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的发展不可能顺着预想的轨道,这不,三个月过去了,我承包的铁矿山,还是无法投入生产,原因是多方面造成的,最主要的是我租用的装卸货车,载重量太大,容易压坏村民通行的道路,不仅如此,货车在运输中,掀起的粉尘,也破坏村民居住的环境。
我为这事伤透了脑筋,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好办法。村干部也协调了多次,依旧无果。
领导们处理此事虽无奈,但知晓停产会给我带来损失,也做出了一些让步,以减免三个月的租金方式,作为弥补。
这天。
我用二十万的资金,作为污染补贴,才处理好此事,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喘气,家具厂又出现了棘手的难题。
这不,林月柔一推开办公室的门,脸上便露出焦虑的表情。
“陈经理,我们的家具厂,无法再生产下去。”
“为什么?”
“徐厂长的家具厂,卖出的家具价格,比我们买的红木价格还要便宜。”
“哦!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徐厂长的家具确实便宜得离谱。”
“知道了,回去工作吧!”
林月柔刚转身,还没离开,我连忙叫住了她。
“等等,暂时封锁消息,不要让工人们知道此事,你回去后,生产照旧,注意不要影响工人们的情绪。”
“好的!”
林月柔说完便离开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颇感意外,虽然我和徐厂长有些隔阂,也不至于痛恨到他陪钱来打压我,想来想去,我也没弄清楚这事。
我在疑惑之时,也想到了求助赵力铁,但考虑到他的处境,以及他的为人,我不可能从他那里得知家具厂的消息,于是我便放弃了这条捷径,怎么办呢?只能四处探听消息,于是我拨通了宝哥的电话。
“陈浩,有事吗?”
“对!我遇到困境了。”
“困境,你怎么会有解决不了的事。”
于是我在电话中叙述了我这里的近况。
宝哥听完,没有从电话里传来吃惊的言语,而是传来了笑声。
“没事,我想徐厂长的原材料红木,也许是从彪哥那里购买的。”
“哦!难怪徐厂长的家具,卖得这么便宜。”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另起一个炉灶,不就解决了。”
“你是说,我们的家具厂,选择放弃,再重新办一个?”
“不是放弃老厂,而是再办一个新厂,因为我们的老厂,只要继续生产,就能达到掩人耳目的作用,但我们新办的厂,保密工作尤为重要,至少不能让徐厂长知道?”
“哦!冷处理一下,就避免了鹬蚌相争?”
“不完全对,准确的说,是为了防止徐厂长盯紧我们。”
“为什么要这么谨慎?”
“我们这么做,不仅是谨慎,还有伺机而动的目的,毕竟我们的家具厂,生存是关键,徐厂长做的可是违法生意,我们却不是,他的价格优势便很明显,如果我们硬拼,资金肯定耗费不起,怎么办呢?生存是关键,我们的厂只要越过这一关,就是胜利,因为我坚信,邪不压正,我想,我们会等到徐厂长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通完电话后,我便开始担心,总觉得徐厂长太狡猾,他不可能笨到让自己陷进去,其中必有逃脱之计。
由于我有了这种担心,选拔新厂的管理人员,尤为重要。
是用林月柔,还是陈乙若,我下不了决定,最后考虑到保密工作极其重要,便只好选择了陈乙若。
我虽做了这个决定,但我并不踏实,因为陈乙若太年轻,阅历太浅,我也是不得已而用之。
有了这种想法,我便通知陈乙若来我的办公室。
陈乙若一进门。
“哥,有什么事吗?”
“如果我让你来管理家具厂,你有没有信心?”
“信心是有,但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这么说,你还有些能力。”
“看来,你是对我没信心?”
“不是,只是这次需要你完成的工作太繁重,我担心你承受不了压力。”
“承受不了,也要承受,怨就怨我们只有兄妹俩,你的忧愁,我不去分担,难道还指望别人?”
“噢!进步不小吗?胆识也可以。”
“哥,放心好了,家具厂交给我管理,没事。”
“这次不是让你管理家具厂,而是让你去办一个新的家具厂,并且法人代表也是你。”
“扩大生产?”
“不是。”
“那是什么?”
“避险。”
“避险?”
