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株枯黄的“地莲根”,其中的一株还留有牙印,被咬掉的部分露出些许“地莲根”蔫黄的果肉,仔细观察,确实是地莲根无疑,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站在桌前的离尘,深深皱起眉头。
凝气一层的修为恐固,又意外得到了致高无上的修仙法门“道诀”,从小院外回到屋里的离尘,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起他买回的“地莲根”。
毕竟这看似蔫了吧唧的灵药,即让他成功的洗髓伐骨,改造了身体,拥有了冲击凝气第一层成为修士的基础。
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刻,莫莫名其妙的罢了工,成为了一根根普通的腌萝卜,差点让他成为乐极生悲的典型,其中的原由,离尘不得不去探查。
拿起一株地莲根,不死心的他还又试吃了几口,最终确定,余下的这几株看似“地莲根”的灵药,口感与功效跟腌萝卜毫无区别,唯一的作用就是开胃和解饿,至于灵药该有的效果,丝毫都看不到。
这种情况,让离尘费解之极,如果说那算命兼职卖药的老头卖的是假药,那他最开始熬煮的几株“地根莲”又作何解释。
离尘可是有亲身感受,确定那几株是真正的地莲根无疑。
既然有三株是真的,那为什么其余的就成了腌萝卜味?莫非是参了假?可从外观上看,现在余下的这几株地莲根,跟真的地莲根并无二致,除了口感不同之外,怎么看都是真的地莲根无疑,不像是参假。
“无法解释。”离尘摇了摇头,此时天已经放亮,窗外洒进了一缕温暖的初阳,正打算将这些“地莲根”放到一旁待日后再观察的离尘,突然睁大眼睛,因为面前的几株地莲根在阳光下,毫无征兆的冒起吡吡的白烟,瞬眼间,竟变成了几根白嫩的腌萝卜。
就如同化学反应,被撕去了伪装的面纱,露出真容。
他目瞪目呆,看着面前几根模样大变的“腌萝卜”,瞠目结舌,嘴唇哆嗦,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喉咙里堆满了想骂人的话,却是磕碜的怎么都说不出来,实在是太意外跟气人了。
“枯杬,你个死卖假药的老头,竟然拿腌萝卜来糊弄本公子,天杀的,我跟你势不两立。”半响之后,假山小院传出一声气极的怒吼。
离尘即惊疑又是阵阵后怕,惊疑的是枯杬这老头看似行将就木,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死的老东西,竟然有这般鬼斧神工的造假术。
真是人不可貌相,只是,卖假药的算命老头既然造假,何不全都弄成假药,反而是多此一举的放了三株真药呢?
难道是良心未泯,如果说他是还有一丝人性,故意为之,莫非他还能算准了我会选那三株先入药?
离尘不得其解,不过这些也不是他最关心的,更准确的说他是在后怕,若他一开始就错选假的“地莲根”入药,那引发的后果将是非常惨痛的。
问候卖假药的算命老头全家祖上十八代,过了好半响离尘心情才是平复下来,既然对方有心造假,时间已经过了一夜,想再找对方算账显然不可能,干脆先放到一边。
他闻了闻身上的衣服,竟然有一股恶臭,想起昨晚吞服药液时,那强大的药力对身体的洗涤与改造,从毛孔里不知渗出了多出杂质,离尘爱干净,哪能忍受这般污“秽”,来到小院里,宽衣进入小溪中清洗起来。
周围白雪似山包,离尘盘坐在冒着水雾的溪水里,任由干净的流水冲走体表的污渍,成为了凝气一层的修士,他对外界气温的抵抗力也增强了许多,即使没有衣物避寒,也能够在这冰天雪地中待一段时间。
深秋结束,第一场雪的到来,也算是宣告了冬季的来临,离尘清洗干净回到屋里换了身干净的白色长衫,又披上一件蓝色的外袍,将折腾了一晚的房间打扫了一番,焚上檀香,青烟袅袅,整个小屋都焕然一新。
这时候的牧府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外头不时走过三三俩俩的佣人,打扫亭院,鸡鸣灶响,离尘抛开假药的烦恼,盘坐在屋外的房檐下,迎着初阳,看着炊烟三五处在府里扩散开,缓缓吐纳,脑海里回想昨晚经历的一系列不可思义的事情,慢慢捋清思路。
没过多久,云萱就准时的送来早食,不出所料的,是两副碗筷,女孩还是素纱白裙,多披了件桃花映红的袍子,高高的领将她小脸蛋裹得红粉粉,小嘴呼着白气,像只被保护得严实的小花兔。
折腾了一晚,离尘自然也饿了,在屋檐下铺上一层暖暖的草席,烧起炭火,居高临下的望着假山下面初雪的牧府,嗅着缕缕檀香,跟女孩吃起火锅早餐。
云萱跟离尘相对而坐,心情沉浸在这美妙的情境中,又忘不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小心的问道:“少爷,昨晚,你成……?”
