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颜!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陈吟霜低低的怒吼一声,快速走进柳若颜,一只手大力抓住柳若颜的头发,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架在柳若颜的脖子上,面目狰狞的问道,“我在问你一遍,你还把真相告诉了谁?!”
柳若颜陈吟霜这么控制住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偷偷伸手在腰间探寻摸索,希望找到黄埔大夫曾经给她的那瓶迷药。
“陈吟霜,你不觉得你这个时候叫我来很蠢吗?”
“你还有心思说我蠢?哼!这种时候,我约你,你便出来,难道你就不蠢吗?”
“你想一想,既然我知道我自己会死,又为什么敢来?”柳若颜冷笑道,“我敢来,自然是有筹码在手。”
“你有什么筹码?难道就是这么模糊的一句,你把真凶是谁告诉了别人吗?柳若颜,你以为我会信?你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或者拍死罢了。你那么听那个杨嬷嬷的话,怎么可能把话告诉别人?”
“是啊,你很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刚才应该是猜错了吧?你的目的应该不是要杀了我,而是要我在法事之上说谎,放过真凶,嫁祸别人。因为你知道,现在已经死了一个杨嬷嬷,陈爷又是锦衣卫,你如果真的把我给杀了,他必然会追查到底,到时候真凶一样会败露。所以你只是想让我撒谎,而不是想要我的命“
“哼……”陈吟霜握着匕首冷笑道,“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既然你都已经说出来了,那我就不再多费口舌了。柳若颜,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谁比较合适被嫁祸好么?”
“陈姑娘,我想请问一下,你打算如何威胁我?“你如何可以将我控制到法事的当天呢?”
“这很容易。柳姑娘,如果你知道我母亲一族是做什么的,你就应该可以猜到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母亲是苗人。
柳若颜恍然,“苗人。看来,你应该不是对我用蛊,就是对我用毒了。”
真是聪明。不过你放心,我母亲自幼便离开了苗寨,所以她学艺不精,我更是只有她一半的本事。一会给你吃下的毒,肯定是有解药的,而我不为害人,你只要听了我的话,我便会给你解药。”
“哼。让我嫁祸别人,还说不会害人?”柳若颜嘲讽的笑了笑,“陈姑娘还真是能言会道。”
“那就多谢柳姑娘夸奖了!突然之间面目狰狞可怕,霎时不知从哪里取出一颗灰白色的药丸,大力塞进了柳若颜的口中。
但见柳若颜来不及多言抵抗,便被陈吟霜捂住口鼻,推到在地,面目扭曲的逼她吞咽。
便在两人扭打在一起时,陈吟霜突然感到身后肩窝穴位被猛击,一阵眩晕之后,便悄然倒地……
被推到在地的柳若颜惊魂未定,恍然间见陈吟霜突然倒地,随即便即刻起身,一只手撑住身体,一只手抚住喉咙,拼命咳嗽干呕。
刚刚把陈吟霜打晕的陈南乔见状时分紧张的问柳若颜,“柳姑娘,你怎么了?你吃了什么?”
柳若颜大口喘气,面色绯红,浑身冷汗,“我……我、我吃了刚才她喂我的毒药。”
”陈南乔心下一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怔怔的看着柳若颜憔悴的面孔。
“别看了,快……快看看陈吟霜的手。瞧瞧她有没有荧光粉。”柳若颜对陈南乔道。
是的是的。”陈南乔一经柳若颜提醒,方才想起正事来,于是起身打算去看陈吟霜的手。
“不必看了,她的手上没有。”与陈南乔同行的陈子义开口道。
“爹?你什么时候看的?”
