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后不知何处,月黑风高,只见几个将士围坐在一团,不时往那其中的火堆中投去一些枯枝败叶,手中握着烈酒。
只见一名将士津津乐道的跟其余几位士卒说道“你们岂知那浮生国师为甚不再在军营兜圈子?”
“为哈呀?”一个将士带着浓厚的东北音问道。
“昨日,我找了个地方方便,岂知还未曾蹲下,便看见那军师在国师面前来回晃。我便好奇,凑上前去听听。”
“军师只说了一句话,国师便沉着脸进了营帐中。”咳咳,将士故意提了提喉咙,手不禁意磨蹭了两下。士卒们便满不情愿的丢出些银两。将士掂量了下重量,才笑呵呵的说道“军师说:王说...”
“就这个?”围成一团的士卒显然不相信。鄙视的看来一眼将士。
“你可知,那军师可是念叨了整整一宿啊!”说到这里,将士一副被军师感动得痛哭流涕的模样,妄图感化那些拿钱买教训的士卒,可那些士卒又岂会买账。分分提袖握拳,准备将这可笑又可气的将领抓走狂揍一顿。
“哼,哼!”旁边忽然传来国师的声音,这声音早已成为了将士心中魔鬼一般的声音顿时所有人都一个哆嗦,第一反应便是提起腿就跑。唯独留下浮生一人,呆呆站在原地,心中暗想“一定是我太有范,嗯,以后得收敛点!嗯!”一边想,手中却不闲着,捡起地上的碎银子,放在兜里,笑呵呵的寻找下一个据点。
其实将士只知道浮生因为书生那一晚念叨了一宿,浮生国师觉得无趣便不再做此行进,却不知,书生其实是告诉了浮生些趣事,浮生懒得再理此事罢了!而这趣事,便是在这大好时光中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比如在将士手中坑蒙拐骗,能拿都一样也不留下,经过多次的练习,也不知坑了多少将士,浮生才稍微满意,用他的话说,这便叫做-入世。顾名思义,便是退却仙风道骨,还却凡人之姿,救凡人之世,渡凡人之劫。
终于,数日后,月圆风清,山坡上隐约有了几分异动。而士卒们都已入睡,只留下那少有的几位将领,以及王,书生与浮生立于山顶之上。除浮生外,众人皆是凝重之色,因为浮生对他们说,今日便是那桃花源开启之日,天地异像会层出不穷,有缘者,或许能有所感悟。便拉着他们一同。
也不知过了几时,山轻轻颤动,使众人心中微微一震,即使浮生也不例外,毕竟浮生也是初到尘世,虽听老爷子说起过几句,却也不在意,未曾想到动静会如此之大。竟将数十里的山丘都悬空抬起。没错悬空抬起,虽将士未曾感到,浮生却能清晰感受到脚下土的灵力缓慢消散,如同无根之苇一般,飘散四方。
待到山丘不再上升,一阵阵威压开始向着浮生等人传来。王还好有天下气运拥护依然无感的站着,而将领们却早已跪下,这也并非他们情非得已,而是这异像太强,倘若强撑估计自己不半死也得残废,深知此时不是逞强之时,便也能屈能伸,当是大丈夫也。
而再观浮生,平静的站在原地,似乎也是没事。只是拿出那颗定百万军用的黑子摆弄手间。平静的望着那黢黑的夜空。
一股强压再次袭来,只见浮生眼放金光,这金光到不是浮生自己发出,自己可没什么火眼金睛,只是那空中赫然出现一副怒目金刚图,直入浮生眼中,其余人却未曾看见,只是都知这国师定是得了机缘。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过了片刻,只见王与书生眼中也绽放光芒,过了片刻便消失,王与书生皆是不断惊叹,却不曾说出自己所见。只是片语带过“卷中所画太过高深,已是语言难以说明了。”说完便不再理会,盘坐着希望能禅悟毫毛。
最后,直到威压已消失过半之时,几位将士皆已抱着遗憾之心时,却见那眼中相序闪露金光,终于在异像结束之前都有些机缘。眼中也是露出欣喜之色,这才理解了书生与王的话,图中奥秘确实不是人间之物,已是不可言传。终于,威压结束,众人皆是有所收获,王,书生得到的其余便都是浮生的。
不过好景不长,山下隐隐约约有行军的脚步声,还似有铁戈作响穿过红叶林穿出一片莎莎作响之音。而驻扎在山丘上的禁军军帐中已有众多士卒在营帐中穿梭,在将领的排列下一列列着黑铁战甲的士卒迅速集成了战斗序列,一将领跑上山询问王是否迎敌。
王撩出一丝长发眼中有着威严之气显露,轻呵一身“迎敌!”说完回头看了看浮生和书生说到“这莽夫之事,两位先生便可不必参与,于我解决便是。”
“王去便是,浮生自会照顾好军师!“浮生微笑着对王说道。王随即流星大步走入军帐之中,片刻,王着一身血红战甲胯下是一匹世间鲜有的赤兔马,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轩昂斗志。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一群着轻甲手握3尺大刀的壮年男子出现在将士面前。
”吾乃刃国国君,暂居此地,可否容吾行个方便?”
