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因施自绝之法而命不久矣,便拜刘明为军师以保城内众黄巾的安全。
当天虚弱的张角便召集城中众黄巾将领,当众宣布刘明为黄巾军新的“宣传使”,众将闻听一时大哗。其中一人站列而出,抱拳拱手说道:“天师,汝之所命,我等本该遵从!然而值此危难时刻,却将马上使之位给予这位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之徒,严政不敢苟同。”那员将领说完还看了一眼张宝,想来是在张宝的授意之下,才站出来质疑。
刘明怕官军知道为黄巾出谋划策之人是他,便将本该束在额头的黄巾蒙在了脸上,再换上张角特意准备的衣服,样子虽是中二到了极致,但也却是达到了掩人耳目的目的。其站在张角身边看着严政出声反对他,内心里不禁雀跃,让反对的声音来的再猛烈些吧!最好能让张角收回成命!
然而事实却是告诉刘明,其想多了。只听张角虚弱的声音于大殿之内回荡,“吾近日身体不佳,难以理事,特拜此人为军师!这位先生较之吾徒元义,犹如皓月之于星光,不可同日而语!尔等需谨遵其令,见其如见吾!就是吾二弟、三弟亦需听令!”用眼神制止张梁、张宝,说完之后也不待众黄巾将领还有什么不满,便挥散众人,片刻之后,大厅内只余下张角三兄弟以及刘明四人。
此刻张梁二人终于忍耐不住,对着张角言道:“大哥!大哥身体不适,料想歇息些时日便好,吾与三弟就可领兵与那官军周旋,为何拔擢此子如此高位,且连某家与三弟也要听命于此子,是为何故?且此子可是官军...”刘明在旁听得分明,想来张角应该没有对张梁二人说他用了自绝之法,要不然张宝他们不会不知道张角没几天好活,更不可能如此淡定。
只见张角看着张宝、张梁二人,面色复杂,一抹愧疚之意于眼底一闪而逝,低头言道:“二弟、三弟,大哥这次自作主张一回,望二弟、三弟以身作则,莫要做那阳奉阴违之事!”言毕起身对着张梁、张宝就是一拜。
张梁二人没想到张角竟然为了刘明对他们而拜,都说长兄如父,岂可让父拜己?二人赶紧侧身相让,上前搀住张角,并言:“大哥所言,吾等定当遵从!切不可再行此礼,惊煞弟了!”张角被搀扶而起,便望着张梁、张宝,目视其去见新主帅。
二人面面相觑,但在张角的目光下不得不挪到刘明面前,拜道:“吾等二人皆听军师所令,若有违背,甘愿受罚!”
刘明此刻心里是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伸手拦下他俩,也是拜道:“明初来乍到,于贵军多有不熟,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还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多担待些!”刘明将姿态放的很低,尽量把自己变成个透明人,如果这张梁二人来个“奉天子以号不臣”那就更好了!
打发走张宝兄弟,张角此时已是疲态尽显,却仍与刘明探讨下步该如何走。刘明于昨晚已思之再三,便对张角说道:“师兄,小弟于昨日思之。城内黄巾百姓尚有三十万!若一次就走恐不易,吾等可分三批,将之送走!然吾却不知该送百姓们前往何处?此事着实难办。”张角闻言,皱眉思考片刻,猛然击掌说道:“前些时日,牛角义子张燕报信于我,言其已在黑山建立营寨,山脉地势险峻,陡峭无比,吾等可将百姓送往其处!”
呃...张燕么,好似此子去黑山还是被自己打去的,连他的义父都是间接死于我军之手,不知道见了面会不会砍我...
主意已定,接下来刘明便与张角谋划怎么打退城外官军,好能安全转移百姓。最后反复确认,料想无误,刘明便起身告辞。张角却伸手拦住刘明,刘明疑惑的看向张角。只见张角拍了拍手掌,自门外便进来一将,不是别人,正是黄巾力士首领那员高姓小将。前几天因张角作法,黄巾力士可谓伤亡惨重,十亭去了六亭。三千黄巾力士的精锐部队,此刻也只剩下一千两百多人。
而此刻那高姓小将却拖着一个黄巾小兵,拖拽间便拉倒了刘明面前。刘明面露不解,看向张角。张角捻须说道:“师弟就不好奇为兄是怎么知道汝混进广宗城的?”刘明恍然大悟,内心思忖:哦,我说呢,之前以为是老子扮的不像才漏了馅,感情是别人告了密啊!
便近距离观看这员黄巾小兵,刘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终于确定他没见过!厉声喝问:“汝是何人?可与明有仇?”那小兵战战兢兢的回道:“无仇!”刘明再问:“那是谁派汝来的?若不从实招来,我的剑可不是吃素的!”言毕猛地抽出腰间的摆设。
那小兵顿时慌了,忙跪下言:“小的前些时日出城同官军作战,当时小的奋勇当先,不晓得竟与大部队走散,路上遇一个白脸大耳之人,亦力战不退,那人想要劝降小的,小的当时宁死不屈!那人看我忠义,说送一个大功劳给我,言明大人相貌,说是官军假扮,想要混进城去!因此小的回城之后,多方打探才知大人下落,就将之禀告了高将军,小的句句属实,望大人饶命。”
小兵说的话虽纰漏甚多,但多是无关紧要之处,刘明也懒得理会,从中挑选有用的出来,总结之后,应是这货逃跑时见到了刘备,被捉了,然后刘备就把自己给卖了!可恶的刘大耳,又特娘的使阴招,等老子出去了,不打的你六亲不认(这里是熟人都不认识他),老子就跟你姓!此人无关紧要,让张角将之放了,也不再管,就此告辞。
回到院落,却见到典韦二人正在门口望眼欲穿,如果他们能把眼光放到刘明身上,那刘明想必会十分高兴。此刻两人各持武器在大街之上就大眼瞪小眼,皆在酝酿气势,好一鼓作气打到对方。刘明不禁扶额,你们是来做内奸的,虽然被发现了!但这拿着兵器到大街上开干是怎么个情况?还能有点敬业精神么?
拦下二人,拽着各自的衣服就拉回院内。张飞不情不愿的回到院落,嘴中向着刘明抱怨:“闷煞某家了,在这个破地方都快一个月了,再不活动俺老张身体都快僵了!”典韦在旁也是不住的点头,想来这位逐虎过涧的猛男也是闲不住的主,让这俩人能在一个小院落里宅了近一个月,刘明不由得感觉于有幸焉。
止住张飞的抱怨,刘明说道:“恶来,翼德为兄现已为黄巾军的军师...”一句话把典韦二人唬住了,二人皆不明白为何好好的官军不做,跑来做贼。典韦倒是爽快:“大哥既已加入黄巾,那某家也加入!”张飞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想来加入黄巾是一万个不乐意的,但看到两位哥哥皆加入了,也只得无奈道:“吾等兄弟当齐心!弟亦加入!”
刘明知道二人误会了,以为自己加入了黄巾,竟也毫无怨言的也加入,浓浓的兄弟情让刘明热泪盈眶。伸手抓住典韦与张飞的手,六手相握但嘴中却说道:“但为兄没加入黄巾啊...”