“幸不辱命。”离尘咽了一口热腾腾的腊肉,嘴角擒着微笑道:“你少爷我现在的修为是凝气一层圆满,按层级来算,是凝气初期,勉强称得上是个修士了。”
“修士!”云萱惊讶的嘟圆小嘴,顾不得没擦去的油腻,不敢相信又好奇的道:“也就是说,少爷已经成为了跟大公子一样,会使用法术的人了吗?”
“法术吗?”离尘啧啧嘴,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他也不太确定自己能否使用法术,因为除了最算单的初始法门,他本身并没有学过其余的法术,想要施展,难度估计会很大。
虽然他肯定“道诀”当中会潜藏有极为强大的法术有待他去发掘,但也决不是凝气一层的修为能够完成的,不过经云萱这么一提醒,他道是该去藏书阁,找几个实用的法术学学了。
心里有了定计,离尘笑着摇了摇头,在女孩惊疑的目光中拿起一块小石头,手掌猛的一阖,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他手掌缓缓摊开,落下细簌的粉末。
“法术还不会,但只要想学,应该不难。”离尘笑着扬了扬空无一物的手,把女孩从惊诧的思维中拉了回来。
“少爷,凝气一层就这么厉害吗?”云萱俏脸惊讶的扑满粉红,不可思义的看着自家少爷,脑袋嗡嗡响,难以从往日的惯性中转变过来,半响后才是想起了什么,道:“不过少爷,萱儿看过秋二小姐施展法术,她凝气二层的时候,都不能将一枚石头捏得粉碎,只是裂出几块而已。”
“秋二小姐?你说是三伯那个大女儿?”
离尘发问,脑海中回放着家族的亲戚们的模样,想到秋二小姐,应该就是三伯的大女儿“牧秋雪”。
在牧家雪字辈的女孩中,排名第二,听说她拜一个道姑在深山里修行,现在已经是凝气三层的修为,上次在家族的宴会上,离尘看到过,一双丹凤眼,论年龄离尘还得叫她声姐,是个相当独立的一女孩。
女孩“嗯哼”的点头,表示离尘说的对,离尘想了想,按照他从古卷上所了解的,修行的法门有高有低。
法门的高低,除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修士将来所能达到的高底外,同样决定了修士真元的雄厚程度,战斗能力。
往大了说,就是决定了修士的道,修习的法门越普通,意味着修士所走的道就越小,小道,自然无法跟大道相争,而大道的最好诠释,就体现在法门上。
离尘的“道诀”生于阴阳初始的一刹,是天地自行演化的无上法诀,自然就是致高的法门,不是寻常人的法诀能够相比的。
修炼此等道法,真元比同阶修士雄厚,战力比对手更强,那也是理所当然。
明白这些,离尘的心里也火热起来,想要一试身手,但现在得忍着。
可这事怎么跟云萱解释,如实相告女孩只会更糊涂,而且,离尘并不打算将自己得到“道诀”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这并不是说怕云萱说漏嘴,而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在没有实力守护秘密之前,最好就是闭口不言,这不仅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身边的人。
斟酌了一番言辞,离尘才道:“龙生龙,凤生凤,你家少爷怎么说也是男人,力量比女孩大点,也是正常的,而且,你怎么就能肯定,牧秋雪没保存实力呢。”
“说的也是,少爷是龙,二小姐是凤,龙不与凤斗。”女孩歪着小脸,眼睛骨碌碌的一转,微笑的认同。
她心思全都在离尘身上的她,显然关注的不是修为的本身,嘻嘻一笑道:“少爷成为了修士,以后在家族里的地位,就不比大公子他们低了,下回再分产业,肯定能分到几条坊市来管理,就算不分坊市,也能拿几个矿山或是码头,可有钱了。”
“你个小财迷。”离尘被逗得一乐,坦白讲,他对于从牧家分产业这件事,从来没放在心上,不过现在既然成为了修士,这件事肯定是不能瞒着家族,不能瞒着家族,意味着家族的重担就会落下来,这是牧家无数年来的生存法则,不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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