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男子坐在副驾驶处,望着慢慢靠近的幼童袁伟,神情坚决,筹谋了这么久,各处奔跑打点,为了幼童而来,他势在必行。
几个月以来,幼童一直在家养病,未曾出过门,更别说去学校上课。此刻,他的出现显然也是有人通风报信,再加上帅气男子很巧不巧的堵在幼童上学必经之路上,这些都不难察觉。
不得不说,他们时间掐的很准。
帅气男子平静的坐在副驾驶位上,看起来很镇定,其实他的双拳握的十分紧,用力咬牙时,咬肌浮现,他的思绪明显有些乱。
“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会放任你在此处不管,带走你也是为你好,希望你以后会明白父亲的苦衷。”帅气男子在跟思绪作斗争的同时,脸上露出决然之色,虽会让幼童失去母亲,但我能给他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开始。
九夏湿热,晨阳炽盛,燥热的风来回吹拂,令人感到有些沉闷,道路两旁的人渐渐稀少。
仿佛是察觉出这里的异常,纷纷绕道退离。
而幼童却在低着头,拨弄着野草,慢慢向帅气男子靠近,浑然不知“危险”逼近!
终于,他停下了步伐,站在T字马路纵横交界处,看着前方拦住自己去路的壮硕男子,十分诧异。
幼童离他们很近了,但还是有百米距离,要是此刻逃走,可能还有一丝希望。
但他只是个孩子,丝毫不知道“危险”在前,更不知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他反而觉得有些好奇,挠着脑袋,很想知道那几个壮硕的大叔在干什么?为什么站在那一动不动,还带个头盔?
就在幼童望向他们的同时,那五名壮硕男子突然朝他望来,眼神冷冽,似闪着银光,盯向他。
当时,惶惶不安的感觉油然袭上,幼童踉跄向后退去,心中滋生出寒意,感觉十分的不安。
即使他们带着头盔,幼童依然能透过头盔的镜面感受到那散发冰冷的目光,铺天盖地的向他扑来。
那感觉就像是被乡下的狼狗盯住,这让幼童越加害怕,身子在哆嗦中踉跄后退,他顿时发觉出异常,脑子刹那间闪动,他想逃!
然而不是他不想逃,置身于五人的气势当中,他感觉身子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迈不开步子,冷汗哗哗往下流,他万分恐慌!
接下来,最令幼童袁伟可怕的事发生了,他看到他们动了,向他的方向走来。
他急了,非常无措,再加上此时路上再无其他人,恐惧猛然侵袭而来,他哭了。
“啊……啊!”
他嘶吼着散发心里的不安,哭的稀里哗啦的,一霎时,他感觉身体恢复了知觉,连忙后方奔逃。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观望,然而,更加让他可怕的事再次发生,他们在追自己!
五名男子皆是壮硕的汉子,其中一人负责盯梢,其余四人向他追来,速度很快,一会就撵上了他,在距离一米左右,幼童脑子机灵一闪,直接往稻田里钻去。
四名大汉迟疑一下,面面相觑,立即追去。
而此时,帅气男子依旧坐在副驾驶位上,没有任何动作,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整个人平静的可怕,也不焦急,一点也不担心事情有变,早已确定了幼童的结果。
确实,一群壮硕的大汉要是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都解决不了,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正如他所料,一群粗壮的大汉在一番波折中,找到了藏匿在稻草中的幼童。
“小伟,你别跑了,跟我们走吧。”其中一名大汉开口,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幼童感到十分诧异。
“对呀,小伟你别让我们为难了,你爸爸在车里等你呢。”另一名大汉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伟?你们要干嘛?”幼童蹲在稻草地里,身子不停地哆嗦,随着他们靠近,恐惧不减反增。
“我们来接你回家。”四人异口同声。
幼童抬头看向他们,思忖一下,然后很坚定,大喊道:“我爸爸在家里呢,我不认识你们,别靠近我!”
幼童袁伟既恐慌又无措,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的爸爸不是在家吗?
他感到无比得陌生,心里恐惧的阴影逐渐放大。
“小伟,我是你二佬啊!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其中一个大汉摘掉了头盔,浓眉大眼,皮肤黝黑,是一张对于幼童来说无比陌生的脸
紧接着,其余三明壮汉也都一一摘掉了头盔,自称是他的舅舅、二叔三叔,小时候都抱过他,让他辨认。
幼童注目望去,只有陌生,他蜷缩着身子,泪痕早已花了脸庞,望见他们再次迈步靠近,他撕裂地大喊着:
“你们走开,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给我走开!!”
那四名壮汉望眉头紧皱,幼童这种反应,情况比他们预料中的要糟糕些,再不决策就要耽误了事情。
既然无法交流,那就来强的吧!
“小伟,你也别怪几位叔叔心狠了,这毕竟也是为你好。”那名浓眉大汉示意几人带上头盔,准备开始行动。
只见,他们毅然的向幼童逼近,任幼童如何挣扎哭喊,也无力抗拒,根本无法扭转事情的结果。
结局仿佛早已注定,一切都只是多余的徒劳。
“呜啊……呜啊!”
在幼童不断嗷吼哭泣中,他的身子被人托起,然后被其中一人扛在肩上,向面包车方向行进。
帅气男子见他们顺利带回幼童,心中大喜,连忙下车打开中门。
幼童一直在哭泣,捶打那位扛着他的大汉,可是却无丝毫作用。
此刻,幼童身子一轻,被人放下,他察觉无人拽着他,立即向旁跑去,然而他早已被大汉包围,哪里能逃脱的掉,只会徒劳。
“小伟,这是你爸爸。”那名浓眉壮汉指向旁边的帅气男子说道。
幼童仔细辨认,他确信这不是他的爸爸,那张脸倒影在他的眼中,只有陌生感,他十分恐惧,道:“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妈。”
他跪在地上,哭声凄惨,不断哀求着。
“拖他上车吧,我们不能留太久,要是警察来了就不妙了。”
帅气男子见幼童冥顽不灵,有些气恼,催促他们加快速度。
然而,幼童却死活不愿上车,紧紧抓住车门。
最后,在众人的拖拽下,他的双手都抓出了血迹,还是无法扭改结果,终究还是被拖上了车。
车子疾驰驶出,幼童在车内大喊着“妈妈”,但远在几里之外的妇人如何听得见!
幼童的哭声凄裂,回荡在狭小的车内,他头发糟乱,神色恐慌,一直扒着窗子,但还是没用。
既然是命中注定,他又如何能扭改这命运。
他觉得如深入孤寒的地窖,如一场噩梦,承受着无尽的恐惧与折磨。
帅气男子坐在车内无言,他不忍心去看幼童此时的状况,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
只有那位自称幼童二佬的浓眉壮汉一直搂住还在挣扎的幼童,不停地安抚,希望他的情绪能安稳下来。
车子一路飞驰,驶向未知的地方,身后的一切早已模糊,直至化成小点,消失在视线中。
……
幼童的家里,妇人挂着温和的笑容,问向中年男子:“孩子他嗲,你说咱家儿子这么久没去学校,他能适应吗?”
“当然能适应了,咱儿子多聪明呀!”
两人轻松对话,喜眉笑颜,无比开怀。
然而幼童却已消失,可能再无相见之时,彻底没了声息。
在车子发动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从此异地陌路天涯咫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