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就哄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更何况自己把他惹的不高兴了,谢堂春自己是知道的,一旦那些伤人心的回忆涌上来是多么痛苦和难以摆脱的事情。
自己就这样,如果有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或者是做了有些事让自己想到长相丑陋而引起的一系列伤心的事情,那么自己就会总是沉浸在那些伤痛的记忆里难以自拔了。
现在看起来黄埔日初好像也是这样,自己的不信任和顾忌,让他想到了其他人对他的不好,而后来自己又为了安慰他而说了善意的谎言,这也就算了,还被他给看穿了,结果又勾起了他被女人欺骗的伤心往事。
此刻他如此的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其实还是要怪自己,那么哄他一下,让他心情好点也是应该的嘛。
于是谢堂春这么想着,就走到皇甫日初身边,轻声的说道,“皇甫前辈,您不要这么想,其实您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刚才也是谢堂春唐突了,而以前如果真的有女人欺骗过您,那也一定是那个女人有眼无珠,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和您共度一生。”
听到谢堂春这么说,皇甫日初的脸色又很快的从不开心变成了开心,笑嘻嘻的看着她说道,“真的吗?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呀。”谢堂春点点头,“我不会骗您的。”
“可是你刚才还骗我了呢。”皇甫日初仍然是委委屈屈的样子说道。
“那是因为刚才我骗了您之后发现您真的不该被骗啊。”谢堂春说,“您不知道,我说了谎话就后悔了,就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人欺骗的。医术又高,心底又删了。”
“是吧?其实我也这么想的。”皇甫日初说道,“就是你们这些女孩子都喜欢看长相,所以都觉得我这个人肯定特别凶,特别不好。”
“当然不是。”谢堂春说道,“你看,说道这个,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呢。”
“经验?”黄埔日初等着眼睛看着谢堂春,问道,“你能有什么经验啊!”
“您看看我的脸还不能知道我是有什么经验吗?”谢堂春道。
“你的脸?”黄埔日初随机就明白了,然后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是了,我知道了,你也长得丑,应该能明白。”
“是啊,世人都喜欢凭借长相去判断一个人,所以我有着和您一样的经历。”谢堂春认真的说道,“也正是因为这样经历,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因此我也十分后悔刚才对您说了谎,让您不高兴了,所以我一定不会再骗你了!”
看着谢堂春如此认真的模样,黄埔日初点点头,然后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吧?你真的不会骗我吧?"
"当然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谢堂春说着就要发誓,可是很快又被黄埔日初打断了,"我不需要你发誓,反正你刚才说了那个欺骗我的女人是她没有福气对吧?"
"对,我的确这么想的。"谢堂春点点头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能跟着我共度一生的女人都很有福气了是吗?"黄埔日初看着谢堂春的眼睛,柔声的问道。
看着黄埔日初此刻的表情,谢堂春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怪异之感来。
这种男人的眼神谢堂春不是没有见到过,当陈文忠向他表白爱意的时候,曾经就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可是现在…这可是自己的长辈啊!这可是和自己义父是好朋友的人啊!
他对自己真的是这样的意思吗?
然而,谢堂春还没有开口说话,黄埔日初就说了,“既然这样,那你跟我吧,我们俩这么同命相连,我肯定会给你幸福的。”
谢堂春一听这话,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脸一下子就大红了起来,然后结结巴巴的摆着手,想拒绝吧,又怕黄埔日初说自己刚才说什么跟他共度一辈子的女人很幸福是骗他的,不拒绝吧,又怕他真的就以为自己已经答应了,要做他的女人。
所以这一时之间,谢堂春只能红着脸,瞪着眼,尴尴尬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怎么?你不愿意?”黄埔日初问道,“你该不会嫌我丑吧你?”
“哦,不是不是。”谢堂春慌忙摆手否定,“我绝对、绝对是没有那个意思的,我只是、呃…只是一时之间有点…”
“有点什么?”黄埔日初说道,“反正你就是看不起我,对吧?”
