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警察把手机划开,交给女警。
女警端着手机让白运璋看。
第一张。
一面贴满小广告的墙。
白运璋看着眼熟。
艹,这不是城中村那里吗!?
第二张。
具体拍了一个小广告。
黑体加粗标题醒目。
牌九,麻将,扑克神技。
下面是小字。
包您百分百赢钱,一夜暴富,不赢全额退款。
再往下看。
白运璋傻眼了。
马勒个蛋的,下面是自己电话,白板笔粗体,虽然有点潦草,但是,电话号码的十一个数字,写得清清楚楚。
坏了,坏了。
都怪自己太慌张,该广告时,太不仔细了。
女警问:“看好了吗?”
白运璋点点头。
女警回到座位,拿起签字笔,准备做笔录。
“证据确凿,这回该如实交代了吧,你们总共几个人?窝点在哪?骗过多少人?赃款数额是多少?如实交代。”
老男警察咄咄逼璋。
白运璋端起水杯,吹了吹,尝了尝,不凉不烫。
咕咚咕咚把女警倒得一杯热水喝下。
老男警察等着他交代。
女警脸上露出遗憾、惋惜、担心、伤心的表情。
白运璋在两位警察脸上扫了一眼,他捕捉了女警的表情,感到有些怪怪的。
“没错。”
白运璋停顿一下,女警听闻,眼泪打转。
“电话号码是我的。”
白运璋昂着头,非常不屑。
女警的眼泪唰地流下。
老男警察没注意女警,一直盯着白运璋,可是女警流泪被白运璋看得清楚。
咦,这叫小貂的女警有迎风流泪症么?
“但是,不是我写的。”
白运璋说话大喘气,就一句,他弄一波三折。
“你敢狡辩!不是你写的,难道是别人把你的电话写墙上,他有病呀。”
老男怒道。
“肯定是呗,写的人有病,管的人更有病,这个世界都是病态的,疑心病,躁动症,抑郁症,不孕不育症。”
白运璋如数家珍,不羁不屑。
“把笔拿过来,我速写几个字,你们拿去鉴定吧,要是我的笔体,并且你们找到目击证人,我就承认,否则,你们纯属在一个良好市民身上瞎耽误功夫,却让真正的违法分子逍遥法外。”
说完,站起身,抻了抻新T恤:“需要我写吗?不需要,我走了,拜拜,不说再见,再也不见。”
再扫女警,女警露出惊喜神色,迅速抹掉脸颊泪珠。
最后,老男警察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只好让白运璋在一张A4纸上写满数字,并告知白运璋回家等待结果,最近几天不要出国不要关机。
出门。
下楼。
走人。
白运璋站在光明大道旁等出租。
路人经过,都要多看他几眼。
人帅招人呀。
“你能为我签个名吗?白菜小哥。”
听闻声音,白运璋回头看。
那个小女警站在白运璋身后,端着签字笔和空白A4纸,怯怯地说。
眼神里的期待,让白运璋一时不知道跟她说点啥好。
瞬间,白运璋明白了,为何老男警察讯问白运璋时,为何女警察那么着急。
原来,她误以为我是吴亦烦。
可,不对呀。
讯问时,我说了我叫白运璋啦?
她坐旁边,听得明明白白的。
看白运璋不说话,小女警把手放下:“我叫貂蝉,是名警校在校生,过来实习,没想到我真幸运,能在这里碰到白菜小哥,小哥,我非常喜欢你的《时光煮雪》,警校的生活整齐划一,非常枯燥,实训课目又很艰苦,可是,我每次听到你的《时光煮雪》,再想想你帅酷的样子,我浑身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这个学期,我的文化课程考核和实训课目考核,均为学校第一,我想,我能取得这个好成绩,应该是你的歌声和你的帅气给了我鼓舞,我,我,我……我喜欢你,你能为我签个名吗?谢谢小哥。白菜小哥,你改名改的好有水准,白运璋,白……运……璋……,好有内涵哟!”
怎么又是签名,怎么又把我当成吴亦烦?
白运璋犹豫不决。
如果否认自己是吴亦烦,那会让小女警失望离开。
要是她相信我是假吴亦烦还好。
要是她固执认为我就是真货,可是我却拒绝了她,不给她签名,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某某粉丝因偶像的一句话而自残自杀的新闻,可比比皆是。
可是,我假装就是吴亦烦,给她签了名,万一哪天被识破,又是被掘祖坟,挨损挨骂。
望着貂蝉的小表情,白运璋最后还是在A4纸上签了名。
整个过程,白运璋付貂蝉以微笑,一言不发。
小女警貂蝉抱着白运璋的签名,踩着警步走了,高兴之情,从走路架势一览无遗。
其实,白运璋在A4纸上签的,根本不是吴亦烦仨字儿。
他写的是白运璋。
签名体,乱得比麻还绕。
不知道谁写的,那就看不出是谁写的。
白运璋不想伤害女警貂蝉。
他也不想假装吴亦烦。
所以,他一言不发。
万一哪天被识破,也有话反驳。
他想让这个没走出校门的貂蝉始终保持那个引以为傲光宗耀祖的全校第一。
白运璋获过奖,他懂得获奖感觉的美妙,更理解那种美妙对人一生的意义。
打了太克塞,白运璋没回家。
他直接去了城中村。
等到了广告墙一看。
两个环卫工人正在那里铲广告。
把水浇到小广告上,用小铲子层层铲掉。
不用白运璋再费事,给太克塞付了车费,白运璋打算走着回家,没几步,不费事。
刚要离开广告墙。
噗。
一股脏水泼来。
白运璋新T恤被浇得面目全非。
环卫工人完活后,把小桶里的脏水倒掉,没注意白运璋过来,正好泼了个正着。
白运璋没有索赔。
他心里最清楚,今天是坏运气,尽快回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坏运气或许少一点,除非突发地震,把房子震塌,真的那样,那就算倒霉到家了。
今天发生什么,白运璋都是一个跪。
环卫工人掏出皱巴巴的三块钱,要白运璋找个干洗店洗一洗。
白运璋赶紧跑了,三块钱洗衣服,拉倒吧。
再说,俺这衣服,是花三块洗洗就能洗好的吗。
衣服洗了,这心情谁给我洗哇。
马勒个蛋的,坏运啊,你还有完没完,今天赶紧过去吧。
求求地球啦,你踏马地给老子转快一点好么!
经过灵雨寺小庙,白运璋特意看了看大门和墙壁。
费君南打电话说要犯罪时,明明听到他啪啪啪砸东西来。
上午,虽然费君南到白运璋家里后,白运璋问费君南犯罪没,费君南说用两本书互相拍打出的声音,但,这孩子鬼精鬼精的,有的话可信性不是很大。
检查完毕,看着确实完好,还是岁月留给小庙斑驳的原始痕迹,白运璋才走开。
走着走着,白运璋心里一振。
舒疯子呢?
舒疯子在哪呢?
手气口袋是他给的,我得找到他问问来历。
边走边留心。
舒疯子连同他的气味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走到独爷小卖部时,后面汽车喇叭响,白运璋闪身回头一望。
驾驶位车窗摇下,伸出一头。
“璋璋哥,真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