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蛮儿感觉自己被蛊惑了,双手自然的环住了宋子构的腰,宋子构察觉到她的主动,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随着脉动迅速集中到身体的某一处,一时情更难自抑。苏蛮儿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抱到了大腿上,原本不甚清醒的脑袋在感受到大腿根处抵着的火热时,瞬间清醒了过来,忙从他的怀抱中跳出来,远远的躲在马车的另一侧。看着宋子构的唇因为亲吻而沾上了些旖旎的薄红,心不由得又砰砰跳了两下,暗想着果然是男色害人。
宋子构虽觉得的怀中若有所失,看着她远远逃开的样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苦笑一下,用劲力压下了身上某一处的反抗,还未等他完全平静下来,外边便传来禄淳的声音,“爷,别院到了。”
苏蛮儿听到别院到了,也不等他,匆匆跳下了马车,只看得禄淳一呆。等了片刻,才看到宋子构下来,一时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晚间的时候胡维亲自带上谢礼,上门拜访。
双方寒暄落座,胡维命下人打开了一只裱花精美的礼盒,里边放的是一只金丝累成嵌着蓝宝石的镯子,花样繁复,做工精湛。蓝宝石低调的色泽配上累丝繁复的造型,相得益彰,丝毫不显匠气,想必价格不菲,苏蛮儿不愿收下,连连推辞。
便听到胡维说:“苏姑娘千万客气,这是家母的意思,苏姑娘救了家母一命,我们也只是聊尽心意罢了,长者赐不可辞,还请姑娘不要拒绝。”
苏蛮儿见话说到这种地步,也不好再推辞,见宋子构对她点点头,也就道谢着收下了蓝宝石镯子。
胡维送给宋子构的是一幅前朝大书法家康敏之的草书作品,天宋建国已逾百年,前朝之物多不可寻,可谓珍贵异常。当今圣上最爱书画,尤其喜爱的恰恰就是康敏之的字,胡维肯将这幅画送给宋子构,怕不只是道谢那么简单。
宋子构一听是康敏之的字,便拿起这幅卷轴,仔细欣赏。苏蛮儿也站在一旁,她虽不甚懂字,但见到卷轴上的字,也觉得笔法精妙,飘逸却不少风骨,暗叹果然是名不虚传。
宋子构看了字,与胡维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胡维见今日的目的已近达到,也不再停留,告辞离去了。
送走胡维之后,一宿无话,次日清晨苏蛮儿一行便又上了国安号,启程向中心城赶去,皇上的寿诞在半个月之后,他们要在寿诞之前回到中心城。自从丰都出发之后,又行了七日光景才终于到达,重新又踩到了坚实的土地上,苏蛮儿觉得分外踏实。
朱茵的祖母在中心城,船靠岸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接,临走时依依不舍的看了禄淳几眼,但是禄淳仍旧跟个木头似的没有言语,气的朱茵恨恨的跺了跺脚,看得苏蛮儿忍不住想笑。朱茵无法,只邀了苏蛮儿日后有机会到府中玩,也辞了众人,去了她祖母那里。
宋子构要先回宫面见圣上,黎不能进宫,苏蛮儿与宋子构分开,与黎一起乘上马车先去了张老头儿那里,张老头住在西城,马车上坐了一会儿才到。苏蛮儿与黎下了马车,站在张府门口,车夫连扣了几下门扉,都不见有人来开。苏蛮儿看了一眼在她身后低头不语的黎,见他心情不好,轻声道:“张伯伯人很好的,你先在他这里稍住些日子,我很快会来看你的。”黎仍是低着头不语,只是紧紧的抿着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小少年,苏蛮儿能懂他的心情,却不知道要怎么劝。如果说当初救他只是一时的意气,那么这个少年这么多日默默的陪伴已经让苏蛮儿把他当做了弟弟一样的存在,他害怕再被抛弃,她又何忍心将他扔在一边。不过她此次进宫并没有想待多久,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
车夫见府门仍闭着,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门被敲得咣咣响,里边这才传来一个童子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敲敲敲,报丧啊!”说着便听到大门“吱扭”一声被人拉开了一条缝儿,从里边探出一个小脑袋,约八九岁的年纪,头上梳着童子髻,两腮各垂下一绺头发,一双小眼睛眯着,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此时见到不认识的苏蛮儿和黎,正不耐的想要关门。
苏蛮儿忙上前说:“小弟弟,张太医今天在家吗?”
那小童见她问起家中老爷,便警惕的说:“你找我们家老爷做什么?”
苏蛮儿见他这般防备,缓声道:“我叫苏蛮儿,是张太医的弟子,烦劳小哥哥通传一声。”
那小童自家老爷说过收了一个女弟子,而且前段时间去了南方,想来便是眼前这位了,于是忙收起了脸上懒懒的样子,笑眯眯的说:“老爷在家,快请进吧,老爷平日里不爱与别人往来,多不见客人。刚才那样说话,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这小童眼睛原本就不大,又长的一张肉呼呼的圆圆脸,此时更是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只留了条缝儿。苏蛮儿知道张老头儿的性子,本就没有生气,又见到这小童生的极为讨喜,也就笑着摇摇头说:“自是不气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小童见苏蛮儿笑的和气人又漂亮,一路上嘴巴不停,絮絮叨叨的说:“你叫我白果,你叫我小果子就行了。”
苏蛮儿听了他的名字心中暗笑,这张老头儿真是爱医成痴,连小童的名字也起的是一味中药。要说这白果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通俗说来就是我们现在所称的银杏果子,以药理来看,熟的白果可以温肺、益气、定喘嗽、缩小便、止白浊,并生食降痰、消毒杀虫,但是不可多吃,且生食有毒。
老头子不爱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所以张府面积不大。不过一会儿工夫,三人已经转到了后院,恰好章太炎今天不当差,正在自家后院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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