“擅闯桃花镜者,杀无赦。”领头的男子脸上虽有一丝动容,但只是瞬间便掩饰了下去,全身隐隐迸溅出一股杀气,周围的轻甲壮士也都流露出一丝杀气,虽不及那男子,但也少说有杀人的经历,开战鸣鼓之音连响三声竟使得壮年男子一震,眼中流露出一丝忌惮,但却毫不影响他冲向禁军的速度,片刻间,男子手中刀起刀落之间便已饮血,连斩三名士卒,刀刀封喉,王见此自是知这对士气影响严重,脚下一蹬,赤兔马变驾火奔驰向那男子。临近的瞬间,王手中长枪直刺男子胸口,男子手中大刀一挥将长枪一震,趁着反震之力快速翻转,逃过了赤兔马的铁蹄。第一波攻势,两人都不相上下。王却不想留给男子喘息的机会,手中一拉马缰,赤兔马前蹄腾空转头一踏,鼻中隐隐有星火冒出,两下后蹬下,赤兔马再次向男子猛冲,王手中枪持背而握,身体压低到马鞍的高度,两者再次相遇,只见那男子大声一呵,浓眉瞪眼,手中刀把上多了几分血气,大喝一声“拿命来!”一声呵下,赤兔马和王都是一怔,男子见此机会,挥刀一刺,连人带刀一同冲向赤兔马,浮生见势不妙,在山顶上大呵一声“击鼓!”
三声鼓声顿时如雷鸣一般冲入战场,不知为何男子也是一怔,而王反而猛然清醒。手中长枪一震,一道寒芒出窍,枪尖直取男子首级,男子倒也不差,在寒芒迎上之时,手中大刀向前猛拉,身体却向后傾,身体竟被大刀拉住,处于半倒不倒之间,似有太极的架子,却又存八极拳的凶悍至猛。显然第二波攻势表明是不相上下。但王却是在浮生手上捡回了性命,已是不敌。
于此同时,虽然王不敌,但那禁军在三声鸣鼓后却是斗志昂扬,而反观那轻甲壮男一行人的军队却是隐隐在害怕什么,斗志全无。被禁军士卒杀得毫无还手之力。领头男子又何尝未曾注意,手中大刀一甩,竟对王鞠一躬怒斥一声“走!”轻甲壮男们听完后,不再纠缠,果断退出战场,如同来时那般,片刻间消失在桃花林中。
“王,我们追否?”
“不追,统计伤亡情况交于吾。”王一跃下马,向着那山丘跑去,他想感谢那国师的救命之恩。如若不是那三声鸣鼓,恐怕自己早踏上了黄泉血路了。
片刻后,王登上山顶,寥寥一望,心中顿时一震,国师军师早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那几个先前的脚板印。
而于此同时,几个壮年男子正拉着浮生和书生不知赶往何处,手中大刀不时向着两人挥挥,警告他们别想逃。但浮生察觉到他眼中显然对自己有一丝恐惧。如同那些壮年听到鸣鼓时的恐惧。
只是这恐惧到底是什么呢?只是那鼓声震耳?浮生周来复去的回忆着那鸣鼓时的场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曾说起。
月黑风高杀人夜,刀剑缚颈色不变。今夜有人亡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