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需要朋友帮忙时,朋友却不来,但你不需要时,或者给你带来危险时,朋友却来了。
赵力铁就是如此。
这不,我正在削弱A市的公司规模,只留空架时,赵力铁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要面谈重要的事。
见面自然要隐蔽,不可能在A市,于是我俩约定在黄山太平湖见面,这主要是我在黄山区有门店,老板看自己的门店,自然不招来别人的怀疑,最主要是避免唐老三的怀疑。
赵力铁前去,自然只能借着旅游之名。
当时的黄山区刚建立在太平镇上,说是黄山市的一个区,其实也就是一个镇的规模,道路两边基本上不超过三层的楼房,高速公路也没有,距离虽离A市一百三十多公里,但山路蜿蜒曲折,开车也要四个来小时。
虽然去黄山区,要路过太平湖,但我也不能不去看一下我的门店,规模小就不用说了,但好在门店座落在著名的景区,民用的家具卖的不多,但商用的家具销量还是不错的。
至于风景,我和赵力铁很久以前就来过,当时穷,却玩得开心,但此时,却没了兴致,倒是赵力铁闲心重,提出找一个古村落去谈,于是我们便在黟县南屏的一个古村落住下,也就是张艺谋大导演拍摄《菊豆》时所在的村庄。
皖南一带的黄山,少不了上等的野生茶,赵力铁的茶瘾,自然会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我俩刚找了一个落脚的农家,他便从车中拿来从茶民那里搜寻的宝物,野生太平猴魁。
农家主人甚是客气,特意为我们送来烧开的山泉水。
赵力铁是泡茶老手,这上等的野茶,经过他一泡,就是不喝,用鼻子一闻,清香也能熏出口水来。
我俩夸赞一番后,赵力铁便切入正题了。
“陈浩,我是一位被利用之人。”
“这……噢!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我想离开徐厂长。”
“这事暂且搁下,我们谈点别的事,怎么样?”
“我特意为这事来找你。”
“每天上班多辛苦啊?好不容易有个放松机会,我俩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吗?人不只是工作,游玩也很重要的吗?这不,难得大家凑在一起,何不趁机享受一番呢!”
“你绕什么弯子呀!没事费这么大劲干嘛!”
“好!不绕弯子,给老同事一个面子,你说吧!”
“徐厂长最近跟唐老板打得火热。”
“哪个唐老板?”
“就是砸你门店的唐老板。”
“噢!你说唐老三哟!”
“你怎么知道他叫唐老三?”
“李主任说的。”
“你经常去李主任哪?”
“难道你从来不去?”
“去过一两次,都是被他骂。”
“这么说,他对你挺关心的嘛!”
“他骂你吗?”
“我哪能享受到你的待遇呢?”
“少胡弄人了。”
“没胡弄呀!”
“我想这应该是我站错了队,丢了他老知识分子的脸。”
“那你没说,他的那一套早就过时了,现在是拜金的时代。”
“你这是让我往火坑里跳。”
“难道我说错了,现在的社会不是。”
“这样的人是有,但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至少你不是。”
“噢!我不贪财,办这么大公司干嘛!”
“说的也是。”
“这不就行了,你把我的话,倒给李主任听,保证他不骂你了。”
“拉倒吧!你这不是害我吗?”
“那你说说,我害了你什么?”
“你做事,处处考虑留德,而徐厂长从不考虑。”
“看来你最近进步不小啊!”
“这么说,按照德的思维,李主任骂我很正常了。”
“噢!正常?”
“因他不想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也没错吗?喜欢钱也没什么错嘛!”
“错!钱固然是好!但取之有道,所以我不想沉伦下去,跳槽去你哪?不知……”
“不瞒你说,我不是不帮你,但这个时候,你投奔过来,我会凶多吉少啊!”
“何出此言?”
“唐老三是个地头蛇,铲也铲不掉,除也无法除,我也甚是无奈。”
“这么说,你最近的头也昏。”
“谁说不是呢?但我想,既然唐老三是条蛇,就按蛇的理论对付他。”
“蛇还有理论。”
“当然了,你想,毒蛇一般攻击人时,是不是盘根一块。”
“有些道理。”
“蛇再长,再毒,但它也有缺陷,因它盘不了多大的地,所以唐老三看重的地盘,我必需撤离,难就难在,我要想一个办法,把他看做自己的猎物移走。”
“徐厂长与唐老三打得火热,想和唐老三合作经营A市的家具市场,你怎么看?”
“你听说过毒蛇盘的地盘,与外来动物共享吗?”
“你这分析得有道理吗?”
“我也不知道,但总之,徐厂长这次凶多吉少了。”
“这么说,我是时候离开了。”
“平渡一生?”
“我这么年轻,怎么能就放弃斗智呢!所以我想到你这干。”
“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
“你来我必然遭来徐厂长的愤恨,他这时再和我结仇,唐老三真得笑开了花。”
“难道你不想徐厂长被灭?”
“现在不是他灭不灭的问题,而是我灭不灭的问题。”
“这么严重。”
“岂只是严重,简直就是绝境。”
“你有没有想出好办法?”
“有,但必需要有你的支持。”
“我的支持?”
“对!”
“怎么支持?”
“原先干嘛就干嘛!继续做你的事。”
“不行,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
“名声更臭。”
“这字跟你沾不上边,最多忍辱负重。”
“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的认为是什么?”
“以前帮徐厂长干,我面子上还过得去,现在不同了,他要是和唐老三搅和在一起,我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会想办法与徐厂长搞联合。”
“这简直是妄想。”
“为什么?”
“他一直在会上说,你是枭雄,自然把你看做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你提出联合,他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如果徐厂长会呢?”
“即使他会我也不同意。”
“理由呢?”
“没有理由,反正就是不同意。”
“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离开他,对你来说,会很危险?”
“危险我也要离开。”
“倔脾气又上来了。”
“你别劝说了,说什么我也不愿名誉受损,即使对的事,我也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