贵也只是一把琴,若是能换的小姐幸福,才不枉费了这‘珍贵’二字。”
“这样吗?”她喃喃。师傅,她的师傅,竟疼爱她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