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嘿嘿……”
我急忙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四处张望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谁?”
洞里只有我的问话声回荡,夹杂“哈哈……嘿嘿……”的笑声。
这笑声有点怪,要么你就“哈哈哈”的笑成一串,要么就干脆“嘿嘿嘿”的阴笑吧。却偏偏“哈哈嘿嘿”的交叉着笑,不伦不类的。
我突然想起,这肯定是贾一夫在暗处装神弄鬼地吓唬人。
哼!
“哈哈!嘿嘿!”
要笑大家笑,我还怕你不成?要在这个洞府里比声音大啊,我闵啸天还真的就不怕了,回音效果这么好,比声音大是我的长项。
“喂……哈哈……喂……嘿嘿……”我自由自在地大喊大叫着。
洞里暂时恢复了寂静。我就说嘛,要比声音的话,看我不震聋你的耳朵?
“来者可是闵将军?”
一个浑厚的声音骤然在洞顶上响起,随之是洞厅里更加辉煌。
我立即抬头望去,只见洞顶飘忽的光影之中,映射出一个巨人的头像:后脑勺拖曳这长长的头发,像火焰一般赤红;双额突出,双目如电,将洞厅里照射得炯炯生辉。
这头像如此怪异,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蚩尤现身了不成?
我正纳闷着,却又听空中又有声音想起:“老夫和闵将军甚是有缘,保护夜郎谷的重任算是后继有人了……”
“慢!”既然这头像指名道姓地和我说话,我就得把问题搞清楚:“我闵某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先天就不会给别人戴高帽子,也反感别人给自己戴高帽子。既然是你在求我办事,那么咱们就先把舌头刮干净。夜郎谷的安危,就算你不给我戴这顶高帽子,我闵某人也是义不容辞,最简单的道理就是,夜郎谷是我的家。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在求我办事,我看呢,你也没必要把事情说的那么玄乎,也不要把自己搞得这样高深莫测的看不懂。现在请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是什么人?第二,为什么要我保护夜郎谷?这夜郎谷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我保护?又该怎么保护?”
仔细一想,我的问好像不止是两个问题呢。
“闵将军快人快语,老夫喜欢。”头像在空中飘忽着,逐渐显现出一个庞大的人形:“老夫蚩尤是也,两千年前与将军就有一面之缘,曾将保护夜郎谷之重任委托将军,遗憾将军一再推脱,说只是暂且在夜郎谷逗留,不料天降灾难,却将将军久困于此,之后再无将军消息,这也让老夫两千年来甚是辛苦。今日老夫阴寿已尽,不日将转世投胎。天将此重任降于将军,如果将军再推脱,实乃有违天命。”
“蚩尤?”我挠挠痒后脑勺,说:“你不是被炎黄二帝给……”
“正是。”人影说:“老夫肉身虽死,但是灵魂却是永恒的。”
我懒懒地应了一声:“哦。”灵魂永恒的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路赣不也是自称老不死吗?还有闵仲将军,虽然现在不见其灵魂,但是我相信依然存在,而且就在夜郎谷里。
“闵将军。”
“慢!”我又打断了蚩尤的话:“我虽然姓闵,应该也是两千年前那个闵将军的后人,但是我得给你讲清楚,本人闵啸天,并非你所说的两千年前有一面之缘的那个闵将军。”
蚩尤自若地说:“都一样,遇到你了就是缘分,闵啸天也罢,闵仲也罢,无非时候未到而已。闵将军,你可知道,两千多前就是我将蚩尤杖嵌入此地,才在洪荒肆虐中保住了夜郎谷。”
蚩尤随手指着我对面闪闪发光的物件又说:“此乃夜郎谷的脊梁蚩尤杖是也,撑天地、定乾坤,就全依仗此法杖了。”
我顺着蚩尤手指的方向看去,所谓法杖,就是刚刚从我对面洞壁下突然冒出的那个物件,的确有点像一根木杖,甚至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打狗棍,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完全不像蚩尤所说的那样,雨哦撑天地定乾坤的天赋神力。
看我一脸不屑,蚩尤急忙解释说:“你可别轻视这根法杖,当年,我率领着八十一个兄弟举兵与黄帝争天下,在涿鹿展开激战。战争陷入了激战这时,我军败退,忽然天昏地黑,浓雾迷漫,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天上下起暴雨,一把宝剑从天而降,正好落入我的手中,轻挥漫舞之间,剑光闪烁之处,凌空制敌毙命,黄帝的兵士无法继续追赶,我军才得以逃生。想当年,我就靠着这么一把宝剑,打遍中原蛮夷均无敌手,天下诸侯一见我的宝剑,均不战而降。而眼前的这根法杖,就我当年的宝剑幻化而成的法宝。”
“好端端的宝剑,你为什么要把它变成一根木棍呢?”我有点不相信蚩尤说的话,既然你的兵器如此神勇天下无敌,为什么最终会兵败被杀?
