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老太太绷紧了脸。
岳清霓又露了笑,果然还是要承认了。
巧儿不可置信的抬眼看跪在面前的岳清脂,低声劝阻道:“小姐,不要。”不要认罪,莫须有的罪名,不能承认啊。
“在此之前,我有一事不明,想请二妹解惑。”岳清脂将目光移向岳青霓说道。
岳清霓笑了笑,说道:“大姐但说无妨,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她自信岳清脂没有翻身的能力,因此自信满满。
岳清脂也笑,然后开口问道:“不知是我院内的哪位侍女给二妹送的消息,偷的衣服。出了这种事情,我才发现自己连院子里的下人都管不好,实在是汗颜。还望二妹告诉我是谁,对我生了二心。等我回去,也好整治一番,免得往后再这般,莫名其妙的被扣了帽子,自己还云里雾里,不清不楚的。”
岳清霓的笑僵在脸上,她看着岳清脂,恨不得立时扑上去撕烂对方的嘴。
下一刻,岳清霓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大姐是侯府嫡女,我何德何能,怎能买通大姐院内的侍女。大姐真是说笑了。”
就算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岳清霓买通了岳清脂院子里的侍女,但只要岳清霓不承认,不说出那个人的存在,这件事情就是不存在的。
这个结果在岳清脂的意料之内。
那个人是谁岳清脂的心里已经有了底,此刻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她笃定岳清霓不会说出口,不过没关系,她要的就是岳清霓的装傻。她对她的院子里,很多都是二房插进来的眼线,她要的,只是一个理由,一个能让她好好清理院内人手的理由。
岳清脂笑了,笑的真心实意,她说道:“那真是可惜,二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想必这府里也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仔细想来,我真是惶恐,身边跟了个不知底细的人,还一心向外,背主求荣。祖母,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清脂寝食难安,还望祖母准许清脂,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通通清理出去,如此,清脂才能心安。”
老太太扫了一眼岳清霓,心想,此事二丫头真是鲁莽了,如此不清不楚就敢拿着衣服来找她,结果反而被倒打一耙。
想了想,老太太开口道:“建安侯府容不得此等背叛主子的下人,此事,就依大丫头你的的意思去办吧。”
岳清脂笑着回道:“多谢祖母!”
岳清霓气的半死,她吩咐春兰买通麦香,得知最近这段时间岳清脂总是往外跑,据说是去外头武馆学武功去了。她抓住了这次机会,让麦香去找岳清脂出府的证据。
果然,麦香在岳清脂房间里找到了两套男装。
一拿到手,岳清霓便迫不及待的去找老太太告状了,本想给岳清脂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想,反倒被岳清脂弄得措手不及。
“大姐,你今日出府,去了何处?”看着岳清脂,岳清霓又气又恨,又将话题引了回来。
岳清脂出府去武馆学武是事实,不管再怎么狡辩,都逃不过。
堂堂侯府嫡女与武馆的汉子混在一处,说出去,惹人注目,引人非议。
到时候传遍上京城,岳清霓倒要看看,岳清脂这个所谓的侯府嫡女,会如何自处?
岳清脂没有理会岳清霓,而是对着老太太说道:“祖母,清脂一直有一件事瞒着祖母,本来不想着告诉祖母的,可是今日出了这事,清脂觉得,如果不将此事告诉祖母,难免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清脂觉得,还是将此事告诉祖母比较好。这段时间以来,清脂一直在偷偷的学武功。”
岳清霓生气于岳清脂的那句别有用心的人,可后面听到岳清脂承认自己学武,震惊之余,气极反笑,说道:“大姐,你身为侯府嫡女,居然偷跑到武馆学武,与那些粗鲁莽夫为伍,置侯府的颜面于何地?”
岳清脂反问道:“二妹,我只是说了我学武功,可没有说在哪里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陷害我吗?”
岳清霓一噎,不知该如何回答,开始懊恼起自己的心急。
见状,老太太开口道:“大丫头,你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才是你该学的,你倒好,去学什么武功?那是你该学的吗?”
岳清脂道:“祖母,清脂学武只是为了强健身体,前段时间那个意外,清脂一连休养了好几天,还险些留疤。清脂思索了许久,想着如果自己会武功,发生意外的时候就能及时避开了。”
老太太痛心疾首道:“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去学武功啊!你一个女儿家,学武功变得跟那些粗人一般,粗手粗脚的,往后,还有谁会娶你!”
“祖母!”岳清脂声反驳道:“祖母,嫁人之前,清脂必须要先保护好自己,若是出了意外,若是毁了容,那样,就更没有人会娶清脂了,祖母,请您体谅清脂,清脂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岳清霓猛的站起身,指着岳清脂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害你吗?那天分明是你将我往墙上撞,若不是我及时避开,只怕头破血流毁容的就是我!”
岳清脂面不改色道:“事实上,头破血流的是我,不是吗?”
老太太低喝一声:“二丫头!”
岳清霓被老太太一喝,愤愤的盯了一眼岳清脂,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了下去。
岳清脂唇角轻弯,嘲讽一笑。
不论如何,人们只会相信眼睛看到的。
她们看到了岳清脂受了伤,而岳清霓完好无损,所以就理所当然的相信了岳清脂才是受害者。
至于事实真相如何,她们懒得去想。
看到岳清霓落座,老太太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说道:“大丫头,你说的这些,祖母理解,可是,你怎么能去武馆学武,这两套男装,便是你准备去武馆的时候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