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老太声音起处。
另一个房间里，闪出两个彪形大汉。
白运璋看着心里一惊。
这样的彪形大汉，只在电影美国队长里看到过。
肌肉暴突，大胳膊一环，能勒死老虎，随便一脚就能踹踏一座楼房。
这要是真的下手，王聪斯的肉虽肥虽厚，也经不起半下蹂躏。
老太脸色一凛，下巴朝王聪斯一扬。
两个彪形大汉，过来架起王聪斯胳膊，往外拖去。
俨然就像挎起一个充足气的卡车轮胎。
门外传来鬼哭狼嚎，章爱零老太脸上才稍稍缓和。
听着王聪斯的嗓子嚎到快没气了，老太让罗勇浩出去制止。
王聪斯回到屋里，受到了礼遇。
老太让罗勇浩给了王聪斯一把椅子。
哪还坐得下，屁股肿的跟蒙古包似的。
王聪斯把牙咬得咯嘣嘣响。
白运璋笑道：“妈妈，听着您的干孙口里的动静，好像并不认可您订的规矩，看来打两下屁屁，小孩子是不长记性的。”
“那该怎么办，才让他长记性呢？”
章爱零老太吸了一下氧气，慢条斯理地问道。
“不如打腿。”
话音一落。
王聪斯噗通就给白运璋跪了，爬着过去，扒着桌沿儿告饶：“璋璋哥，我的亲哥，你绕了我吧，以后再喝酒，你坐上位，我坐下位给你倒水斟酒，葱丝该死，葱丝该死，日后，听您差遣，愿效犬马之劳。”
白运璋把脑袋往旁边一别。
看到白运璋不高兴，而且王聪斯还认识白运璋，却装作不认识，老太平和的脸色又是一凛。
“拉出去，打断狗腿。”
彪形大汉走向王聪斯，老太接着对女白领道：“西，打电话给王麟建，我要把他们父子俩的狗腿一起打断。”
彪形大汉拎起王聪斯，王聪斯抓住桌沿儿：“不要啊，不要啊，璋璋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爸。”
白运璋长叹一声。
“唉，妈妈，有时候这体罚真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
“你心软了？你还有更好方法？”老太笑问。
“不如写检查。”
“那让他写检查？”
“写检查不如抄课文。”
“抄课文？”
“抄课文，不如背诗。”
“背诗？”
“只背诗，不如边擦地板边背诗。”
“擦地背诗？”
“还是穿上反省号服擦地背诗比较好”
“好，那就让他穿上反省号服擦地背诗。儿子，你说何时开始？”
“教育当及时，现在最好。”白运璋缓声道。
章爱零老太沉声对王聪斯：“你自己做个决断，是狗腿被打断，还是穿上号服擦地背诗。”
一个痛苦，另一个又丢人又费脑筋。
王聪斯犹豫。
“不说话等于默选前者喽，来人。”老太似乎不是太愿意在王聪斯身上浪费时间。
其中缘由，白运璋无从知晓。
“不不不，奶奶，我已经选了，选了后者，穿号服擦地背诗。”
“罗子，去找一件特号白色T恤，后背和前胸，都写上文明反省四个字，给我干孙子穿上。”
罗勇浩应声而去。
正巧，罗勇浩也是个胖子，型号比王聪斯不小。
跑到办公室，从储物箱里找出昨天公司集体做减肥操的白色T恤。
T恤上印着“新西方，新希望”红字，罗勇浩把T恤反过来。
用记号笔写了文明反省。
在后背这面写的时候，把明字写分家了。
后背上就有了五个字儿。
文日月
反省
从此，王聪斯在网界有了新网名，王日月。
和网上虚拟牛人赵日天齐名。
一个日天，一个日月，名气仅次于虚拟牛人叶良辰。
王聪斯当众脱了上衣，露出一堆肉山。
穿好号服，他等着分配任务。
“儿子，你说让他背哪几首诗呀？”章爱零老太征求白运璋的意见。
白运璋一指旁边书架：“唐诗三百首。”
“那擦哪里的地板呢？”
白运璋一指门外：“就外边的楼道吧。”
“这个礼物还给他吗？”
白运璋略一沉吟：“当给，奖罚分明，使人进步。”
老太接过女白领递过来的唐诗三百首，把翡翠玉镯盒子放到书上，交给白运璋：“你是他的叔叔辈，你去安排吧，我累了，不想多说话。”