“就在你搂着她的时候看的。”陈子义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陈南乔。
听陈子义这么一说,陈南乔和柳若颜才反应过来,互相看了看,但见柳若颜软玉温香的躺在陈南乔宽阔的胸膛内,这个姿势,甚是暧昧极了。
方才情势有些紧张,两人没有注意,这下被人点破,两人都有些尴尬,于是赶紧分开,仓皇的站了起来。
“她的手上既然没有,那么陈夫人或许就是真凶了。”柳若颜皱着眉头,喃喃道,“陈姑娘应该是为了掩藏她母亲的罪行,所以才逼我吃下毒药,威胁我嫁祸他人……”
陈子义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陈南乔,希望看看儿子会发表什么意见。可是见那陈南乔似是根本就没有忘分析杀手的方向上想,只是满眼柔情和关怀的看着柳若颜,紧张的问道,“她给你吃了什么药?怎么办?都怪我!!出手太慢了!说了要保护你,却……却是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柳若颜看着陈南乔懊恼而紧张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酸的温暖,小声道,“你放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也不知道陈吟霜用的是何种毒药!”陈南乔紧张又自责,“不行,我马上把她弄醒,然后逼她交出解药。”
“你逼她交出解药?“你凭什么逼她给解药?”
陈南乔一心担心柳若颜,并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问题,只能吞吞吐吐的站着。
“哼!”陈子义冷笑一声,“你放心,柳姑娘的毒至少在你伯父的法事开始之前是不会发作的,因为吟霜还要利用柳姑娘在法事之上撒谎,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在查出真凶之后去问她要解药。明白了吗?!”
陈南乔方才心中慌乱,没了主意,此刻经父亲提醒,方才想出尽快找出真凶才是当务之急,于是开口道,“照方才吟霜的话来看,婶娘是真凶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如果吟霜自己不是真凶的话,那么她要维护的人,也只可能是她的娘亲。”
“正是,我也这么想。看着昏迷于雪地之上的陈吟霜道,“她今儿个晚饭时间,她们母女俩的反应都很反常。刚才,陈姑娘说她知道了她娘的秘密,恐怕,就是这个秘密让她心中郁结,也正是这个秘密让她冒险约我见面。”
“柳姑娘说的没错。”陈南乔转身看着陈子义道,“爹,婶娘的嫌疑很大,我们现在就去她房中看看罢!”
陈子义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便点点头,“好吧,南乔,你随我去。柳姑娘就先回屋罢。”
“我回去了,你们去找陈夫人,那陈姑娘怎么办?就任由她在这里躺着?”柳若颜问陈子义。
“那我们现在把吟霜唤醒,让她自行回房算了。
“我还想在陈姑娘身上搜搜看可有解药,你们若是把她唤醒了,逼问不出,反倒也不容易找出解药了。
柳姑娘所言甚是。“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和爹不方便搜身,柳姑娘自己搜搜看罢。
柳若颜点点头应道,“那你们先去陈夫人房中罢,一会儿不管结果如何,你们再来这里找我,一起唤醒了陈姑娘,我们再各自回房。”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南乔关切的问。
“有什么不可以?这客栈里又不同于街道,不会有什么危险。现下里陈姑娘看起来是醒不了,我便是在此处看着她就好。”
陈南乔看了看陈吟霜,又看了看父亲一脸的不耐烦,想了想,便道,“好罢,那你就在此处待着,千万不要乱跑了,若是吟霜妹子醒了来又要对你不利,你就大叫。”
你们快去罢。”柳若颜点点头道。
陈南乔这才放下心来,跟着父亲离开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白雪之中,柳若颜才放了心,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裙角湿漉漉的雪水,悠悠道,“你出来罢,看够了吗?”
柳若颜此话一出,但见四下里白雪茫茫,暗夜沉沉一片死寂,但是慢慢的,从一棵被雪球儿挂满了的枯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也穿着黑色的披风,缩手缩脚的将小小的身体藏在披风之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人问柳若颜。
“听出来的。你的披风是黑色,藏在被白雪压弯了的树后面,其实很明显。”
“很明显?那为什么就你一个人看到了?”那人惊问。
柳若颜道,“没什么,我只是观察的比他们仔细而已。”
“所以真是不能小看你。”那人道,“一位被侯爷养在深闺的千金,竟然会有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连锦衣卫都没发现的我,竟然被你发现了?”
柳若颜笑道,“到此为止便好,你不必再往下分析了。”
那人也笑了笑,然后走到陈吟霜身边,缓缓的把披风上带着的黑色帽子取下来,缓缓的,缓缓的,露出了他的脸。
但见那张脸清秀可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明珠!!她一双妙目无限悲伤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吟霜,缓缓道,“吟霜妹妹,你真傻。”
“上官姑娘,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