“对!我们的家具厂生存有困难,因为受到了徐厂长的打压,你的工作,主要是隐蔽地另办一个家具厂,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括林月柔。厂的选址,最好在偏僻的集镇上,找一个倒闭的企业,租用他的厂房,至于技术工人,全部由宝哥从广东那边调来。”
“这么说,这个厂所有的事务都由我独立完成。”
“对,我的行踪,徐厂长肯定了解,只有你,他才不会留意,做起事来,不会轻易被徐厂长发现。”
“哥哥只管放心,我会用心去做的。”
“好!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的。”
虽然我的厂生存遇到了困难,但我的好友赵力铁,我不得不为他考虑,多次打电话劝说他,他也只是勉强应付,回答的基本上都是,“知道了”“谢谢关心”“怀疑徐厂长是多余”。我便不好再多说,免得自讨没趣。
陈乙若真没让我失望,短短的两个月,新的家具厂便在离市区不远的集镇上办了起来。
我悬浮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总算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便想起了我心爱的书,刚翻看了几页,徐厂长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浩,最近过得好吗?”
“托你的福,我的家具厂很快就撑不下去了。”
“话中带气啊?”
“你说呢?”
“做生意,市场说话,不是我老徐打压你,你的经营困难,我看是你用人有问题?”
“哦!和你比起来,我还是嫩了点,希望徐厂长能指点一下。”
“你呀!不该用娘子军,你想,婆娘们带孩子、做家务是擅长,哪有能力管理好一个厂呢?”
“噢!她们用都用了,现在还能怎么办?”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已经身临险境。”
“有点。”
“有没有和我合作的意愿?”
“你是说,你和我联手,抬高一下家具的价格?”
“不是。”
“那你岂不是没有诚意?”
“让消费者得到最大的实惠,是我最大的追求。”
“是吗?”
“优胜劣汰是必然趋势,你的家具厂已经陷入困境,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向我靠拢,要不,前景不容乐观。”
“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你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毕竟这个厂,是你多年的心血,你不需要及时回答我,但我让你知道,我会一直敞开大门,欢迎你的加入,等你哪天转过弯时,我们便可以合并经营红木家具,前途不可限量。”
“哦!徐厂长能容纳百川,但我怎么听都像是攻心战?”
“我对你不感兴趣,因为你像野兽,太凶猛,我驯服不了你,但我对你的家具厂感兴趣,你可以什么都不管,坐享分成。”
“我看未必吧!我认为你把我的家具厂当成了你前进路上的障碍?”
“这么说,我是浪费口舌了?”
“那也未必。”
“你是说,我和你合并,你同意了?”
“合并,徐厂长说得太客气了,我想把这两个字改成吞并更合适。”
“岂敢、岂敢,我是想,你的家具厂,规模还不到我的十分之一,如果你同意和我合并,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我没说话,只是拿着手机踱着步。
“百分之二十五,我够义气了吧!”
我还没说话,继续踱步。
“百分之三十,你应该同意了吧!”
“不同意。”
“你是不是太贪了?”
“不是?”
“那你说,你不是贪心,是什么?”
“大家心知肚明,徐厂长何必做出心里不乐意做的事情呢?”
“我心里想的,你都能猜到。”
“不是我猜,正常的人都是这样,徐厂长何必掩饰呢?”
“这个……”
“不用担心,你心里想要的,一定会得到的。”
“你都看透了,我还能实现合并吗?”
“你和我共事也有不少年,但我有一点,你没看透。”
“哪一点?”
“务实。”
“噢!”
“我这人做事,只考虑结果,不考虑其它,既然我的家具厂,结果是失败,还不如现在就让你来吞并。”
“我没听错吧!你愿意把家具厂卖给我?”
“是的。”
“开个价?”
“还是由你开价,比较合适吧!”
“你说得对,合并是我提出来的,我开价,一千万,怎么样?”
“徐厂长开的价的确很高,按我的家具厂固定资产算,还没有这个价,但我让出的间接利益,远远超过这个数。”
“那你要多少?”
“两千万,怎么样?”
“行,但我们的合同上必须注明一条。”
“噢!哪一条?”
“三年内,你不可以办红木家具厂?”
“我同意。”
“不会吧!这样你也同意?”
“噢!对我不信任?”
“你说呢?”
“好吧!你有什么附加条件,请直说。”
“这么客气。”
“与你共事,不客气行吗?你的钱,怎么会轻易地扔进海里呢?”
“这么说,我多付出一千万,还很划算?”
“这还用说,此合同的潜在利益,谁得得多,你比我应该更清楚”
“好,合同一签,我就给你转一千万,剩下的一千万,分三年给,采取四、三、三原则,怎么样?”
“不需要这么客气,二、三、五便可。”
“好!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