双手接过唐诗三百首，走到王聪斯跟前。
“斯斯，我以叔叔的名义，给你安排反省任务。”大声说完这句，白运璋朝王聪斯一挤眼，凑近王聪斯小声道：“葱丝儿，你个大傻逼，还不赶快谢过你奶奶，我看她的气没消呐，刚才她已经留下话儿，说你要是表现不好，还是要打的，一会儿真的不高兴了，还得打断你的狗腿。”
罗勇浩出去拿T恤那会儿，王聪斯的确看到章爱零老太和白运璋说说笑笑，声音太小听不太清，之中，老太确实威严地扫过他一眼。
听白运璋这么一说，赶紧跪地上谢章爱零老太不打之恩。
“这都是你的白叔叔给你求情，你才得以饶过挨打的，记着，口吐脏话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
老太把人情又卖给了白运璋。
王聪斯非要给白运璋跪一膝盖，被白运璋拦下了。
白运璋把唐诗三百首和翡翠玉镯郑重地交给王聪斯，布置了擦地和背诗的任务，王聪斯一把鼻涕一把泪出了门。
白运璋回到章爱零身边。
“妈妈，您休息吧，儿子先回去，你何时想儿子了，随时打电话，我会随时过来陪你聊天，唱歌给您听。”
章爱零老太乐不可支。
不过，她没有让白运璋走。
“你刚才说你跟斯斯是同学，外边的两个是斯斯的同学，也就是说你和外边的两个也是同学？”
“不错，妈妈，要不然，我过去暴踹暴打，他们都不反抗。”
“我看出来了，你这些同学里，就你出类拔萃，招人待见。”
“妈妈过誉，璋璋还要努力学习，好好做人。”
“那你打了人家，人家岂不记恨你？”
“没事儿的，都是同学，很相熟的。”
“不行不行，这件事是我的决断，不能让你的同学记恨于你，这不合适，这样吧，给他们一些补偿。”
随后，章爱零老太和白运璋齐声说出：“奖罚分明，使人进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俩人想到一起，说到一起。
说完，对了一下眼神，一老一少哈哈大笑。
“西施，去取三十万块钱来。”
听老太叫那个女白领西施，因为名字特别，白运璋瞄了一眼。
刚才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老太这边，没时间看西施。
这一看。
白运璋发现女白领面庞清秀，虽然是单眼皮，却明眸善睐。
趁着西施转身走向保险柜，白运璋又看了一眼腰身。
女孩儿穿着工作制服，包裹得严实，值得看的部位有三。
脸。
腰。
腿。
腿上面杨柳细腰，脖子下全是腿。
顺便看了一眼另一个女白领，身材超好，就是模样长得太对不起父母的血肉之躯，不算磕碜胜似磕碜。
西施麻利地把钱取过来。
“罗子，叫外面的人进来吧。”老太吩咐。
孙泽，大刘还没走，里面有白运璋，林晖荫，刚才又进去了王聪斯。
所以没走。
王聪斯穿着日月号服捧着唐诗三百首出来。
二位上前问个究竟。
王聪斯对着一望无际的楼道地板，一声长叹：“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是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不再理会二人，拿起墩布，边擦边背。
登幽州台歌
陈子昂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听得大刘心里一阵阵发紧。
孙泽大快，该，活该。
听到罗勇浩叫他俩。
他俩不赶进去。
彪形大汉长得如何气壮山河，如何虐王聪斯的屁股，他们是看到的。
罗勇浩低声说：“好事儿。”
两人这才摸了进来，容伊莎捧着铂金耳坠盒子等在外边。
“我儿璋璋，你来分配这三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