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厂长即将挤入家具行业,我明显感到了压力。
这几天,我几乎整天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便不愿多说话。
邹倩偶尔找我说上几句,我总是心不在焉,所以我经常闹出答非所问的笑话。。
这不,邹倩这次让我去厨房拿一个汤勺,我走进厨房好几趟,却记不得要拿什么东西。
邹倩见我转来转去,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便走进厨房拿来了汤勺,坐下后,向我笑了笑。
“陈浩,先吃饭。厂里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现在不缺吃穿,你不必太操劳。”
“哦!我知道,但这些厂和门店,都是我的心血,我能放得下心吗?”
“放不下,也要放,身体搞垮了,挣再多的钱,也没用。”
“可是徐厂长,他的目的,是想彻底搞垮我。”
“不会吧!他这么卑鄙?”
“这与卑鄙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系?”
“市场,我想,徐厂长想挤出我,这样他便能独霸皖南的家具市场。”
“家具市场这么大,他能独霸得了吗?”
“我是说,我们做的红木家具,他想独霸。”
“那他也独霸不了。”
“打价格战呢?或者他用偷江沙赚来的钱,以办家具厂的方式,来洗白呢?”
“你的猜测,很有可能。”
“所以我才担心。”
“要不,在徐厂长降价时,我们也降价,如果市场让他占领了,我们就不好办了。”
“不行,这么做,我们用不了多久,资金就会紧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成了菜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
“那也不至于。”
“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暂时没有。”
“唉!这不等于没说。”
“你别泄气,我俩好好来分析。”
“怎么分析?”
“我认为,我和徐厂长的家具厂,就好比长江里的两条船,他的船大,我的船小,徐厂长的大船向我的小船撞来,我们该怎么办?”
“赶快躲避,尽量不让他的船撞上。”
“他要是紧追不舍呢?我们的船又没有他的船跑得快?”
“那就不好办了。”
“要是我们提前防备,减少载货量呢?”
“那损失会小很多。”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就行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有,你想,既然是撞船,两只船肯定都会有损伤,只不过我的船较小,容易被撞翻,他的船较大,损失虽小,但也会被撞漏水,只要他的船,上面货装得多,同样也会沉船。”
“你是说,市场让他占领,我们只管压价?”
“对,我们只要保证产品质量,尽量少生产,不让他独占市场,也就行了。”
“我们这么做,也亏钱?”
“你说的没错,赔钱是肯定,但我们赔的是小数目,徐厂长可是大数目。”
“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减少生产,和徐厂长打持久战,慢慢地耗费他的精力,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拖垮。”
“没有你说的这么乐观,只能说,我们能维持下去,就算不错了。”
“这么说,我们即使想尽办法,结果还是有失败的可能。”
“对!但我们只要不放弃,努力经营,伺机等待,我们的家具厂,就会迎来更好发展的机会。”
“能坚持到你说的那一天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
“只要我们选择继续经营,希望就一直在远处等候着我们,如果我们选择放弃,希望就会彻底破灭。”
“赔钱生存,还有希望?”
“所以说,我们要发展别的行业。”
“我们经营的行业够多了,还要增加?”
“对!这叫不能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
“为了避险?”
“是。”
“你准备投资什么行业?”
“采矿业?”
“我们有那么多的资金吗?”
“只需要一百万?”
“这么少?”
“不少?一年的承包金是一百万。”
“一年一百万,你认为你能挣这么多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矿是村办企业,去年的盈利是五十万。”
“一年内翻一番,风险是不是太大?”
“有点,但只有高风险,才会有高收益。”
“需不需要添加新设备?”
“露天的铁矿,村里的设备较落后,工人们基本上是用板车拉、农用车运,我接手后,准备租用挖掘机、装卸货车。”
“工人们怎么办?需不需要解决他们就业。”
“不用,村办的集体企业,他们只管分我给的承包金,不用干活,日子照样过得好。”
“开矿,需不需要放炮?”
“不需要,现在有的挖掘机带有电锤啄木鸟,工作效率高。”
“哦!听你这么说,做这事赚钱很容易?”
“哪有容易做的事,别人不做,等着我去做?我只是想得美好,至于做起来,赚不赚钱,我也没有底。”
“没事,你尽管去做。”
“知道有风险,也让我去做?”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关健时刻,只有我的全力支持,才能发挥出你的聪明才智,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成绩。”
“说的不错,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