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果周六晚见了丁晋鹏回来时,我们正窝在床上看《和声》,就连平时不怎么合群的姚琳儿这次破天荒的窝到我们中间,四个人被剧情吸引,并没有注意到于果果,电影渐入佳境,当看到把孩子送走,听着孩子喊‘妈妈’时,四个人哭得稀里哗啦,抢着抽抽纸,鸭子更是夸张的嚎啕大哭,估计是哭得太用力,这货突然放了个特别绵长的屁,屁声震天,泪点一下子被轰没了,四个人大笑起来,一边抹着眼泪。
我们笑得正欢时,于果果却在一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时才看清她眼睛红红的,莫不是和丁晋鹏分手成功。
“果果,相信后面还有好的,这次失去了,一定还有好的在等着你的,别伤心了。”鸭子安慰到。
“你说什么啊?我们又没分!”于果果哽咽着回答,接过鸭子递的纸巾,擦着眼泪,用力的吸了吸鼻涕。
“什么?”
“没分?”四个人同时发出惊叹,害我们这么大动静去体检,抽了一管子血,居然还没分。
“你们别这么大反应!”于果果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小心翼翼的说。
“不是,果果,不是我们反应大,你这在丁晋鹏那里没一点反应的,让我们能不反应吗?”鸭子绕口令似的大呼小叫,我被她绕得头大。
“你知不知道你和他交往的严重性啊?”平时沉默寡言的姚琳儿也忍不住温火。
“我是跟他说分手来着,可是毕竟人家又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就因为有乙肝,莫名其妙的就被pass了,这对他不公平啊!”
“那对我也不公平啊,万一传染了我……”
“鸭子!”我对鸭子喝到,对她使了个眼色,鸭子知自己说话过了,立马噤了口。
“果果,你说是不是丁晋鹏求你了,要你别离开他。”我问
于果果点了点头,眼里泪光闪闪,我看着她又气又心疼,这个在家没吃过苦,在外没受过什么挫折的,除了感情路上一直没达到如期值外,一路舒舒坦坦的女孩遇到事只能以一心善良来处理,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呢。可有些事情不是善良就能解决的,我叹了口气,问道:“果果,你有没有想过,丁晋鹏这个病治不了,也许还会传染给你,你该怎么办,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没被传染,你们的下一代要怎么办,这病可是带遗传性的。你要你的孩子像丁晋鹏一样,一生下来就要接受像我们这样的人的眼光吗?我不认为我自己能善良到接近这群人的程度。”于果果瞪着红红的眼睛看了我许久没回答,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倔强的忍着眼泪。
“昏昏,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他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你没谈过恋爱,可以冷静的坐下来分析利弊,可我面对他就是做不到。”于果果的话像针一样扎到我心口上,是了,我才是那个不懂何谓爱情的人。
“我可不管你的什么爱情不爱情,我只要你保证不传染给我就行了。”姚琳儿冷冷的说了句爬上了床。
“琳儿,你怎么这么冷血啊?”鸭子虽然也不赞成于果果跟丁晋鹏继续交往,但也不忍伤于果果的心,姚琳儿没有回鸭子的话,回到了自己床上,于果果却因为姚琳儿的话哇哇大哭起来。
最近姚琳儿的性格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我总觉得她有点针对我,却又说不上来哪里针对我,刚刚好不容易一起看个电影增进下感情,结果于果果跑出来搅局,于果果的哭声令我头痛不已,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老江说我从小情商就是零,看来这是真的了,一遇到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我就没一点主意,我求救的看着余彤。
余彤终于开口问:“既然你都决定了,你还哭什么?”语气里带着强硬的质问。
被余彤一问,于果果真停了哭泣,我感激的看着余彤,四个人中,于果果最怕的就是余彤,于果果一脸委屈。“果果,你也别哭了,你如果舍不得丁晋鹏,你就继续守着他吧,不过记得一定要做好防感染的措施,约会时不能接吻,更不可能干别的!”因为哭得太厉害,突然又被余彤这么一喝,打起嗝,我伸手拍她背帮她顺气。
“别的?”于果果眼红红的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没什么,果果你得答应我,就是在没确定和他结婚之前,”我想了想,以于果果单纯的性子,一定是把丁晋鹏当成以后一辈子的对象了,于是改口“恩……在你没和他订婚之前,接触只限于牵手,吃饭一定要不能共碗筷,做好一切防传染的措施。你能答应我吗?”
