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过去打招乎,此人肯定是北珺城里某个大族的俊杰,结交一番对我们这次计划或许有好处。”跟在最后那个灰袍男子策马上前两步,堪堪与几人并驾齐驱,有些眼热的盯着山上的离尘道。
被叫做震侯的青年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往离尘下山的方向策马而去,离尘远远就看到几人迎着这边过来,他并不回避,而是脚下生光,轻轻一点雪地,身形如一叶浮柳,稳稳的落在路旁一块巨石上。
“是你!”
刚刚站定,双方都有人发出惊呼,离尘确实惊讶,因为策马而来的四人里,竟有一个熟人,准确的说,是仇人。
那个裹着羊绒皮袄,一脸被冻得病态通红的男子,正是在拍卖场叫他让座的白面无须男,也是导至古逵瑭四肢碎断的最魁祸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真是冤家路窄。
“治哲师弟,你认识他?”刘震侯皱起了眉头,因为从师弟的惊声里,他听出了对面那人与己方似乎有间隙,这师弟也真是的,刚惹了个牧家五少还没解决,怎么又来了个对头。
要知道,对面这人可不是像牧家五少‘牧离尘’那样没有修为的废物,而是身负修为,且已经达到凝气二层,虽然跟他比还是有一定差距,但这惹祸的习惯,可要不得,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惹来我们治不住的对手,招之横祸呢。
“确实认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你叫治哲,看来确实是该治治,幸会,幸会。”离尘目露精光,盯着那激动的如同见了鬼一样的无须男看了看,转而面向其它人道:“三位,都是他的师兄师姐吗?光看这面像,似乎也不全是一丘之貉,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
“朋友,你是哪位,是否跟我师弟有间隙?”刘震侯见师弟在那里哆哆嗦嗦,盯着离尘,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可怕事情,这让他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道:“如果真有什么间隙,我愿以北珺城刘家‘长公子’的身份帮你调解,呵呵,或许你还不知道,我师弟的爷爷是一位炼丹师,同时还是‘点苍剑派’的供奉长老,地位非常尊崇。”
边说着,刘震侯还淡淡的看着离尘,故意抬出自己和赵治哲背后的身份,自然是包含了警告与威胁之意。
先不说他代表的‘刘家’,光是点苍剑派的供奉长老这个身份,还是一名炼丹师,只要一抬出来,就算是北珺城里的一家之主,都要恭敬的对待,更何况面前凝气二层的青年。
“呵呵,刘家长公子,点苍剑派供奉长老,还是名炼丹师,听着确实好吓人!”离尘泛起一丝冷笑,点苍剑派他听说过,在傲来神国属于一个相当庞大的门派,论实力,只比天元剑派弱一分。
但这点虎皮,还威胁不到他,你有点苍剑派,我牧家还有天元剑派呢!
冷冷的盯着赵治哲,离尘道:“刘家长公子,也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我跟这个叫治哲的确实有点‘间隙’,要求也不高,打断他四肢而已,你看怎么样。”
“你……!”刘震侯面色一沉,对方的话完全就是在打脸。
“哪来的信口雌黄的狂徒,连治哲师弟的手脚都想打断,知不知道想对师弟下手的人,都已经成为废人,震侯师兄,别跟他废话,先拿下拷打一顿再说。”那俏丽的女子丹凤眼倒竖,姣好的面容出现杀气,‘锵’的拔出剑来。
“治哲师弟,他到底是谁?”刘震侯也是生出了怒气,离尘简直太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他看向无须男子,只待确认对方身份后,便将他擒下,再让其好好尝尝自大的后果。
“他,他好像就是牧家五公子,牧离尘。”赵治哲从见鬼一般的惊骇中回过一些神色,支支吾吾的说道。
“牧离尘?”刘震侯一愣,还疑惑了刹那,下一刻就是反映过来,失声道:“这怎么可能,牧家五公子‘牧离尘’是个不能修行的废物谁不知道,治哲师弟,你脑子是不是模糊了?我要的是确定,不是好像。”
“呵呵,你师兄说的对,难道连我你都忘了吗?”离尘微笑,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你真是牧离尘?你怎么会有修为?这不可能。”赵沼哲脸上的惊骇难消,依然像见鬼一般盯着离尘。要知道,他离开北珺城也没几天的时间,却不想再回来时,竟看到离尘以玄妙的身法在雪山上渡步,只需一眼,他就能肯定离尘已经身负修为,似乎还不低,这简真就是天方夜谭。
艰难的咽了咽喉咙,不敢相信的赵治哲,问出了彼此交集的关键:“那天在拍卖场的是不是你。”
