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去圣水寺拜见玄一大师同一时间内,江正夫也带着血赤子去冰魔教拜见教主上官熙。
血赤子跟在江正夫屁股后面,像条耷拉尾巴的丧门狗,一声不吭,他不愿意去,怕凶多吉少,上官熙的残暴妇孺皆知,一旦把脸儿抹成阴雨天,别说退路,就是连个遮雨的伞儿都没有,他这个曾经赫赫有名的西域宋玉在异国他乡香消玉损,再也没有福气享受温软床上神魂颠倒的人间风情。
江正夫恰恰相反,他胸有成竹,他这一生很有挑战性,用一个赌字来体现再恰当不过,他赌,且是豪赌,凡是他喜欢但不属于自己的,凡是对自己有利的,他都要用赌来得到。然而今天,是江正夫一生中最豪华最刺激之赌,也是他最无奈最不愿意之赌,庞大的赌注已经转换角色,是自己从生下来只具其一不存其二的**子,若赌赢,根子还在;赌输,和血赤子想法一样,回西域那是下辈子的事情。
其实,江正夫胆小如鼠,却偏偏有鼠的拼命精神,自古兵家惯例不斩来降之敌,但他知道上官熙不会理会兵家道义,于是,他把希望寄托在那一点秘密上,上官熙再怎么魔性大发,也不会卸磨杀驴。
出发时,江正夫安排妥当,一旦有什么不测,就让亲手栽培的莲花四女把他和血赤子的血色冰雕护到西域,其他什么都不用做,江正夫交代完毕,斜眼扫了徒弟加保镖的莲花四女一眼,发现她们面部冷冰冰的没颜色,就像他死了一般难过。
在冰峪冰魔教大门外,江正夫向守门魔教徒通报自己的身份,并陪着笑脸请去向教主禀报,正巧,守门魔教徒头目曾跟随上官熙讨伐过江正夫,见他一副笑容可掬,就大鼻子一哼道:“你们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找我们教主给你们做个好看的冰雕玩玩?”
江正夫没有生气,低三下四道:“请通融一下,就说天教江正夫拜见上官教主!”
魔教徒头目眼睛一横道:“教主是你想见就见得着吗?连我们一年都见不上几回!快走!快走!”
血赤子气得拔出惹血剑,一个跃身跳到头目跟前,厉声叫道:“不知死活狗奴才,敢在大爷面前撒野!”
头目一看,呀!把人家惹毛了,连剑都擎起来,就不甘示弱道:“怎么?你还动真格的,不让见教主就想凶?你不睁开瞎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来找死?”
血赤子火气被激得直喷,他哪里忍住魔教徒头目的奚落,举起惹血剑就刺,头目慌忙挺剑抵挡,还有两下子,把血赤子的惹血剑麻利地挡了过去。
血赤子气急败坏,重新举剑来刺。
江正夫大呼:“住手!”
然而,红了眼的血赤子怎能听进去,只见那头目在惹血剑的“唰唰唰”声中只有拼命的招架之功,手中的剑成了烧火棍,玩不出花样。
“哧”血赤子的惹血剑在头目的左臂寻到着落点,一股殷红血柱冲起来,正“吧嗒”“吧嗒”往下滴。
头目的剑顺势脱落,他躺在地上打着滚嚎叫,叫得血赤子满腔怒火在嚎叫声中排泄出去。
江正夫吓出一身冷汗,脸变了色,一个劲儿叫道:“完了!完了!全叫你给捅娄子!坏大事!坏大事!”
血赤子收起剑,站在江正夫身边,仿佛没了知觉嘟囔一句:“反正早晚都是死!”
那几个看光景的魔教徒见头目被刺倒地,正哭爹喊娘,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有一个慌里慌张跑回去报告。
江正夫对血赤子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魔教徒一听凶手要走,持剑挡住血赤子去路,怒目道:“伤了人,还想走!”
江正夫陪着笑脸道:“各位大哥,有事我担着!快把这受伤大哥抬回去!”
血赤子继续愣着,江正夫一把推去,骂道:“蠢货,在这里等死!快滚!”
血赤子没有动。
这时,回去报信的魔教徒跑回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江正夫一看,糟了!这条看门狗来了,又惹那么大乱子,还有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