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原以为岳清脂的变化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心中一直有些担忧。但此刻听了岳清脂的话,得知不过是个梦,便放松了下来。她轻轻拍了拍岳清脂的背,劝慰道:“傻女儿,不过一个梦而已,这么记在心里做什么?梦都是假的。”
岳清脂嗯了一声,声音极淡,几不可闻。她依偎在沈氏怀里,久久不愿出来。
气氛有些压抑。
芍药见此,便指着桌上的一盒胭脂,说道:“主母,小姐,这是门房送过来的锦画堂新出的胭脂,小姐可要试试?”
沈氏道:“试,当然要试,晚上宫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建安侯府的嫡女是多么的出色。”
岳清脂从沈氏怀里出来,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淡的笑意,丝毫不见悲伤,她说道:“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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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二门处停了马车。
岳清脂与沈氏到的时候,二房的人已经先到了。
互相见礼之后,岳清霓将岳清脂上下扫了一眼,说道:“大姐今日装扮的真漂亮,衣裳料子也看起来柔光水滑的,是江南织造的云锦吧。”
“我倒是未曾注意。”岳清脂淡淡的回道,也没有与岳清霓客套的心思,径直与沈氏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张氏不忿,想要开口,却被岳清霓拦了下来。张氏回身看岳清霓,问道:“拦我做什么?”
岳清霓看着马车,眸光泛冷,凉飕飕道:“鸟儿将死,总要让她们先扑腾一阵。”
张氏听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会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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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宫门前停了下来,车马不得入宫,所有人须得徒步入宫。
太监说着一口尖利的嗓音在前头带路。
女眷与男眷分开宴席,女眷的宴席设在仪元殿。
日头落尽,云影无光。仪元殿里点了无数灯笼,一室通明。
此时宴席还未开始,一行人入了殿,便有相熟的人上来跟沈氏寒暄。岳清脂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偷偷离了宴席。
与温暖热闹的大殿相比,殿外便显得有些凄清惨淡,只有几个太监宫女守着。
皇宫重地,若是碰见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因此岳清脂也不走远,只是绕着仪元殿缓缓的走着。
走了一会儿,前头出现了一座假山。岳清脂刚想走进,假山里头便传来了说话声。
“表兄,你答应过我的,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出尔反尔呢?”女子娇媚的声音,虽是质问,可听不出一丝怒意,更像是撒娇。
紧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是男子,可不是大丈夫。”
岳清脂想也不想,抬腿便走。
这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不知是在哪里听过?
岳清脂边走边想,秀眉皱起。
就在岳清脂想的出神之际,旁边的草丛里忽然窜出一道白色。岳清脂吓了一跳,待看清之后,才发现是一直白色的小犬。
不知怎的,岳清脂觉得这小犬有些眼熟。
小犬走到近前,亲近的拱了拱岳清脂的脚。
岳清脂蹲下身子,探出手摸了摸小犬。这时,岳清脂忽的想到一些事情,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