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甫日初的这番话,谢堂春的心里就像突然之间明白了很多事情一样的清澈,什么叫做豁然开朗?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意思和感觉了把?
“怎么了?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皇甫日初看着谢堂春的眼睛说道,“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还是没到理啊?”
听到皇甫日初的话,谢堂春才猛地反应过来,然后才明白刚才自己已经愣了好久了的样子,于是赶忙说道,“当然是有道理,铅笔的话让谢堂春的心里在无顾虑。”
“哦,在无顾虑?”皇甫日初微妙的笑着,眼神充满了一种狡黠和补血的味道看着谢堂春说道,“看来刚才还真的是对我有所顾虑的啊?”
听到皇甫日初这么说,谢堂春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只能随便打了个哈哈说道,“对、对了,皇甫日初前辈,请问一下你要怎么帮我换一副长相啊?”
“这个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别转移话题。”皇甫日初道,“你刚才对我那么不放心,现在的问题是,我对你开始不放心了。”
“啊?”谢堂春有点迷糊,问道,“不知道黄埔前辈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你这么不信任我的医术,万一在给你医治脸面的时候你突然就跑了怎么了?”皇甫日初道,“你跑了最多也就是个死,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你本来也就不香火了,可是我不一样啊,虽然说我拒绝了很多来这里看病的病人,也有人说我其实是草包,没什么本事,就是空着喊的吓人,所以才总是拒绝病人。但是他们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因为我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我的医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皇宫御医跟我都没法比,可是如果你跑了那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谢堂春问道。
“如果我没有把你的脸换好,你就突然跑了,那么的确就说明我没有给你换脸成功啊!”皇甫日初道,“你要是死了的话,那我真的就没法再给你继续换长相了,这么一来,我真的就成了他们说的草包医生了…”皇甫日初说的非常认真,眼睛都在发亮。
“这…”谢堂春一时之间被皇甫日初的话震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要怎么说啊?人家说额有道理啊!如果自己除了问题,对于自己这个本来就不想活了的人来说的确没什么,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大不了再死一次,但是对于这个活着的皇甫日初大夫来说,可就不一样了,人家的名声搞不好就这样毁掉了。
“这什么这?”皇甫日初的脸色变了,很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说道,“算了,你是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你走吧。”
一听皇甫日初这么说,谢堂春的心一下子就沉了,这刚刚有了点希望怎么就被自己的怀疑给打破了呢?
于是谢堂春赶忙就说,“皇甫前辈您放心!我觉对不会跑的,我现在对您的医术非常信任,您也要相信我啊!”
听到谢堂春这么说,皇甫日初的脸色就比刚才和好看了点,于是说道,“这样吧,如果让我帮你换脸也可以,但是你不能跑。”
见皇甫日初这么说,谢堂春的心里好受点了,觉得他是答应了自己了,于是说道,“当然了,刚才我都已经保证过了呢,只要您相信我就行了!”
“是听到你刚才保证过了,怎么了?你难道怀疑我是个聋子吗?”皇甫日初的脸色又变得有些害人了。
于是谢堂春赶忙摆手,无比紧张的说,“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生气。”
看到谢堂春紧张的样子,皇甫日初就笑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没生气。”
“呼…”谢堂春松了口气,然后说道,“那您现在相信我不会中途跑了吗?”
皇甫日初还是摇摇头,撇着嘴说道,“我还是不信。第一,你之前怀疑过我,而这个换脸的过程相当漫长和麻烦,中间还可能会遇到各种反弹的事情,也就是说,你会在其中的一个阶段里变得更丑,到时候你看到了自己变丑了,肯德就更不相信我了,然后逃了怎么办?第二,我被女人骗过,所以我不相信女人。”
听到黄埔日出这么说,谢堂春的心是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这么说来,这位皇甫日初可能真的是被自己给得罪了,不愿意给自己换一副长相了?
