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
“是雪儿的声音!”宫景立刻起身查看。
宫离放下手里的茶碗,捋了下胡须,“阔儿,你也去看看,这么久,怕是游儿出事了。”
“父亲放心吧,大哥已经去了,没什么难得倒他。”宫阔仍旧一副懒散的样子,刚说完就被宫夫人在脑后偷袭成功,“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弟弟,游儿这是第一次出去,跟你们不一样。”
“谁让你们那么宠他,不谙世事,小心被哪个坏女人骗了去!”
“你少不安好心,游儿生性纯善,我们才担心的,若换做你,我们倒担心你骗几个女人回来。”宫夫人给丈夫换了一盏茶才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宫离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啊,只是十几年了不曾踏出这里半步,倒经不起吓了。”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看看。”受不了父母的旁敲侧击,宫阔决定前去看看那个生性纯良的弟弟。然而刚刚走出为隐匿行踪特意在家周围布的陷阱阵地,便看见大哥在为游疗伤,“怎么会这样?”
宫游尚能挤出一丝笑意,“怪我平时没有听二哥的教导……”
“别说话了,还好你用了止血药,否则就算是父亲都救不了你了。”宫景查看了下伤口,“这药不是我们家的?”
“大哥,救她,她为我上的药。”
“她?”宫阔疑惑。
“跟雪儿去,它能找到。”
“你知道,我们不能带外人回来的。”宫景虽然明白三弟想要救人或是报恩的心情。
“我知道,但至少不要让她就那样死去……咳……”
“好了,我会去看看酌情处理,阔,你先带他回去,让父亲替他好好疗伤,还好这一箭偏了些……”宫景嘀咕了句,但他却从游的眼中看出,游找到了一直想找的东西。
看了宫景跟着雪儿踏雪而去,宫阔则小心扶着游,“等你病好了,还真得好好教教你,怎么一出门就受伤……”见游居然扯着嘴角在笑,“伤得这么重还笑?”
“我没死,真好……还能听见你们这么唠叨着……”
这小子!出去一趟果然是变了,宫阔也不明白,见他伤得如此重自己自然是担心的,但看他这样的变化不知怎的,有一种安心和开心的感觉……
由着雪儿在林中坡上坡下的奔跑,宫景终于见雪儿停在了一个女子的身旁,“是她吗?”
雪儿俯下身来,似乎很焦急地想要知道女子的死活。
看来是了。宫景马上蹲了下来,“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刚要探她的脉象,却发现她身上已经有些僵硬,“糟了!”解下自己的披风,替女子围上后把她抱在怀里,若不是这女子早就昏了过去,自己断不敢如此大胆的,清秀的长相没有妆点多余的饰物,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让人有丝心痛,赶忙掏出一粒香雪丸,“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至少能保住你一命。抱歉,不能带你回去……”
飞儿走到山底,徘徊不肯走开。“看来应该是在这山上了。”北冥拓说了句,只是已经这么久了,他北冥拓一向不祈求上苍恩赐,但这次他真的希望上苍善待她,保她平安无事。
北冥拓、北冥风这一群人看着这山上的积雪,此刻不禁为初如的安危担心起来。
“拓,没告诉宿,妥当吗?万一受伤,我们都不及他的医术。”蓝诺再次确认了句,虽然明白黑宿今夜成婚不便前来。
北冥拓没有吱声,叹了口气,“先找到人再说吧。”
“这山上范围可不小,我们带上马,分头找吧。”穆特嶙建议道。
“好,若是先找到就拉这个响闪,这里集合。”穆特寻给每人一个响闪,领到后便分头搜寻。
北冥拓拉着飞儿看了看皑皑的山峰,“飞儿,看你了。”放开了飞儿的缰绳,北冥拓跟在后面,不停的看向四周,内心却一步步沉重起来,明显感觉到这山上的寒气,是他大意了,毕竟这是刚刚战事终结的地方,怎么没有想到会有危险呢?虽然那丫头会一点轻功,但在这边境之地,且不说敌方有些武功高强的人或许藏匿,就连这山上也怕有隐居的高人在。自己居然放她一个人去散心……
飞儿嘶鸣了声,北冥拓看去,“是初如的披风!”人却不在?仔细瞧了下手里的披风一道道残破不堪,“可恶!”
沿着这条山路走下去居然有条平坦的山路,上面似乎有些马蹄印,“幸好雪停了,飞儿,我们追!”
