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姜绝望的闭上眼睛,等了半晌,却不觉痛。睁开眼睛,看着屋中的场景,不由放下心来。
只见女贼手持短刀,呈下劈姿态,只是勃颈上却架着一柄利剑。
“先生神机妙算,这贼人果真敢来行刺。”利剑的主人——龙治说道。
原来,卢姜听闻刘备所言竹笛、竹简之事,便知那“怪物”是有人打扮而成,而且,图谋甚大,否则怎能讨要兵符?在来到葭萌关之时,他便暗中叮嘱龙治潜伏在屋中,只等那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贼自投罗网。
龙治一手持剑,抵住女贼咽喉,一手夺去她手中短刀,说道:“不想这刺客还是一位女子。先生,这胆大包天的恶贼如何处置?”
卢姜闻言,心中大骂:“就不能早点出来吗?这给哥吓的...差点就要换裤子了...”
“将她绑了,我亲自审问她”卢姜一条腿蹦蹦跳跳,从柜子中取出绳索递给龙治,说道。
龙治闻言,将女贼手脚缚在一处,便立在一边。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卢姜问道。
龙治闻言,答道:“此贼虽是女子,但先生腿脚有伤,行动不便,若她突然暴起,如何是好?”
卢姜闻言大怒,说道:“把你绑成这样,你暴起个试试!出去...出去...别妨碍我调戏...呃...审讯刺客。”
龙治闻言,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的出了屋子,嘴里兀自念叨:“什么审讯,明明就是调戏,自己都说漏嘴了,还装呢,道貌岸然的伪...”
“你说什么?”
“某说,先生安心审讯,末将在外把守,绝不让一人打扰先生。”说完便关上门,自去了。
卢姜对着女贼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只怪我太平易近人,惯得这厮不知上下尊卑,让姑娘见笑了。”
女贼靠坐在屋里的柱子上,说道:“无耻狗贼,今日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急,不急。敢问姑娘芳名?”
“......”女贼不答。
“你若不据实相告,我便书信一封,令你父亲身首异处。”卢姜嘿嘿笑道。
女贼闻言,咬牙切齿道:“于舒。”
原来这女贼乃是于禁于文则的独女,年方双十,只因身材太高,有一米八左右,因此一直没有人提亲,所以至今仍待字闺中。平日里倒也是个大家闺秀,无奈平静的生活一朝便被打破,父亲于禁战败被擒,自己女儿之身,不曾习得武艺,又无兄弟帮衬。无奈之下,便自了学一些花拳绣腿,历时三年倒也学的有模有样。偶然得知,擒了于禁的乃是刘备的军师卢姜。便乔装打扮,欲前往襄阳复仇。历经千辛万苦赶到襄阳,却探得消息,卢姜已随刘备前往西川。于舒又从襄阳一路追赶。恰巧在涪城追上。便一路尾随,寻找机会意图行刺。只是跟踪途中,听闻刘备军将士提及火烧博望之事,得知父亲于禁未死,只是被软禁,便欲讨要兵符,去襄阳救出父亲。于是便发上了上文一事。
“于舒,好名字。姑娘今日被擒,有何话说?”卢姜问道。
于舒心念父亲安危,说道:“小女子行刺将军,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只求将军放了我父亲。”说完,已是泪眼婆娑。
“小姐误会了,我不会杀你。而且,你父亲在襄阳也过的很好。我时常和于将军讨论用兵之法。受益良多。”卢姜这话倒不假。平日里闲着没事,这厮便四处晃悠,倒也经常与于禁、李典闲聊。
“......”于舒一脸不信的看着卢姜。
“你若不信,可跟在我身边,待战事暂缓,我令人送于将军前来相见,便知真假。”
“你不怕我再杀你?”于舒惊讶道。
“姜堂堂七尺男儿,怎能欺凌一弱女子?况且,我所言句句是真,心中无愧,自然不怕。”卢姜挺胸收腹,呈伟人状。说完,便解开绳索,蹦蹦跳跳的行至门前喊来侍卫吩咐道:“这位姑娘是我故人之女,今后且在偏殿住了,汝等不得怠慢。”说完,自去睡了。于舒将信将疑,却无其他办法,便跟着侍卫往偏殿行去。
数日后,刘备邀卢姜前往议事厅商讨大事。
“张鲁遣马超领兵十万来攻,备当如何应对?”刘备坐在主位,对众人说道。
原来马超当日逃回西凉不久,便有曹操追兵至。马超兵少,不能战。便与马岱、庞德二人取了家眷投奔张鲁。张鲁欣赏马超勇武,便收留在汉中。欲以马超之勇,夺取益州。
“主公与马超之父——马寿成有旧,何不以故交说之?”庞统说道。
刘备闻言,便书信一封,遣人送至马超军营。
次日,马超回书,只言:得上命,不敢不从。刘备无奈,只得再聚众人商议。
“黄老将军染上风寒,尚未痊愈。马超又英勇非凡,主公不可力战,且坚守关隘,再图良策。”庞统说道。