“恩!”于果果想了很久才点头。
“那就没什么好哭的了,把眼泪擦擦,以后的事都交给缘分吧!”我把整个抽纸盒递给她,这世界上的爱情,谁能预料得到呢,我唯一能够帮她的就是在一切未成粥之前让她好好保护好自己,以免哪天真分手了,还可以给自己多条后路。
被于果果这么一搅,电影是看不下去了,我长长的呼了口气,准备洗澡睡觉,这时电话响了,我看了下来电显示,看到‘洛御枫’三个字时,额头跳出三根黑线,我拿着电话出了宿舍门,在楼梯口时摁下了接听键。
“喂,什么事?”
“姐,你身上有钱没?”电话里头的声音稍显稚嫩却带着滑头。
“没有,你又缺钱了?”
“恩!”
“缺钱干嘛不找老爸要?找我干嘛?”
“因为老爸肯定不会给!”
“洛御枫你读个高中一个月800都不够吗?我一个月也才900,哪有钱给你。”我对着电话吼道,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我上辈子欠他的。
“姐…我这个月感冒打了几针用掉了些钱,现在都没饭吃了,求你了。”说得真切,还带着撒娇。我头痛不已,最近真没遇上什么好事。
“行了,行了,明天给你转两百过去。”烦躁的掐断电话,一回宿舍,余彤就问:“你家那位?”我点了点头,余彤笑了笑,没说什么。
日子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往下过,一天阿咊突然问我玩不玩农场,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什么农场?”
“你居然不知道农场?”阿咊故意把表情放得夸张,即使如此也让人看着舒爽。
“大概我还是知道的。”我不想显得太过落伍,把头偏了偏。
“昏昏,你知道你有个习惯吗?一撒谎就把眼睛瞟到其他地方,而且头一定会偏向一边。”阿咊好心情的跟我开玩笑,阿咊真的很喜欢笑。
“你问我这个干吗?”被别人看穿我总是有些温火的,阿咊见我恼怒,收敛了下,可笑容还是未退。
“要不你也玩吧,帮我种草,放到我牧场里面去。”
“哦!”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来我就后悔了,原来这玩意要经常收经常种的,我一个qq都不怎么上的人,天天得帮他惦记着这事,真是要命,然后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不断的‘种草’不断的给他养他的那些‘动物’,乐此不疲。
欧阳走了1个多月,身边的人的生活没有因此发生什么变化,姚琳儿还是参加她那永无止境的社团工作,于果果还是教室图书馆两头跑,只是晚回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对此我们也不好多话,余彤还是不停的捣腾着她那些我连种类都分不清的护肤品化妆品,每天都要打扮得精致像件工艺品才出门,追她的男的比食堂打饭的队伍还壮观,可她就是不甩任何人,余彤邃晓怎么吊住男人,看得到却得不到是最挠人心痒的,欧阳走了后,学校也不许在屋顶加锁,东西都撤走了,我偶尔会不自觉的爬上楼顶,席地而坐看看书,一直到天完全黑下去才离开,身边少了欧阳尤显得有些落寞。
L市的仲夏收尾比较晚,10月份才开始慢慢变凉,再有一个星期就迎来我第22个生日,若是往常我还有所期待,可是现在却是害怕了起来,早上起来时觉得眼角都有小细纹了,紧张不已,仔细一看是自己错觉,儿时无比期盼的日子,现在却小心翼翼的不想它到来,总有一种一个不小心就白发苍苍的感觉。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个在学校过的生日了,不知道出了学校这个门,又有谁记得这个日子,这段时间余彤经常一个人外出快到熄灯才回来,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自从上次吵架,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些什么,渐渐的不再什么都一起行动了,偶尔会约阿咊和石伟他们出去玩,我每次都有些局促不安,鸭子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不止一次悄悄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了拓欣咊,我总是惶恐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