离尘不语,而是看向其它人,对于这种支支吾吾的货色,如果不是为了帮古逵瑭报仇,他连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事实上,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确定,站在面前的就是牧离尘无疑了,那灰袍男子也抽出了长剑,对赵治哲道;“这个牧离尘的修为已经达到凝气二层,比我都不弱,治哲师弟,你的情报出入也太大了。”
“区区凝气二层而已,出入大又有什么关系,倒是治哲师弟,你的仇人也太过背运了,虽然有修为,却是好死不死的撞到我们枪口上,这种仇人,杀得一点压力都没有,不痛快。”那丹凤眼女子长剑一凛,寒冷出声,如噬血的妖精。
几人都没想到竟在路上遇到正主,惊讶之后,迅速做出了决定,分散开来,将离尘围住。
离尘亦是才明白过来,难怪会在跑上遇到无须男,原来是去请求兵了,看这样子,是想入城之后再对付自己,却不想,城外就撞见了,这是要,就地解决吗?好大的自信。
青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刘震侯一马当先,来到离尘近前,面对山石上一副波澜不惊的离尘,他眉头微皱了皱,感觉到不妥,却也并没有退缩,例行公事一般的开口道:“你真是牧离尘,欲图将我师弟腿脚打断的那个牧家五公子!”
“既然已经知道,何必还要多问。”离尘讥诮的看着他。
围住他的几个人里,除了刘震侯是凝气四层,有点战力外,其它两个都是凝气二层,修为平平,而那个赵治哲,则是连修为都没有,一副身体被掏空的病态,面对这几个参差不齐的对手,离尘根本没有必要慌乱。
“既然你就是牧离尘,那很遗憾,你的命,我们收了。”刘震侯声音变冷,如同两块毫无情绪的金属磨挲,非常生硬。
离尘不惊不慌,反而笑问道:“我得先确认一点,我跟你们三个有仇怨吗?”
“哼,没仇怨!”策马在离尘身后的俏丽女子冷冷一笑,道:“不过,当你叫人把治哲师弟的手脚打断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有仇了,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告诉你,我们来北珺城的目地,就是要杀了你这个牧家五公子,为治哲师弟出气。”
“哦,是吗?”离尘挑眉,看着刘震侯,笑得更为柔和:“刘家长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姓牧的,别说这些没用的,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正好阴差阳错,让你来到这荒野之外,被我们遇上,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刘家。”刘震侯冷冷出声,便不再犹豫,拔出一柄森寒铁剑,对那一男一女道:“都小心点,他虽然只有凝气二层,但身法有点怪,务必一击必杀,绝不能让他逃脱。”
“动手……!”
“锵……!”
三把利剑从三个方封锁退路,几人一蹬马背,全都腾空而起,直取离尘要害而来,狠辣而果决。
其中,尤以刘震侯的寒光铁剑最为凌厉,挥出一道道森白的剑芒,堵住了离尘大半的退路,声势颇威。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凝气二层的离尘面对三个都不于自己弱的修士围攻,其中还有一个凝气四层,这种局面,唯有饮恨的下场。
几人迅捷而来,场外,唯一没有动手的赵治哲面色冷酷,目光怨毒,他已经从离尘成为修士的惊骇中清醒过来,此刻想起那日在拍卖场中的种种经历,心底恨毒的血液就忍不住的翻涌,几欲将离尘踩在脚下,一根根的挑断筋骨。
“几位师兄师姐,留他一条贱命,我要亲自打断他的手脚,然后再把他的女人抓来,当着他的面好好的玩弄,看他还敢拒绝本公子!”赵治哲狰狞的喊道。
离尘面色沉静,无喜无悲,在三把利剑离身体只有几尺时,离尘动了,突是一个弯腰向后仰去,他的身后,正是那个凝气二层的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见离尘竟是找死一般的把背后靠过来,顿时大喜,手上力道更大,想挑断他的手筋,给师弟个惊喜。
却不料,仰倒下来的离尘并没有撞上他的剑尖,而是如一片薄叶般诡异的侧身,似轻柳,像流水,一个旋转,不仅避过灰袍男子狠辣一击,还并指成剪,夹住了对方的宝剑。
“小心……!”刘震侯脸色一变,离尘速度看似不快,却是缥缈非常,琢磨不定,让他都眼皮直跳,出声提醒的同时,剑锋裹挟着剑芒也已经跟了上去,看这威势,竟是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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