蚩尤大抵猜出了我的心思,叹息一声,道:“一切都是天意,那时候,天下均认为我是作乱,炎黄二帝逐渐民心所向。仔细寻思,如果我再和炎黄较量,又是几百年的天下大乱,必将战火绵延,民不聊生。其实涿鹿一役,并非我兵败被斩,而是我自刎的,目的就是希望我死之后,天下安定,国泰民安,此乃我蚩尤毕生之心愿。临死之前,我担心神器落入歹人之手,又将引发天下大乱,遂将其幻化成法杖。此法杖也并将军所想的木杖,神力依然无比,无非是凡人不识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为蚩尤的舍身取义多少有些震撼。
“我死之后,法杖今年然如影随形,也好,我的灵魂总有一个伴。两千多年前,我游荡到夜郎谷一带。由于天灾作祟,导致夜郎谷突然一夜之间,几乎沦陷灭绝,还好我正好途径此地,舍弃法杖才保住这片土地。可是,当时的夜郎国却是彻底消失了。之后夜郎谷又有天灾劫难频繁发生,幸得蚩法杖庇佑。可是,我的灵魂总不能老是被困在这个洞里守着法杖啊,我还得四海逍遥呢。于是,在之后的一千九百年里,我就不断派遣苗民后裔,驻扎在法杖周边,保护好法杖,也就是保护好夜郎谷,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千千万万的圣灵,我这才乐得一阵的清闲自在。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一点私心。”
“哦?说来听听。”
“这个”蚩尤犹豫了:“容我保留一点小秘密,将军然后便可知晓。不过,如今夜郎谷又将有劫难发生,一旦法杖出现意外,必将天塌地陷,再无夜郎谷了,再无清真县,再无千万圣灵。”
蚩尤长叹一声,接着说:“事到如今,我蚩尤也是有心无力了,因为我阴寿已尽,将转世做人。幸好闵将军阴错阳差出现于此,实乃上苍赐予的缘分。”
我一听,着实有些慌了,虽然眼前这个所谓蚩尤的身份,以及他的所说的一切都无从考证,但是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就问:“那么,闵某该做些什么啊?闵某毕竟一介凡夫,岂能与天做对?”
“非也。”蚩尤却镇定地说:“这次劫难并非天灾,实乃人祸。天降将军之重任,即保护好此法杖无半点闪失。”
说罢,从空中伸出一只巨手,就从我对面闪闪发光的物件上取下了一根一尺多长的东西。随后又朝我伸出一只手来,不由分说一把就将我拦腰捏住举到半空,将那根物件系在我的腰间。
“夜郎谷之安危,全系将军之一念。”
巨人一松手,我就跌落下来,随即就地一滚才没有受伤。
在抬头望去,空中光线开始暗淡,巨人的身影转瞬即逝。
就在这个时候,洞厅里突然颤抖起来,对面闪闪发光的蚩尤杖也消失了光芒,并徐徐上升……
不好,果真有孽障作祟!
我急忙从纵身飞跃过去,把自己的身子死死地压在蚩尤掌上。可是,这根蚩尤杖虽然像一根木杖的模样,却非常粗大,直径就有一尺多,俨然就是一根柱子,至于长度,目前已经升出了三米之高,不知道插进地下的还有多长。
凭我小小的肉身,怎么镇得住正徐徐上升的蚩尤杖。
恍惚间想起带三公说过,一旦蚩尤杖被抽出,夜郎谷必天崩地裂,这个说法和刚刚蚩尤的幻影所说的吻合。那么,现在究竟是谁在撼动蚩尤杖呢?贾一夫?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蚩尤杖还在徐徐上升,靠我的身子显然无法将其控制回归原位。情急之中我急忙纵身飞起,然后憋足劲儿,从十米之高直直坠下,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把大锤,重新把蚩尤杖砸进地下。
“嘭”的一声,我就从空中坠落下来……
“师父,师父……”
耳畔想起路远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