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泽进门那刻起,白运璋就明白咋回事。
待老太怒喝:“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白运璋一个飞身扑过去。
一脚把孙泽踹出门外。
单掌推出大刘。
容伊莎是女孩儿,白运璋没动。
马蛋,绝不能让他们张嘴说话。
这么素质低下的人,能让老太知道他们是我白运璋同学吗?
“罗子,他们是干什么的?”
“回章董,他们是来面试的,也是通过网上注册一元基金来的。”
“直接回复他们,他们没有通过面试。”
“是,章董,我这就去。”
容伊莎站在当地,不知所措,胆怯地看着远方桌后的白发老太,不时地瞄着白运璋。
白运璋站在老太身后,甩头使了个动作。
容伊莎算不上冰雪聪明,也够得上白水聪明。
立马上前两步,深深鞠躬:“阿姨,您好,对不起,我代表他们给您赔礼道歉,我们的不礼貌让您不开心不高兴,我们真该死,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多有打扰,深表歉意和不安。”
说完,容伊莎转身要走。
“站住。”
别看老太病弱,声音里带出的威严,放在唐朝,完全可以母仪天下。
容伊莎就像被点了穴位一样,只好回头,变成泥塑,大气也不敢出。
女医护赶紧给老太罩上氧气。
章爱零老太吸了几口,女医护拿掉,白运璋给老太捶了捶背。
扭头慈祥一笑,章爱零老太问白运璋:“孩子,你说我怎么办?”
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身家若干个亿的大佬让我行使权力吗?
“妈妈,打女孩子,我可下不了手。”
“哈哈,傻孩子,谁叫你打她啦!这个姑娘还算懂事,比刚才那个混小子强多了,我是说,姑娘已经低头,是不是安慰她一下?”
“应该安慰,现在全定鲸都在讲文明树新风,她这种行为值得肯定和鼓励。”
“那么,孩子你给妈妈出个主意,用什么安慰一下好呢?要不,给她一万块钱?”
章爱零老太有些犯难。
“妈妈,不能给钱,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起到预期效果的,尤其像鼓励文明行为这样的礼仪大事,而自古女孩子的手不能沾钱,钱是好东西,但是有味道,容易她们迷失掉自我。”说到此,白运璋看到了章爱零桌子上摆着两个透明盒子,一个里面装着翡翠手镯,另一个里面装着铂金耳坠,“不如给她一件礼物,比如化妆盒,小手包,钥匙链,指甲刀也行。”
“指甲刀!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哈哈哈。”
老太的笑,惊得女白领女医护手足无措。
攒了六十年的笑,毫无保留地倒给白运璋。
她们担心老太兴奋过度。
“那您不会是给她贵重首饰吧?”
白运璋顺势把话说了。
“你这孩子,拐弯抹角的,想说送首饰就照直说嘛,哈哈哈。”
老太随手就把铂金耳坠盒子拿了起来,递给女白领。
“西,去,把这个给她。”
女白领犹豫一下:“章董,这是您要精挑细选,要送给朋友的。”
“别废话,这不是还有镯子嘛。”
女白领把铂金耳坠递给容伊莎时,吓得容伊莎以为是炸弹,哪敢接呀!
在她瞄向白运璋时,白运璋适时地点了一下头。
只好接了。
低眉顺眼等着老太说话,容伊莎看到盒子上定价标签,十一万。
手开始抖。
“姑娘,我家璋璋说你懂事,所以,我就送你一份礼物,带着礼物回去吧,记得保持文明的本心。”
老太把人情卖给她的新儿子。
容伊莎鞠躬退出。
临出门时,深情地望了白运璋一眼。
白运璋假装没领会到她眼神里的含义,朝着夏馥郁笑了笑。
容伊莎刚出门。
外边又是吵吵嚷嚷:“大刘呀,你怎么在这,孙子,谁踏马没系好裤腰带把你露在这里了,等着啊,等着老子进去拿了东西,咱们去恒通大厦喝酒,我在同学群里约了同学们中午吃饭,你们俩咋潜水啦,没看到你们回复呀。”
门开处,一个胖子滚了进来。
白运璋早已听出是王聪斯的烟嗓。
王聪斯进门后,一看有三个顶级美女,其中还有林晖荫,陪起讪笑,摆了摆小胖手。
再一看,屋里人挺多。
他觉得今天气氛不对。
以前来老太这里,这里清净如佛堂。
老太好静。
当看到白运璋时,王聪斯更是一头雾水。
今天,日出西方么?
他没搭理白运璋。
可能因为他怀疑那天惊天地泣鬼神的撸管是白运璋下的套,也可能是他不想在老太面前显出自己跟白运璋相熟,以避免给白运璋带来老太的关照,他深知,老太动一根汗毛,就能成就一个企业家。
站在远方就朝老太摆手打招呼:“Hello,奶奶上午好,干孙过来跟您请安来啦。”
哦,叫老太奶奶,自称干孙。
这是认得干亲哦。
干亲不算亲,但是,要是亲起来,比亲的亲,还要亲。
白运璋马上明白了为何王聪斯如此随意,原来他才是老太的熟人。
看到肉球王聪斯,老太非常不悦。
王聪斯进门前嘴里一桶大粪,被老太听得真切。
“你女朋友呢?”
“没来,她有事,我过来拿就行。”
“我是送他的,还是送你的?”
“奶奶,送她的,您的一份心意我先替她收下,见到她我一定转达。”
王聪斯拿站老太旁边的白运璋视而不见。
没想到老太一扭头,把笑给了白运璋:“儿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万德善为先,千为礼先行,璋璋以为,对于失礼之人,当以适当惩戒,让其长了教训,日后方能懂得礼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妈妈,你作为他的祖辈,应该以家规行事。”
白运璋背着手,来回遛达着,半文言半白话,说了一大通。
正面看王聪斯时,白运璋发现王聪斯鼻子歪到了耳叉子。
气得。
王聪斯脑袋快爆了。
他听得真切明白,老太叫白运璋儿子,白运璋叫老太妈妈。
那我这个干孙子算啥呢?
比白运璋还小一辈!将来老太西去后的遗产,白运璋是第一继承人。
王聪斯鼻子喷火,脑门冒汗。
“呵呵,傻孩子,妈妈没成家,哪来的家规。”
“无家规,不能成教养之方圆,不取家规,只好求其次,使用业规。”
业规一词,是白运璋一时想不起行规这个词儿,信口编得。
“业规,何规?”
章爱零老太叱咤商界一生,阅人无数,被业界尊为巾帼至尊,被白运璋一带,说起话来,竟然也文言化了。
“就是您的部下平时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怎么处置,那么,对犯了家规的后辈,就怎么处置。”
王聪斯眼珠子鼓起来,活脱一个蟾蜍,他要扑上去咬死白运璋。
“哦,儿子,妈妈明白了,轻者,罚款降职,重者,打断狗腿,逐出业门。”
老太完全被白运璋带到沟里去了。
听到业门一词,白运璋忍着没笑。
“对,逐出业门。”
白运璋用极具肯定的语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