沿着这山路盘旋追去,眼看就要到山顶一个转弯,看见一个人躺在雪地上,北冥拓马上跳下马,看见的是初如倒在血泊之中,“不会的!”北冥拓抱起初如,慌乱中感觉到她还有心跳,松了口气,外面的披风很是厚实,有人给她披上的?掀开一角才发现初如遍体鳞伤的鞭痕,警觉的发现周围有气息,山头上一只雪狼嚎叫一声掉头离去。是错觉吗?那雪狼似乎故意在看守初如。然而已经没有精力去追查那些,先顾忌初如的伤势要紧。
琼听着雪狼的嚎叫声带着绯落马上赶了过来,绯落自然也被满地的血痕吓了一跳,劈头盖脸的问着:“怎么样?”
“还活着,但需要马上救治!”北冥拓焦急的回答,对天发誓,这是母后去世后他第一次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
绯落冷静了下,掏出响闪来,一道红色光芒升空,“我们带她下山,穆特嶙多少会些医术,若不成,只好找黑宿。”
“好!”北冥拓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带上初如上马,终于明白此刻除了初如的性命再没什么让他好顾虑的,哪怕是让他用皇子的身份去交换,他也要守住她!
“还好。”穆特嶙在集合后马上为初如把脉,“还以为她不行了……”
“伤成这样,怎么可能还好?”穆特寻疑惑也替初如把脉,“有人用内功替她驱寒?而且还给她服了药?”
“若非如此,她怕是撑不到现在了。”穆特嶙冷静的说着,叹了口气,“这外伤是鞭子造成的?”
“鞭子?”北冥风听着,“她到底碰到什么人?”
“衣服破成这样,有什么仇恨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鎏楚蹙眉道:“但又不要她的命?”
“先处理伤势要紧,拓,这外伤我们不便处理,怕还得让穆特姑娘帮忙。”蓝诺看着沉默不语的北冥拓,“拓?”
北冥拓回神到,“好……”
青羽看出北冥拓的回答的时候明显有些失了神,“发生什么事了吗?”
北冥拓看了看山顶,“没有,回去吧。”再多的疑惑都等到初如醒来再说吧。
初如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圆圆的帐篷,床边是哭得疲惫而睡去的穆特盈。小盈睡眼惺忪的见她醒来,立刻站起来:“你可醒了!”
“看来我又过了一关了。”刚要动弹,却浑身疼痛的躺了回去。
“你可别动,你浑身是伤,他们把你找回来,我替上药,一道道的皮开肉绽的……”说着说着又要哭了出来,“你说,你怎么搞得?”
“醒了吗?”听到帐内有了声音,北冥拓北冥风他们便走了进来。
“飞儿找到我的吗?”
“你觉得我长得像飞儿吗?”北冥拓仍是一副皮皮的语气,和昨晚截然不同,“不过,倒是你,怎么把自己鞭策成这个样子?是忏悔去了吗?”
就知道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我遇到尙不破了。”
“尚不破?”北冥风道:“他也来了?”
“你认识?”绯落问道。
“听母亲提起过,是尚国皇上最不争气的皇孙,凶狠残暴又一事无成,什么都不会。”北冥风拢着眉,难怪会遍体鳞伤了,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初如倒不这么认为,“这件事倒不必追究,倒是有两件事。”
“你的意思是你受伤的事,不必追究?看来你是知道他为何找上你?”穆特寻可不想这么容易被蒙混过去。
“私事!”初如虽然嘴上都没带上一点血色,语气却很坚决。
在场的人自然也只能互视了下,明哲保身暂时中止这个话题。
“你说的两件事是指?”青羽大概猜得到其中一间应该跟宿有关。
“那天撒的痒粉中参了硫磺进去,想必不是宿和帕罗配进去,而是之后有人参入的,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初如就觉得奇怪虽说瘟疫之说人人畏惧是在情理之中,但未免太过顺利了。
“那日我们动身以后没有遇到过什么人,但在军营中进出的就不得而知了。”绯落回答道,还好痒粉直接绑在后面,拉开袋口也没有碰过里面的东西,否则他们几个也是逃不过的。
“军营一向是把守森严的,也就我们几个进入算是外人入内了。”穆特寻合计着,“我再去仔细盘查下,放了多少,可是造成了什么伤亡?那尚不破才这样对你。”
“他倒不大在乎人的死活。”初如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还有一事,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