可是就算是不为了换脸重生,也要安慰一下这位前辈吧?于是谢堂春又开口道,“皇甫前辈,您放心,我谢堂春是绝对不会欺骗您的。但是如果您真的不愿意为我换脸了,那么我也不会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人疑心病太重了。”
说着,谢堂春就抱拳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继续说道,“既然您也不愿意帮我换脸了,我刚才还那么怀疑前辈您的医术,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只能让您看了心烦,所以我还是走了把。”
于是谢堂春便转身像门外走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了,皇甫日初就在她身后开口了,“你站住!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起这么大?我说你两句你就要走?”
听到皇甫日初这么说,谢堂春简直委屈的要命了!
哪里是自己脾气大?分明是他皇甫日初脾气大啊!虽然他是自己的前辈,但是自己作为一个已经丑了一辈子的女人,担心一下这种医术会让自己变得更丑难道不对吗?
是的,虽然他说的对,自己反正也不想活了,可是也不想变得更丑的去死啊?!
不过就是这么正常心态的执意了一下,他就一直抓着自己不放到现在,一会说不信任自己了,一会责怪自己不信任他,连他曾经被女人骗过也能是向自己发脾气的理由,自己忍受了他的这番无理取闹要走,他倒是还不愿意了,说自己脾气大?
自己的脾气哪里大了?要是真的脾气大,她刚才就走了,要么就是跟他吵几句了,可是自己不仅没有跟他吵架忍耐了他,还在走之前跟他道了歉。
按道理说,他应该很知道满足了嘛!可是居然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办起了委屈的那个角色!有没有搞错啊?到底谁才是受气的那个人?看起来,真的是不能太好说话啊!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既不想就这么被皇甫日初说道,又做不出来跟长辈任性吵闹的事情来,谢堂春一下子就不知道如何处理了,只给站在门口,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开口也不对,闭嘴也不对。
看到谢堂春沉默了,皇甫日初就又开始说话了,只不过他这会说话的语气竟然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会发脾气,我这个老头子真是那你们没办法啊。是,我知道我这个人长得丑,格子也不高,性格又古怪,所以活该我一个人这么大的年纪了,只独自住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没有人管,也没有人说说话。我看你昨天躺在雪地里那么可怜,把你给救了回来,可是没想到今天你就对我发脾气要走,呵呵…我这老骨头,真是天生的孤独命啊,就是对别人好,人家也不会领情,只会嫌弃我这个人医术不好,说话难听,要走呢。”
听道这么可怜的话,谢堂春心里挺不是紫薇的,刚才气氛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被油然而生的一阵心酸所替代了。
想想也是的确如此,这位独居山林之中的皇甫日初前辈是和自己义父同样的年纪,如今义父虽然死了,可是他生前过着的日子虽然有些辛苦有些危险,但绝对不孤独,然而他的好友却一直像是被人遗弃一样独自生活在这里。
昨天也的确是他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可能自己刚才重新开始生活的希望就不会有,虽然刚才的希望之给自己带来了短暂的快乐,但是好歹也让自己开心了一会啊!哪怕就是为了这么一小会的开心,也不应该让他感到难过吧?
于是谢堂春只能转过身,有些难过的对皇甫日初说,“对不起皇甫前辈,其实、其实我也不是要走的,我只是想去外面采点花草回来,我、不想这里空荡荡的啊。”
这个时候谢堂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这外面的冰天雪地哪里还有什么花草?可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谎话也比直接说走要强一点吧?
可是强也抢不到哪里去,因为皇甫日初很快就找到了她话里面的逻辑错误,又开始指责她,“你这就是在骗我,为什么女人都要骗我?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雪,哪里还有什么野花小草的?再说我这里什么时候空荡荡的了?就算这里真的有点冷清,那也是因为你要丢下我走掉。”
听到这么一番又是可怜又是赌气的话,谢堂春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么这位前辈这么大的年纪,说话做事却像个孩子,现在这是在对着自己撒娇吗?
该怎么回答他呀?跟他说自己不是要丢下他?还是干脆什么道理都别说了,什么话都别解释了,就直接去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