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
顺着方向,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跑来的琼,欢喜的扑向了绯落,随后便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初如,要知道她今早可就吃了点水果,哪适合晨练啊。
黑宿第一个迎了上去,“没事吧?”见她完好无损才放心下来,刚才看青羽的反应还以为她出了事情。
“我没事。”初如调匀呼吸,北冥拓命人在林中休息,也得空把昨天的事情听了个清楚,“这么说,绯落现在不是来追杀你的?”北冥拓确认道,而确认的对象明显是在一旁和琼很要好的绯落。
绯落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逗弄着琼。
“你是觉得我一个人不够保护你,所以又找人来?”青羽有些愤愤不平。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也罢,反正我也不想陪你去穆特世家,你救他性命,他保护你,倒是省了我的麻烦。”
“我……”初如头一次见青羽这么能言善辩。
“羽,冷静点!”北冥拓怎会不知道青羽是什么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蓝诺但笑不语,能得见青羽发脾气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了,看来没能保护好初如,确实对青羽打击不小。
黑宿对绯落也有所保留,“拓,你相信他?”
“老实说,不能百分百全信,也有可能是籁夜派来的。”北冥拓说着看向初如。
绯落本没有打算和初如同路,听着他们的对话倒是颇有趣,走上去道:“你信不信不关我的事。”看向初如,“你呢,你若信,这条命,你救的,便是你的,你若不信,就此别过。”
初如叹了口气,就说这人是个死硬派,“我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过,命是自己的,望你善待,若是无事,我不愿看你过着非情愿的杀戮生活,不防与我同行。”
“你是让我从此戒杀?”绯落可没那个把握,自己能从此剑不出鞘?就算她是救命恩人。
“做自己想做的就好,更何况,我看琼很喜欢你,老实说,我不知道能保护它到何时,有你,我倒放心些。”这是实话,琼现在还小,馨丽估计也没太放在心上,而日后,琼日渐长大,怕是她不能容得下的对象,早点应策也是好的。
“有人杀它做什么?”绯落不明白一只白虎能让什么人这么忌讳。
“它本无错,只错在跟了我。”初如叹道,“青羽,如果你不愿意同行,便……”
“我没这么说过。”青羽蹙眉,叹了口气,刚才是有点迁怒她了,“走吧,三皇子说过会在前面的驿站等上半天,已经耽搁行程了。”青羽上了马,不愿多说。
“诺,把我的马给初如。”北冥拓说着,又亲自挑选了一匹良驹,“这匹给绯落。”
“是。”蓝诺回答着,在场的人就算再迟钝,也看出北冥拓对初如的重视。
黑宿把蓝叶子和解毒丸归还到初如手上,蓝诺扶着初如上马,没有说什么,但都无意中流露出了关心。
“你们也保重!”说完,初如和青羽绯落策马而去。
“驯虎,驯到了不错的猛虎。”北冥拓看着扬尘而去的三人。
“你是说绯落?”蓝诺问着,必须承认绯落的武功不在青羽之下。
北冥拓暗笑了下,自己果然是贪心的,同时也想到另一个问题,“能让馨丽皇妃这么穷追不舍的人,这些年来除了皇嗣就是初如了。”
“你该不会怀疑,小如是你妹妹吧。”蓝诺好笑的问,“要是真的,可就热闹了。”
“是啊,那就是另一种可能,馨丽皇妃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被初如知道了。”北冥拓又为自己选了匹马,跃上马背道:“宿,沉月轩那边可查出什么?”
黑宿也上了马,“只打听出来,有人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曾到访过。”
“书生?”北冥拓回想了番,记忆中没见过此人来沉月轩,馨丽皇妃周围也没有这种气质的人才对,“继续查,还有一事,诺,你查查自上次初如进宫和馨丽皇妃的来往。”
“是。”
“走。”北冥拓只发话,马儿却还低头吃草,“差点忘了,不是飞儿。”
“你倒是舍得,把飞儿给了小如。”蓝诺看向北冥拓。
北冥拓只给他一个难解的笑容,便启程了。
等初如三人到达驿站,北冥风等人果然还在驿站。
“你猜对了。”青羽道,“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
“其实你也知道他本性不坏,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初如回答,下了马,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借机和北冥拓一同去往华尔佳族参加寿宴,按计划跟北冥风会合的原因之一,第二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圣上金口让她去穆特世家,若是中途改道,虽事出有因恐怕馨丽皇妃也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拿来做出个文章也是有可能的。
北冥风一见飞儿,便知道她们见过北冥拓了,马上命人准备启程。
“可是天色已晚,何不住下?”鎏楚建议,毕竟再赶,怕是错过这个驿站,就要夜宿郊外了,同时也看到初如身后又多了一个人,示意了北冥风一下,依稀记得此人叫绯落,曾奉籁夜之命追杀初如。
“已经休息半日,若不赶路,定会耽误时日,赶不上十八到达。”北冥风也不知是哪来的火气,此刻就是不想和北冥拓同住在这驿站。
也对,后面的人可不少,若是同住,恐怕也紧张的很。初如便又重新回到马背上,这匹白马脾气甚好,想必是北冥拓**了许久才这么通人性的。
北冥风上马后牵过飞儿的缰绳跟自己并排走在了前面。
“你……认得他?”北冥风所指当然是跟在后面的绯落。
“嗯,认得,他叫绯落,以前是曾追杀我的杀手。”初如对答如流,本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北冥风瞅了瞅飞儿,“他倒是舍得。”
“青羽也这么说过,这匹马这么珍贵吗?”
北冥风笑了笑,“飞儿出生的时候,拓恰巧在场,甚是喜爱它浑身雪白。但飞儿的脾气很大又难驯服。在飞儿还不大的时候,母亲和父皇去御马园,吓到了母亲,差点下令斩杀,拓当场便和母亲吵了起来,被父亲罚跪在大殿前面。”
“拓居然就这么和馨丽皇妃吵了起来?”
“是啊,很少见吧。”说着说着,北冥风笑了笑,“那次拓可是真的病了,发着烧,跪在雨中。不过这飞儿也似有了灵性,平日拓虽然与它接触颇多,但飞儿倔强的很。这回,居然趁驯马师不备,冲出了马厩,跑到了拓的身边,一同跪罚。父亲顾念此情此景才停止了跪罚。当时,这事可是很轰动呢。”
“可以想象。”初如笑着,想象着那温馨的场景,摸了摸飞儿的脖子,“飞儿,抱歉让你们暂时分离,不过,你们不久就会团聚的。”
北冥风盯着飞儿的反应不语,飞儿的脾气他是清楚的,再好的驯马师都不屈服,似乎注定只让北冥拓一人乘骑,如今竟对初如如此顺从,真是怪哉。莫不是看了它主人,懂得了主人的心思,可没见它对青羽蓝诺他们背上留情过呢。
“怎么了?”初如见绯落伸手扯住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前面丛中有人。”绯落盯着前面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