“没有,真的不是啊前辈!”谢堂春慌乱的说,“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我们年级差这么多,而且。”
“而且什么?”黄埔日初问道,脸色十分难看。
“而且您又是我义父的兄弟,这些事情,好像不是太何情理吧…”谢堂春犹犹豫豫,战战兢兢的说着。
“哼!”黄埔日初的神情很快就又变了,说道,“所以我就知道你们女人都是满嘴的谎话!说什么跟我在一起会幸福,既然会幸福你干嘛不跟!哼!”
听到黄埔日初这么一番话,谢堂春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和烦闷。
搞不懂一个如此性情古怪的人,义父是怎么能和他成为朋友的?好吧,古怪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自己当他的妻子?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然而,就在谢堂春犹豫的时候,黄埔日初突然笑了,很开心的哈哈大笑。
谢堂春一阵莫名其妙,这黄埔日初的医术这么高超,是不是应该先给他自己治一下脑子?这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变了就够奇怪的了,再加上刚才他的几次瞬间变脸,谢堂春觉得,这黄埔日初,实在不是一个普通人啊,此刻,他几乎是快要笑道桌子底下了。
于是她几乎是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道,“前辈,你又在笑什么啊!”
“你啊你,谢堂春,你实在是太好玩了。”黄埔日初笑道话都有些结巴,气喘吁吁的指着谢堂春说,“哎哟,这陈子澄老头子还真是幸运,找了你这么个姑娘当义女,真是的,该有多欢乐啊!”
听到后台这么说,谢堂春更是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黄埔日初问道,“前辈,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您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连给我的秀珍提鞋都不配,还真的以为我要你嫁给我吗?”黄埔日出仍然在笑,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指着谢堂春笑着说,“我的心里只有秀珍一个人,才不会要其他女人呢。”
谢堂春愣在原地看着皇甫日初,眼睛瞪得老大,问道,“黄埔前辈,您这是在骗我?”
“是啊。”皇甫日初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然后说道,“你刚才骗我一次,然后我再骗你一次,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啊?”
“这…是、是很公平。”谢堂春馒头黑线的尴尬回答着。
“我说谢堂春啊。”皇甫日初笑完了,走到谢堂春面前,然后拍了拍谢堂春的肩膀,笑意未消的看着她说,“你要适应我的幽默感啊,你说我怎么可能找你嫁给我,你可是我的晚辈,还是陈子澄那老家伙的干女儿啊!”
是啊,所以我刚才才会被你给吓到啊!谢堂春心里想着,可是又不敢开口说,心想还是算了吧,不要在开口了,生的说多错多了,所以只是站在那里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黄埔日出继续表演他的幽默。
“好了,我现在不跟你说笑了。”黄埔日出笑了半天,看到谢堂春也没怎么笑,自己也就不再笑了,收起了刚才那副浮夸的“笑颜如花”的表情,脸色很快又回复了刚才的平静。
“那么谢堂春,我问你,你是确定了要配合我去换一张脸吗?”皇甫日初问道。
“是的前辈。”谢堂春认真的回答着,“我已经确定了。”——好不容易他开始说正题了,自己还不赶紧跟他说心里的想法么?
“那么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皇甫日初道,“在这个我帮你换脸的过程中,你可能会有一个时期变得更加丑陋,而且这个过程比你想象的要艰难,时间也要很长,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谢堂春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皇甫日初,就像看着她美好的未来一样,认真的回答着,“前辈您放心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也就是说,不管你再怎么觉得痛苦,你都不会跑了是吗?”皇甫日初问道,“你要想清楚,这个痛苦可能是非常严重的,你自己考虑考虑吧,那是换一张皮相,不是那么简单的。”
“当然不会跑。”谢堂春说道,“就像刚才您对我说的,反正我之前已经是要死了,就算是真的缓过之后失败了,我大不了再去死一次啊。所以我怎么会跑呢。”
“好,那么你还要记住一点。”黄埔日出伸出手指,指着谢堂春说道,“我曾经给兔子和猫狗都成功的换过脸,给人换,其实还是第一次,你信得过吗?”
听到这话,谢堂春的心里说不害怕其实是假的,换做谁都是会害怕的把?但是谢堂春已经想好了,最糟糕的情况既然已经不足以将自己吓到了,那么就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眼前的这位神医了。
于是谢堂春点点头,说道,“我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