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一个下去太冒险了。”
莫浛总在这方面特别固执,把她留在这里我也依旧不放心,但是谁能保证下面就一定比上面安全呢?
“那好吧,不过你不懂魔术一切听我指挥,碰到Berserker立即撤退。”我叮嘱了几句两个人就继续沿着血迹向前走。
那串血迹沿着寝宫后殿蜿蜒曲折,可见它的主人已经命在旦夕,我和莫浛一路跟着来到血迹到了一个复刻版的琪瑞宫内,可血迹却断在了一间小轩内的墙前。
「皇子未册封或者大婚的都居住于琪瑞宫,待皇子受封为贝勒或者大婚(即成年后)方可搬出琪瑞宫,出宫开府,平日里未婚女子不得擅入。」
“血在这里断了,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找一下看有没有暗格或者机关。”
我和莫浛随即在墙壁上摸索着,这里的墙壁乃至家具陈设依旧十分复古,墙体的砖是用黏土烧制的准确来说应该是陶制品,殿内木构及彩画很大一部分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不像仿制。
最终我在墙角发现一只可以活动的砖块,将砖块按了下去随即墙壁传出一声吱吱呀呀的声音向一侧平移,露出了后面的暗室。
果不其然,暗室的地面上留有那串血迹一直向深处延伸,我先进入了暗室内,莫浛殿后,暗室的玄关向下延伸并且十分狭长,一次只能容许一人通过而且没有灯光,我打着狼眼在前面探路,这个暗室像是民国时期建立的,或许更早,地砖是直接使用石材切块加工,墙壁制作地很粗糙是用秸秆和粘土制坯加以木材建造的,手在上面摸一下都能蹭一把灰。
可是这还是次要,这个暗室的温度很低,空气很潮湿,凝结的水珠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片片水洼。
沿着台阶向下走了一百步这条狭长的玄关依旧没有走尽,关键是因为这条玄关并不是直线而是呈正方形向下延伸,可是按这个距离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在地下五米左右的位置,可是这条狭道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一样。
我不信什么怪力乱神,我和莫浛只好继续向下走,可这个向下延伸的正方形狭道却仍然没有走到尽头的意思,直到我的狼眼罢工了。
黑暗中,我点燃我的打火机,我们已经绕了十分钟,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我和莫浛掂着枪的手已经坚持不住了,按照我们的速度至少已经走了一公里,按照楼梯的坡度我们也差不多有60米深,谁能挖这么深的坑。
我和莫浛轮流着休息了五分钟,再次起身前我尝试做了一个不可能的假设,随后将打火机放在了一级台阶上继续向下走,又绕过一个“正方形”的三个边时我在踏上第四条边的阶梯时我看到阶梯的尽头有一点明晃晃的火星。
“不可能!”
我心中大吼,立刻朝那点火光飞奔过去,可随后的景象让我加速的心跳再也无法平静,我在那一瞬间甚至忘记了脚底的酸痛肿胀。
“这是怎么回事?”莫浛立刻跟了上来,她自然也看到了地面上的打火机,“这是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其实就是在夜晚或郊外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由于闭眼或在夜晚或郊外时,两脚迈出的长度不知不觉中就会有微小的差异,之后,人们就会陷入一个半径大约3Km的圈中。”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不要慌,“我们一直用狼眼探路而且走地速度很慢不会存在这种情况,而且这里中途没有出现任何岔路口可以拐回来。”
这种情况我只在书中看到过,名字叫潘洛斯阶梯但我却从来没有实际碰到过,这个爱新觉罗帝降还真有些本事,能把我困在这个地方。
「法国潘洛斯阶梯(Penrose Stairs),又名潘罗斯阶梯、彭罗斯阶梯,由英国著名数学物理学家、牛津大学数学系名誉教授罗杰·潘洛斯(Roger Penrose)提出。这是一座无限循环的阶梯。这种不可能出现的物体来自于将三维物体描绘于二维平面时出现的错视现象。」
“会不会是爱新觉罗帝降专门引我们来这的?”