卢姜闻言,说道:“马超、庞德皆虎将也,然其兵马虽多,却是乌合之众。军士多为张鲁教徒,马超乃是外人,岂能久领军马?况且,马超十万大军来攻,主公为刘璋守土,他岂能不出兵相助?”刘备闻言,又书信一封送往CD却说刘璋收到刘备书信,与益州文武商量如何行事。时有零陵名士刘巴字子初言道:“刘备,枭雄也。若助之以军马钱粮,岂非与虎添翼?”众人皆劝,刘璋乃遣老弱之兵,腐粮烂米,相助刘备。
刘备接了军马粮草。大怒,当场撕碎刘璋回书。大骂道:“我为他守土御敌,费力劳心。他却如此相待,只当我是何人?”刘璋使者见状,逃回CD禀告不提。
时有庞统在侧,谏言道:“主公今日发怒,只怕刘璋不会善罢甘休。”
刘备闻言,说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庞统道:“不若先下手为强。趁机取了益州。”
刘备道:“如今马超未退,我若反攻益州,岂不是两面皆敌?且先退了马超,再做计较。”
于是,刘备便每日坚守关隘,苦思良策。马超虽兵多,却不精熟。连日攻打葭萌关不下。亦思奇谋不提。
刘璋使者返回CD具言刘备毁书大骂之事。刘璋听闻,心生愧疚,欲再遣强兵前往相助。杨怀、高沛二人自告奋勇,愿领兵前往葭萌关,与刘备共同抵御马超。刘璋从之。
杨怀、高沛领兵一万,行至葭萌关前,商议道:“刘备枭雄,久后必为主公强敌,今我二人各藏利刃,寻得机会,便刺之,以绝主公之患。”
刘备听闻二人领兵相助,大喜。欲亲自迎接二人入关。卢姜见状叮嘱道:“二人此来,必不怀好意。主公若要亲迎,可身披重铠,命魏延、龙治跟随左右。”
刘备虽不信,却也穿戴甲胄,悬挂宝剑,装备停当。卢姜见状,暗中对魏延、龙治道:“且休叫大军入关,只令为首二将,领亲随入关。你等暗中吩咐刘封、关平领兵尽皆囚之,再做计较。事后若主公问罪,我自一力承担。”魏、龙二人领命。
却说刘备亲自迎接杨怀、高沛入关,二人见刘备顶盔戴甲,腰悬宝剑,身后随从不少,不敢当场动手,只得先随刘备入关,再寻时机。行至城门,魏延以关上正在收拾营帐驻扎为由,让大军在外等候。二人便只带数十名亲随来到关上。
刘备宴请二人,卢姜坚持带伤作陪。酒过三巡,卢姜言道:“如今马超攻关甚急,杨将军与高将军有何退敌之策?”
杨怀、高沛二人见刘备众人并无防备,心中大喜,嘴上却说:“我二人领精兵一万与皇叔合兵一处,勠力同心,便能退敌。”
卢姜闻言,嘿嘿一笑,大声道:“与我拿下!”只见数十军士冲进屋中,将二人团团围住。
二人大惊,说道:“我等诚心前来相助,为何擒拿。”
卢姜也不说话,目视龙治。龙治会意,搜二人之身。待匕首、短刃取出,二人面色灰败。卢姜冷笑一声,说道:“你二人欲以此物诚心相助耶?”
刘备初时尚不明所以,如今见状,还能不知?当下又惊又怒,大骂道:“我为你益州守土御敌,你等却狼心狗肺,欲要害我,若不杀之,难消我恨!”遂令推出斩之。须臾,刀斧手将二人首级献上。刘备平复了怒气,说道:“马超尚未退去,我又与刘璋反目成仇,如今两面对敌,如之奈何?”
卢姜闻言,说道:“我有三策,请主公定夺。上策:遣精兵,走小路,星夜奔袭CD可一战而定。中策:分兵两部,一部坚守葭萌关,一部取涪城,再命荆州遣援军前来相助。下策:弃守此关,连夜返回荆州,待马超与刘璋大战之时,再徐徐图之。”
刘备闻言,沉思半晌,犹豫不决。卢姜见状,说道:“主公需早作决断。若等刘璋抢先布置,我军便困死此地矣。”
刘备闻言,又思索片刻,说道:“正明上策风险太大;下策耗时太久,可行中策。”命魏延前去关外军营安抚、收编杨怀、高沛所领兵马。命卢姜、黄忠领兵两万坐镇葭萌关,刘备与庞统等人领三万人马并一万降军攻打涪城不提。
数日后,CD刘璋坐在主位,对益州文武说道:“悔不听诸位良言。如今刘备袭了涪城,如之奈何?”
时有主薄黄权黄公衡谏言道:“主公可命大军驻守雒城,遏住咽喉要道。刘备虽有精兵猛将,亦不得而入。”刘璋从之,命刘璝、泠苞、张任、邓贤领兵五万星夜前往雒城抵挡刘备。
却说四人领兵行至雒城,商议由刘璝、张任守雒城,泠苞、邓贤到雒城东北方依山傍险立下两寨,欲阻拦刘备逼近城下。
刘备得了涪城,正与众人商议如何攻取雒城,忽有斥候来报,言泠苞、邓贤领兵两万离雒城六十里下两寨。不待刘备说话,魏延起身请命道:“末将愿领本部人马攻取两寨。”
话音未落,龙治亦起身道:“末将愿往,若不能拿下二寨,请斩我头。”
魏延听闻有人抢他功劳,大怒道:“泠苞、邓贤皆蜀中名将,黄口孺子如何能敌?莫要坏了主公大事。”
龙治闻言大怒,道:“休以年岁论英雄,远的不说,便是军师卢姜只比某大了一岁,却久经战事,未尝败绩。我亦曾与赵云将军并肩大战于赤壁。你却有何战绩可言?”
魏延怒不可遏,大声叫道:“你敢与我比试武艺么?赢了的便去,如何?”
龙治亦大叫道:“比就比,输了的是二百五!”却是跟着卢姜厮混久了,学会的词儿。
二人走出议事厅,下了台阶,各持兵器,就要厮杀比拼。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