“有可能,但如果是这样那就一定有出去的办法。”我捡起打火机装好捏住下巴陷入了沉思,潘洛斯阶梯说白了就是缓坡现象和背景的光影效果,抵消了我们在视觉上的角度判断台阶“平面”小角度上扬:依靠小角度来抵消踝关节对于角度的判断,例如角度如果小于5度,人是难以依靠踝关节的姿势或者说“攀登感”来判断它是否为水平的;每个台阶必须兑现自己的落差,而不是几十个台阶来兑现一个台阶的落差。
假设当我下一个30度角的陡坡之后,再下一个中的陡坡,最后换到一个5度的小陡坡,由于对比效果,我可能会认为在“上坡”,但是实际上却是在下坡。
所以,我和莫浛在前行的时候这个现象会被A.背景环境、B.踝关节的姿势、C.“攀登感”所纠正。
所以我要靠A.光影和背景来抵消环境的影响;B.依靠小的倾角来抵消踝关节自身的角度判断;C.依靠“台阶运动”扭曲攀登感,长期的下坡都会给自身带来比较明显的“省力”感,但如果只是几步的下坡感觉就会很小,如果中间夹杂上上下台阶的动作,这个效应也会被剔除。
人体对于角度的感知是有不敏感区的,大角度(例如30度),仅仅是为了保持重心,我们站上去会有明显的感觉,但小角度呢?你能够感知出1度的角度吗?明显不能。
在没有其他判定依据的前提下,我们潜意识会认为台阶的平面是“水平”的,但恰恰是这里可以做文章!
到了这里我真的不得不佩服爱新觉罗帝降能设计这么个局让我钻。
只要想到这里一切都好办了,可惜我的狼眼已经没电了,这时莫浛递给了我一只新的狼眼。
“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莫浛伸出手给我比了一个手刀的姿势,吓得我连连摆手,她这一掌下去我可能当场昏迷了。
我打着狼眼照向墙角的石砖地基,果不其然这里的地基并不与倾斜角度平行,用手指做简单的测量时最左和最右的高度高差很小以及每级台阶都有一毫米的角度偏移,要不是用手简单笔画一下真的直接感觉不到。
这次,我没有用狼眼而是双手撑着墙面,手指在墙面摩挲着前行,果不其然这里的墙壁也并不是平行的,而是呈倒梯形延伸,大概两面墙壁的间距有五厘米的时候就开始恢复,最终我到达极限的时候我的右臂突然摸空了。
我微微一笑,看来我找到出去的路了,随即我向身体右侧靠去,果不其然我进入了另外一个狭道,一个我和莫浛一直经过却没有发现的狭道。
这里的墙壁全部是秸秆和粘土制坯加以木材建造的,根本没有丝毫可以发现出端倪的纹理,再加上不易察觉的弯度和高差,我和莫浛本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上面于是陷入了这条看似永远不会走完的潘洛斯阶梯中。
其实这个局也融入了克莱因瓶的元素,我和莫浛通过了一条特制的狭道误入了这条潘洛斯阶梯中单也通过那条狭道的入口回去。
「1882年,著名数学家菲立克斯?克莱因(Felix Klein)发现了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著名“瓶子”。这是一个象球面那样封闭的(也就是说没有边)曲面,但是它却只有一个面。在图片上我们看到,克莱因瓶的确就象是一个瓶子。但是它没有瓶底,它的瓶颈被拉长,然后似乎是穿过了瓶壁,最后瓶颈和瓶底圈连在了一起。如果瓶颈不穿过瓶壁而从另一边和瓶底圈相连的话,我们就会得到一个轮胎面。」
破解了这个诡异的阶梯,我和莫浛回到之前的阶梯中,但我们却再次发现这个阶梯居然还是向下延伸的,我以为我理解错了于是再次用手指测量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并且这条阶梯是直的,用狼眼打过去阶梯的最底部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
“啊!啊!啊!啊!啊!啊!”
在我们逐渐靠近的时候,铁门的对面传来阵阵凄厉的嘶吼,令得铁门表面发出轻微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